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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落日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阿麗瑪的歌聲又一次把我帶回草原,悠揚的長調縈繞在耳畔。離開塞北將近兩年,對草原依然充滿眷戀。望不盡連綿的山川,蒙古包就像飛亂的大雁,勒勒車趕着太陽遊盪在天邊,敖包美麗的神話守護着草原。

  黃昏,蒙古騎兵拉着黑色的風幔,像風一樣掠過草原,激戰之中,鮮血染紅了西邊的天空,負傷的守將早已失去先前的光輝,帶着滿身的鮮血,正加速向西遁逃,飛旋的大雁在天際哀嚎。

  面對這樣的落日,我只能想到那個屬於草原的時代,想起那個被尊為成吉思的大汗。是他,把一盤散沙的蒙古民族重新凝聚;是他,建立起一個橫跨歐亞的偉大帝國!千把年前,他率領着蒙古騎兵,風一般從草原出發。多少個民族被這陣狂風吹倒;多少個民族望風遁逃。於是一個個黃昏,一場場血腥的殺戮,在歷史的天空上演,把藍天白雲染得通紅,紅日一路向西遁逃,遁逃,直到黑夜籠罩荒原。

  雖然是盛夏,草原的晚風依然猛烈,還透着涼意。罡風在草原上掠過,發出號角般的嗚鳴。千年後的今天,西邊的天空一如千年前般殷紅,血腥的氣味,卻早已消散歷史的風中。俯下身子,觸摸綠了千年的碧草。千年之前,想必,它們也曾被鮮血染紅,戰馬蹂躪。從歷史的記憶中走回,拉了拉被晚風吹起的外套,目光平平地向遠處張望:雲淡風輕。

  眼下的草原,暮色蒼茫,碧野鍍上金黃。遠處起伏的界線漸漸模糊,散落的蒙古包開始升起炊煙。牧人都已經歸牧,遼闊的草原上少了牲口的叫鳴,顯得格外寧靜。唯有不遠處的敖包依然傲立在風中。晚風吹打着哈達,綵帶在空中飛舞。不知又是哪對鍾情的兒女,在石堆旁約會。草原上美麗的愛情故事,依然以傳統的方式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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