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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中國的每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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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中國的每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標籤:只有一個地球 做懂孩子的父母 培養孩子 我要做好孩子 東方中國夢

  給中國的每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山在,樹在,大地在,歲月在,我在,你還要怎樣更好的世界?

  -題記

  我們這一代人,沒落,冷漠,殘忍,沉默。不知道上進,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同情,不知道理解。我們這一代人,輕狂、民主、執着,桀驁。不知道改錯,不知道臣服,不知道三綱,不知道懦弱。

  九五后,會莫名其妙的討厭,莫名其妙的快樂,莫名其妙的喜歡,莫名其妙的悲傷。天真的時候像個傻子,精明的時候像只狐狸,笨拙的時候像只大熊,憤怒的時候像只獵豹。

  因為缺乏交流,所以我們沉迷網絡,因為父母溺愛,所以我們嬌生慣養,因為天生叛逆,所以我們張揚輕狂,因為我們聰明,所以我們無所不知。不知道努力會改變未來,不知道為什麼好好讀書,不知道父母的嘮叨辛苦,不知道老師的教書辛苦。

  作為一名經歷過中考,又即將迎來高老的我們,夾在中間,看着高三在雨里拼搏,看着高一劫後餘生,高二不偏不倚,不尷不尬,我們會迷惘,我們會不知所措。對過去的懺悔,對未來的困惑。就那樣迷失在作業里。真的,我們知道,大學挺好。高中也挺好。是我們不好。

  我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想了一下,我們這一代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太過奇怪,也太過突兀,可以說好兄弟同生共死,也可以惡語以對,可以在傷心時抱頭大哭,也會在不開心時手腳相對。可是單把友誼放到更大的環境里會覺得太普通。哲學書上說,每個人都覺得那段友誼太過無法比擬,可每個人都其實是一樣的。

  我們知道,我們愛幻想,可從未像老師家長所說的那樣的瞎想,因為我們會設身處地從一點一滴一點一滴的去推理,高考一點都不難,高考沒啥,不過是中國落後卻又唯一的公正的矛盾的制度,一場被人們稱為殘酷的成人禮的考試。

  我從不畏懼,高一那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太多,也明白那些日子裡的痛苦是未來兩年痛苦的清理,我想通了,因此不會再痛苦了。

  友誼,我一直渴望的,從小到大,一二三四五六都離開了,所以我知道友誼一點都不重要,不是我一個人不討人喜歡,而是所有人,每個人長大都覺得自己不討人喜歡。至於有那麼一個你,共同走完過一段友誼,真的太意外,也太值得珍惜。 讀完百年孤獨,才知道什麼是Everybody will stay away from me oneday.

  你不能像一個真正的朋友那樣,對對方噓寒問暖,不能像真的親人那樣關心對方,給予對方溫暖,即使是真的親人又能怎麼樣?你可曾對生你養你的父母說聲爸爸媽媽我愛你?你又何曾為你的父母洗過腳捶過背倒過水?我們討厭三綱五常,我們討厭約束,我們討厭自由,我們勇敢,我們自信,可為什麼不能向每一個幫助自己的人說一聲謝謝,被自己無意傷害的人說一聲抱歉?為什麼不能和父母好好的談談,為什麼不心疼父母為你奔波勞累?為什麼會埋怨父母給的零花錢少了、為什麼會責怪父母來接自己回家晚了?為什麼會指責父母對你的學習成績多加關心?《詩經》上說“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百善孝為先,我們又有幾個人曾做到?即使做不到叨陪鯉對,又為何不能安慰父母?

  說真的,我們這一代人其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高興就聽一下,然後把高興壓下去。不高興,管你怎麼想?這沒什麼不對,父母會有錯的時候,老師也會有錯的時候,同學也會有錯的時候,為什麼我們會言辭激烈的針鋒相對,非要辯一個真假虛實,你錯我對呢?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左傳》里所說的:“寬以濟猛,猛以濟寬,寬猛相濟。”就不能夠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曾激烈的與別人辯論過,可是後來,我會很安靜的聽別人陳述,“我明白,但是,……”我們有競爭,更應該有合作。個人觀點不同,老子認為世間萬物都有兩面性,莊子則論小大之辯,無所謂真假黑白有無對錯。堅守自己,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能他為己用,推陳出新,革故鼎新。

  這時候,我不否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畢竟三年的時光太短,我們準備了九年時間中考,卻只能用三年時間準備較之十倍難度的高考,太難。我們可以在上課時認真聽,下課認真寫作業,可以盡量用充足的時間來完成學習任務。我們會批判中國之教育的弊端,卻不能否認它的功效,一個人只有學會了知識,學會了思考,學會了自律,才能像蘇格拉底所說的那樣,“有道德的人是萬物的尺度”,才能像培根所說的那樣,得到知識,“知識即是力量。”可是我們有周末,有寒暑假,有月假,學習生活之餘,我們更應該尋找一些精神食糧。我貪婪,我因為知識而貪婪,因為我無知,所以貪婪,我渴望一切又一切的知識,在我每周都看一些課外書,一些古代先賢的學說,一些中華傳統文化的精髓,一些西方國家哲學發展歷史,一些能夠改變家國命運的古書,一些暢敘政治、經濟、軍事、科學、思想的先進的書籍的時候,會讓我知道觸碰到更多的知識,就會如亞里士多德所說,“你接觸到的知識越多,接觸到的無知會更多。”

  很多人會感慨,說我們好苦,每天都要讀書。讀書吃苦,為什麼這麼說?實際上我們吃不到很多的苦,最大的苦差不多是來自食堂的飯菜。更多時候有父母塞給我們的零花錢。可這苦,是精神上的苦,父母從事體力勞動,辛苦,學生卻是腦力勞動,這世界上還有比學生寫的字和數還多的人嗎?答案大概就是沒有了。可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更應該合理安排時間,可是把什麼事都推倒高考之後又有什麼意義?我們的這一代人享受了物質生活的充足,卻缺乏了精神生活。在我們這樣一所重點高中,也坐落於偏僻的山下。一個班級里也只有幾個人會畫畫、會樂器、會唱歌,那些所謂的特長,我一個也沒有,我相信大部分人也沒有。我只是補習過兩次,可我了解到的大部分人從三年級之後一直補習到高中,甚至高三,充斥在一個孩子六歲到十八歲的年間都是學習,怪不得老師會說我們學生最不想讀的書是教材,最不得不讀的書也是教材。可一個孩童的天賦是從孩子的幼時展現的,那是一種靈性。可家長、學校沒有重視,我們的縣城很窮,所以教育不先進,可還有比我們更窮的縣城和農村,那裡的孩子又該怎麼辦?鄧小平說過,中國的未來是要靠娃娃。梁啟超說少年強則中國強。我們的精神文化生活如此貧乏,這是遺憾。可倘若都像家長老師所說,推到高考之後,難不成說那三個月的假能夠把十八年所有的遺憾都完成?不可能。

  若前十八年我規規矩矩的按照家長設計的路線走,那麼我現在大概不在野中,因為我來自農村,我十二年在農村裡長大,我只有語文書,數學書,只有語文老師、數學老師,我不知道英語是啥,我也不會唱歌跳舞,不會彈琴作畫,比大多數孩子幸運的是,我在那些日子裡喜歡聽村裡的老人們講故事,會跑到比我高年的哥哥姐姐們家裡看書,我會用稚嫩的筆,一字一畫的自己寫東西。所以才努力的學習,因為書中的世界那麼美麗。我來到縣城裡,第一次捧着英語書,彆扭的發音,奇怪的字符,難懂的數學,還有從未見過的政、史、生、地,後來,我來了野中。

  可若沒有這些,我每天捧着語文數學,像家長所說的那樣死記硬背。我想我會如大部分讀完初中便輟學的小學同學一樣,做裁縫,當售貨員,後來便是嫁人,生子,貧乏的過完一生。可我不想,因為我自私,因為我知道先想到自己才能想到所有人。沒有一種無私是建立在不自私的界限上。我想讀書,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然後在未來改變別人的命運。

  然後我不知道在這樣靜謐的時光里,會和你們說這些莫名其妙,荒謬的話。我以前會和自己說,以後也會,今天和你們說。

  朋友是情感的寄託,當有了新的寄託的時候,會轉移,然後冷清、淡漠。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可我卻也不在乎你離開。我在下地獄之前會推走別人。別人會認為那是高尚。卻不知道沒去過又怎麼會知道地獄其實未嘗不是一個天堂。聽到你過得很好的事,你生活的還行,你有新的朋友,新的值得關心的人,我由衷的高興。你給過我的那些話語,曾經給我帶來那麼多的困擾,那麼多的感激,那麼多的安慰。可是我依然感謝你們。

  我常和別人說謝謝,因為感恩。我的世界觀太過簡單。陌生人,熟人。熟人可以靠的很近,可以離的太遠。陌生人可以笑的溫暖,也可以低頭不見。哪天擦肩而過,你低着頭靜默,我看着沒有作聲。哪天你在夜幕下前行,而我在遠處看着。看的太重不好,這份沉重而又溫暖的情感會變,會變得冰冷,變得不再純潔。保存最好的方式,是毀滅。我從來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我笑着接受所有人略帶羨慕的恭維,謙虛的搖頭說不是。卻也能高傲的走過我的仇敵,致以微笑。

  你常覺得印象里的我太脆弱,被情緒牽動。我說我想改變。我說過太多太多的話,以至於你已經忘記了大部分的內容,剩下的小部分也隨着時鐘叮噹作響而逐漸模糊消散。我孤獨,我驕傲,我不輕慢,也不蔑視。我是全天下最溫柔的那把利刃,在一個人傷害我很多次,在我遍體鱗傷,鮮血淋漓之時會溫柔而緩慢的反擊;我是全天下最純白的那朵罌粟,在一個人懷疑我很多次的時候,在我不得安寧,絕望痛苦時會綻放絕美而劇毒的汁液。

  十六歲生日那天,其實我不想說。只是以為十六歲的成人禮是一場繁花滿徑、遍地落英的美麗,誰料只是一場冰冷寂寞、孤獨高傲的獨行。沒有紀念品,沒有真心祝福,甚至沒有勇氣。在黃昏的日下像兒時蹣跚學步那樣小心翼翼又滿心恐慌的踽踽前行,落日拉長了我的影子,悲傷劃過了天際,我在一個人的陰影里淺吟低唱,歌唱十六歲的殘忍冷漠。以為是的最好的閨蜜一二再而三的痛了我的心。一天沒吃飯,卻還可以笑着和別人說話。

  我十三歲那年和別人說我十六歲。十四歲那年和別人說我十六歲,十五歲那年和別人說我十六歲,十六歲那年卻不敢和別人說我十六歲。因為我想活在永遠的十六歲里,在十六歲的年紀長眠在每一個人的記憶里。十六歲是一個多麼好的年紀,十六歲勇敢執着,十六歲夢想開花,十六歲優雅婉約,十六歲盡情奔跑,十六歲浪漫不羈,十六歲是青春的天堂,十六歲是年輕的頂峰。可那一剎那,我像是活了八百年,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現在,九月的尾巴也即將抓不住,十月的黎明又緩緩來到,我還能說什麼啊,我的悲傷早已被滔天巨浪所吞噬,我年少的夢想讓我走進高中這座沒有門的囚牢。十旬休假,哪來什麼高朋滿座?鍾期不遇,何奏流水以慚?

  曾經一度被亦舒的溫柔華麗張揚的詞句打動。“如此情深,卻難以啟齒。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說給不相干的人聽。”《她的二三事》里這樣說。倒是有那麼一句話打動人心。《開到荼蘼》里也有。“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大家常喚我‘藍愛人’,因為我語句蒼涼,卻又溫暖人心。既擁有藍調的悲涼,又擁有愛人的溫暖。《我的前半生》里說,“最佳的報復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發出的冷淡,幹嘛花力氣去恨一個不相干的人 ”我過了很久才悟到。《流金歲月》里說“無論做什麼,記得為自己而做,那就毫無怨言。”亦舒如此。而我也知道,十六歲,很多人不諳世事,可我彷彿已經洞若觀火。

  惟願以後的時光里,我會在五樓那個小小的窗子里,俯視着世人的喜怒哀樂,仰望天堂的夢想。將你們一個個忘卻,凍結,冰封。《重慶森林》里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東西上面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 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說得真好,而我想,友誼不過期的方式,只有冰封。而我不過期的,則是十六歲。經年之後,或許你累了,還會回來,或許某一刻你記憶里的我是我永遠的十六歲。是洋溢着的是我十六歲的永遠。你微笑的見到十六歲的我,問聲好,又趕向了時間的道路。或許此時你在手機前?電腦前?抑或暫時離開,可我寫字的這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的心,想起的都是我們從未過去的過去,以及從未曾到過的未來。 哪怕你早已忘記。

  -一個天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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