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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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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想的 標籤:今天我是升旗手

  我今年三十六,有兩次婚史,第一次三年,第二次七年,剛好十年,這數字是個整數,蠻吉利的。我是這樣想的,餘下來的日子,我不可能再結婚了,要躲得遠遠的,繞着走,實在是怕了,惹不起。當然,我信命,我想我的命里不會再有女人了。

  我的前前妻名叫賈西施,她美得勝過閉月羞花,說她是畫里走下來的一點不假,可以做封面女郎,可以上電視拍電影,回頭率百分之一百一,我就是那一。我是行動者,不像那一百隻看不動,我窮追猛打、死纏爛打、死乞白賴、斬得旌旗無數,惹得朋友羨慕,看我倆手挽手並肩走,才子佳人,金童玉女,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那個那個,樂不思蜀,趕快結婚。

  我父母與她父母,推杯交盞,相見恨晚,親家公、親家母好不親熱。我是不在乎錢的人,這下要結婚了,湊個十萬八萬的不在話下,房子兩套任選,她父母也不含糊,精裝修加所有物件算陪嫁,真是乾乾脆脆痛痛快快喜氣洋洋迎嬌娘。湊足禮錢買車去,美女香車度蜜月,北京上海深圳海南任逍遙。只恨時間短要上班,但不減纏綿不減雲雨不減愛。

  回來后,她媽病了,不,應該是,老婆的母親病了,也不準確,最好是,咱媽生病了。我忙前忙後上下打點細心照顧熬更守夜,真把她媽當親媽了,老婆也常來,來了,一陣香,抬着下巴,溫柔指點發號施令略表問候便轉身擺臀款款而行,醫院味混着老婆的香味讓我想吐的噁心。

  老婆的社交多應酬也多,常常是深夜才歸,偶爾晝夜不歸,朋友曾繞山繞水提醒我,一枝紅杏出牆來,我從不理會權當放屁。至於她和我父母不愈相處,那就少見面或者不見面。就當我嫁出去了,這話是我媽說的。

  堂弟買房借錢,她死活不借,怕沒有償還能力。她不給我生孩子,說還年輕要多玩玩。她出門就把婚戒取下,招蜂惹蝶不像已婚女人。我就這樣想,她愛不愛我,我愛不愛她,我很糊塗,日子就睜隻眼閉隻眼混下去吧。

  結婚的第三年,我的父親腦阻梗一下就過去了,她濃妝艷抹哭得梨花帶雨般來祭奠,我阻止了她,在眾人面前宣讀爸爸的遺囑,你不是我的兒媳婦,不用守孝。母親聽后,眼淚都滴在了笑容上。

  我是這樣想的,花瓶再美都當不了醬油瓶,日子怎麼過都不能像演戲,演了三年,累了,那就散了吧。母親給了我一個擁抱說,歡迎回家。

  我的第二個老婆叫甄賢惠,是單位姚阿姨介紹的,是他家的什麼什麼親戚,她是真賢惠,家裡的大屋小事都是她做,不喜歡應酬,不願見任何陌生人,一家人團聚也一句話不說,穿着打扮很樸實,漏的露的一概拒絕,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沒有什麼姿色很平凡的女人。

  她對房事沒激情,平平躺着一動不動,眼睛緊緊閉着,咬緊牙關不情願的表情。母親又催着要抱孫子,卻總不見有喜,去醫院檢查,叫什麼“子宮寒,不着床”,醫吧,弄了許多葯,做了幾項手術,仍不見動靜,醫生依舊鼓勵堅持堅持再堅持,錢用了不少也沒有得到一個確診的診斷,到現在還會打電話來推薦新葯新科技。

  她越發安靜了,更不願見人,整天躲在屋裡抽泣。我和母親也放棄了,盡量不淡關於不孕不育的話題,她拒絕了我的所有朋友,我成了一個人,上班,回家,毫無生氣,回到家無話可說,談不攏,抱本書看一會就睡了,也不去管她幹嘛想嘛,沉悶得找不到透氣的窗口。

  我的沮喪被領導認為是成熟,姚阿姨說長大了。所以說,男人討媳婦很關鍵,自己的性格會隨之改變,心性也會大變。我就這樣想,為什麼我遇上的女人,不是站在彼端,就是站在此端,就逢不上不走極端的正常女人,我的健全是我的罪過。

  七年,熬了七年,一切都無謂,一切都歸於蒼白,留下最後一條道,離婚。

  第一套房,賣了與前前妻平分。

  第二套房,就給前妻吧,算是補償,算是離婚的條件。

  我留下一切可以留下的,用被單捲起我的衣服,跨出了門。

  回家,母親不再給我擁抱,拿着大紅花扇跳舞去。我把自己放在床上,睡覺。

  在夢裡,我是這樣想的,一個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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