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我與暮秋正說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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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初冬已至!
時間似乎是過的太匆匆,前些日子,才去了阿菊的故居,那古老沉韻的宏村。一路走來,彷如是見一支陳舊的畫筆伴着秋意,揮灑出泛黃的色彩,將漫山樹藤,山間老屋,渲染着色彩斑斕,儼如如畫。
說句實話,我倒是願意醉在阿菊的裙下,白天月沼洗滌,晚上月塘梳妝。如此美麗愜意,詩情畫意,似乎也正是阿菊這幫女人們,所能如願的了。不過,我是幾分多情,無奈生情罷了。
回去繁華喧囂的城市,阿菊,猶如畫中的女人,不再蘇醒!
而我,沉醉在阿菊的畫中,卻不願蘇醒!
或許,這是我對秋的一番留戀吧。說句老實話,之所以不願蘇醒阿菊的畫中,並非只是單單的被阿菊所着迷,更是這個秋天——這個如畫的秋天,她泛黃的色調,火紅的渲染,阿菊的姍姍而來,與這個秋相伴,彷如是點亮了敗落在塵土的殘花。我們感受不到生命的凋零,感受不到蕭瑟的凄涼。相反的,卻看到了秋的朝華,看到了阿菊的嚴顏一笑。
正是這般,我不願從這畫中蘇醒!
正當盛夏別離,暮秋將至,這初冬的寒意,已然是奪取了我對秋的深思。可惜,他只是一番妄想罷了。自然,對於初冬,我的感情還是豐富的。只是暮秋,我不忍捨去。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
這秋,也並非只是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可憐古今文人墨客多嘆秋,那一個愁字怎將秋念的這般冤枉呢?曾經,我在《秋辭》一文中,就提及到,秋非徒傷,只是世人感傷,見本該是美好事物逢秋凋零,不禁潸然淚下。奈何,這秋意徐徐,倒不是每個人都能解讀的。我去塔川,巧遇阿菊,是因為深秋末至,如詩如畫。
此時,倘若逢傷生悲,豈不是過於矯情,刻意冠加罪名於秋了?有些時候,人是比較困惑,矛盾的。喜怒哀樂本是自然早已規劃成局。只是,人性異同,自然的規劃,並非得到妥善的安排。如秋,本是個收穫的季節,偏偏就是鍛造了某些人的長嘆短吁。如那文人,好似墨客,幾番篇章下來,這秋意寫生,倒就是個悲了。
如今,轉眼暮秋,初冬已至。這個凋零的季節,似乎與我們是別離了。反而這枯竭的寒冬,卻是因為未來的一束雪梅,而得了光彩。只是,這秋果累累,菊花高潔,似乎是有些不盡人意了。
所幸,所幸我還在這裡。
看着深秋是遠去的不留一點痕迹,她的淡香,伴着落花,歸入塵土。那看似凋零的世界,從此覆上了皚皚白雪。寒梅暗香,渲染整個冬季。
不禁,試問,試問一句,那歸入塵土的淡香暮秋,還有幾人緬懷?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暮秋將志,誰會突然回首舊年——這春天這般爛漫,正是那落紅,正是那暮秋!
硯一池醉墨,潑出滿城梅骨。這初冬的到來,必然是一場盛大的尾幕。只是,秋的黯然離去,教人心酸。有些時候,在某個時間段中,那白樺林小道,那香山紅葉,那色彩斑斕的晴空山水,教人陶醉。奈何,僅僅只是因為這些,教秋的凋零,有了些許的安慰。只是人之懦弱,暮秋也僅僅成了暮秋。
無奈,我所能做的,只是說一句,說一句後會有期!奈何,來年故地重遊,我只能說一句,僅僅一句好久不見。短短的幾個字,我不願浮誇三千思愁,來挽留這秋的離去。人生亦如此,總有凋零成土的一天。只是,我們沒有來年新春,也沒有與秋的四季輪迴。
有的,只是回憶,只是過往,只是那我們所朝暮的而又不能的一切。
同往日一樣。我站在這裡,站在小城中,站在這個即將廢墟的小巷子里(見文章《雨巷》)。一場秋雨別過,那似乎是最後的一場秋雨。小巷顯得安靜,沉默。那牆頭盼出的丹桂花枝,也是落的“慘不忍睹”。似乎與我一般,不願離秋而傷了愁。
奈何,我們只能說句再見。
安靜的夜,窗外的雨點落成了線,從巷子回去城市中,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我不願提起,卻不得不面對。只是即將消失的美好,教我猶為痛苦。撥開窗帘,看着雨點依舊,打落在玻璃上,滑落成線,滴落在窗台上,濺落成花。哀傷的旋律,在耳邊輕輕徘徊,秋的最後一夜,讓我低落成傷。
我揮手寒暄,只為念一句:暮秋,我在早春等你!
——過完這個冬天,我在早春,靜靜的等你從巷子里,姍姍而來,暗送一陣丹桂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