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群游五垛山

　　暮秋群游五垛山

　　農曆九月二十七，天是真的冷了。媒體報道河北東北下雪了，和我們中原似乎沒關係，南北極天天都積雪呢。說實在的，要不是像老人們說地球南移天氣變暖了，咱這兒也該下雪了。昏黃的路燈間或在法國泡桐茂密的枝葉間露出疲態的光芒，路邊的士閃着鬼火，司機在醒着耳朵睡覺。我們到鷹城廣場公交車站牌的時候那裡已經熙熙攘攘了，說是五垛山免門票，平頂山各個群里都組織去旅遊。

　　五垛山雖然在南陽南召，其實和堯山是連着的，也都是伏牛山系，也都像堯山景點一樣的爬台階到金頂或玉皇頂看看新修的廟宇或是道觀，沿途的大石頭寫個名字演繹點傳說，瘦而高而密而雜的樹，秋天黃了或紅了的葉子而已。運氣好的還會看見透明的山水汩汩流下，琥珀色的水底有水馱車或不知名的魚兒在運動。大多所謂的瀑布都僅僅留下了瀑布的痕迹，少有狀如霧絲上下流水了。五垛山不似巴爾扎克、托爾斯泰、曹雪芹、范仲淹等名山大川，恰如鳥毛作者一般世上多了去啦。滑梯沒有修成營運，纜車很短，但還是有力不濟 的有閑人乘坐。沒有滑竿，算命的賣小吃賣山貨賣小商品的也不多。路上見了我們單位的幾波熟人，都說是隨群來的。群，是真正的群眾組織，少則數十人，多則數百人，開分號。群像家庭，群主是家長，像王國，群主是首腦，甚至還有五大常委管理，只是不開十八大而已。其成員年齡結構多是60后，但少有61年出生的，因為60年是個滅種的年份，即便是不計劃也沒有措施，咱爹咱娘餓的也沒有精力干那見不得人的情事。都市KTV打折、交際舞場免費、山水景點優惠都是群在活動。群也擴大內需刺激經濟提高國家GDP，雖難免偶有雞毛狗碎也無傷主題潮流。改革開放不是還允許進來幾隻蒼蠅的嗎。群爬山看景就利益交通運輸業，提高了景區知名度。

　　在山下遠遠望見五個突兀山峰，山頂峰下敞亮着一尊張三丰的刻像，前面兩側塑立十二生肖擬像，頂峰道觀供奉的是朱元璋流亡孫子朱允？儀態上好大腹便便，門口側立一活的束髮黑臉橫肉着道服穿一雙圓口黑色皮鞋的壯漢，不時和近處一人嘮叨俗語，但見有香客進殿跪拜，趕緊聖人面前敲響缽。我聽見殿前一遊人抱怨“進香是自願的，這裡竟然強取”。殿旁有一大鐘，立一招牌“敲鐘一下三元”。立項生財大而廣之，毛主席掛件，毛澤東牌臭乾子，毛主席重上神壇走進廟宇吃供奉。偉人沒有肖像權和名譽權？德國俄國佬看見也是要笑歪鼻頭的。滿山就一處懸空的箱式衛生間，大家排隊享用。一個老人跟着的四歲男孩非得也進去小便，使我驟然想起不久在平頂山頂幾個四十歲的男人當路便溺。

　　下山容易上山難，上山鼻子和嘴巴爭着出氣，香汗淋漓，步履蹣跚，不時低頭看路抬頭望山，繞來繞去的青石台階時時考量攀登者的意志，見一年輕胖女人坐滑竿登山，也算一景。下山時還在慢慢釋放登頂的喜悅，信步而下，才有了觀景的興緻。遠望群山疊嶂起伏，奇石形形狀狀；近處百木叢生，樹纏藤藤纏樹。夕陽晚映，紅葉黃葉在柔光里鬥豔，恰也襯託了遊人的靚影。

　　歸程似箭，若有所得，若有所失，心頭平添了一分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