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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屁股年代【二】

手機:M版  分類:網絡散文  編輯:小景

  喜娃的二姐歡歡長得很漂亮,我們都不敢看她,看了很晃眼,應了老頑童爺爺野地里扯的山歌了:黃靈靈站在杏樹上,好像個黃透的杏兒,尕花兒站在大門上,好像照人的鏡兒。然而,我們的興趣全在她家的後園子里。園子里什麼都有,春天一到,就繁華起來。果樹桃樹杏樹櫻桃樹,和着太陽暖洋洋的光芒,枝頭一朵朵嬌艷的花朵次第開來。起初,小得像歡歡撅着的小嘴。不幾天,在同一個夜裡全睡醒似的,一片嘩然了。蝴蝶看似和隊里的小女孩一個性格,就知道一個追一個地玩,看不出來有什麼活兒干。蜜蜂們忙碌着,儼然是園裡的生產隊。下面成行的白蘿蔔大白菜,黃蘿蔔小韭菜,大蔥菠菜的籽兒根兒都在蠢蠢欲動,在各自的時節里,擠出細碎的嫩芽。向日葵出土時最為稀罕了,兩片丫丫同時起跳,蹦出土來,雞們見了就啄,以為是活物來着。喜娃母親就在旁邊立起兩片青瓦,護着,只要換口氣就硬朗。

  別小看他們啦,秋天園裡的一切都很胖,胖得跟虎娃一樣。

  有一種我們叫嚴肅(香菜)的菜,長得卻單薄,風來的時候最先動它,看起來很有氣質。稍大些了,遠遠地就聞見它獨有的香氣。總感覺它像是園裡清瘦的先生。

  喜娃母親是個勤快人,幹完農業社的活還把自家的園子打理得乾乾淨淨,滿園子的花香果味。

  香味飄到牆外,引誘了我們,不知道算誰的錯。

  喜娃領我們倆從他家前院的窗檯下竄過去的時候,裡屋的他二姐嘴巴正在麻利的嚼東西,估計是嚼杏仁,那時候沒有化妝品,杏仁嚼成糊糊摸在臉上一直搓,搓掉了渣渣子,臉上便會光油油的。

  大人們稱他二姐姑娘稱我們土匪是有道理的,我們一進園子,能吃不能吃都嘗試着吃。有的不摘下來嘴巴揍上去咬掉半塊,虎娃會上樹,但也常常踩斷樹枝掉下來,而且肉嘟嘟身子上會劃出一道一道的印子。喜娃只是想帶我們吃好吃的,後果顯然不是他能掌控的。小心自然小心了,被踩倒的嫩芽牙夠喜娃母親扶上三四天的。我們要返回前院,他二姐卻在院子洗衣服,我和虎娃只能從窯頂上通過,喜娃則直接大搖大擺從院里出來。

  中午,農業社散工,他二姐告密,我們三家的院子里都傳出狼一樣的嚎叫聲。我們家這次是父親動的手,他把我們的行為上升到了偷。歡歡雖然漂亮,但一點都不好看。遠沒有她家園子好看呢。

  虎娃的哥哥虎哥和喜娃的二姐歡歡自幼相好,這在一次全生產隊的孩子一起旁晚玩捉迷藏時就顯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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