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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結局

手機:M版  分類:世俗評說  編輯:pp958

  ——從女性主義角度看凱瑟琳娜的被馴服

  《馴悍記》講述的是兇悍潑辣的“悍女”凱瑟琳娜被丈夫彼特魯齊馴服,變成對丈夫服服帖帖的“賢妻”的故事。在這部劇中,凱瑟琳娜由兇悍到溫順的變化過程可以看出我們當時女性地位低下的社會狀況,女性由於自身力量的弱小、經濟上的不獨立以及社會道德規範的約束,沒辦法獨立自主,只好依附於男性,使自己變成符合男性心目中應有的女性形象。這也是凱瑟琳娜最終變成被馴服的原因。

  凱瑟琳娜出身名門富家年輕美貌,而且還受過良好的教育,然而卻沒有人向她求婚,這是為何?理由當然是凱瑟琳娜的行為不符合淑女的風範,是個“悍女”,而當時那個時代的女性地位低下,女性的重要使命就是嫁個好丈夫,因此,父母們不惜花費高昂的學費送女兒去學習舞蹈、交際禮節、精美的針線活,以及廚藝和家務等技能。女人為了突出細長的腰身,符合當時的審美風尚,甚至將木片、鯨骨或者金屬製成的撐架緊緊地綁縛在自己的身上。由於撐架的束縛,許多女人在交際場合呼吸急促,臉部發紅,這些“嬌嗔嫩喘”的狀態,正是刺激男人的因素。因此,對於要求女性溫柔順從的社會而言,凱瑟琳娜的確不是結婚的好對象,就連他的父親也對她的行為不滿,把她看做是急於出手的滯銷商品,為此不惜開出優厚的條件來吸引求婚的人,把她儘快嫁掉。而凱瑟琳娜的丈夫彼特魯齊當初娶她也是因為她豐厚的嫁妝,“既然我的求婚主要是為了錢,無論她怎樣淫賤老丑,潑辣兇悍,我都一樣歡迎;儘管她的性子暴躁得像起着風浪的怒海,也不能影響我對她的好感,只要她的嫁奩豐盛,我就心滿意足了”。

  與凱瑟琳娜形成對比的妹妹比恩卡則楚楚可人,美貌與賢淑並存、嬌氣與魅力齊舞,就像一朵初綻的花朵,引得求婚者蜂擁而至,因為這是他們眼中理想的結婚對象,而父親對比恩卡也是偏愛有加。然而即使是寵愛她的父親對於她的婚事,採取的也是這樣的方式“你們兩人中誰能夠答應給我的女兒更重的聘禮,誰就可以得到我的比恩卡的愛”。由此可見,女性在當時的社會地位是極低的,她們沒有話語權,經濟上依附於男性,故而沒有選擇的權利。在出嫁之前,她們是父親的私有財產,父親可以做主把她嫁給所謂門當戶對的人家,婚後,她們是丈夫的財產,正如彼特魯喬說,凱瑟琳娜是他的家私、財產、房屋、傢具、田地、穀倉、馬、牛、驢子……他的一切。在他們看來,凱瑟琳娜的行為是離經叛道,是應該被馴服的,彼特魯齊對她的馴服正是眾人想要做的,這無不顯示了女性地位的低下。

  社會道德規範對女性的束縛,使得女性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屈服於社會規範,屈服於強大的男權社會,屈服於他們的丈夫、父親。任何行為不符合道德規範的女性,或是試圖反抗男權主義的女性,都會遭到社會的排斥,眾人就會群起而攻之。凱瑟琳娜剛開始就是一個反抗叛逆的女性,她大大咧咧的出場,無理取鬧式地狂罵妹妹的追求者,粗魯地頂撞父親,毫無淑女風範。與彼特魯喬初見,她就說:“我是大黃蜂,刺可是在舌頭上。”“驢子是給人騎坐的,你也就是一頭驢子。”這個時候的凱瑟琳娜還有自己的話語權,敢於發表自己的不滿及想法,不理會社會對女性的約束,不認為女性就應該恭順、溫柔,完全聽從於男性。“你還叫我女兒嗎?你真是一個好父親,要我嫁給一個瘋瘋癲癲的漢子,一個輕薄的惡少,一個胡說八道的傢伙,他以為憑着幾句瘋話,就可以把事情硬幹成功”。

  隨後,為了馴服她,彼特魯喬故意在婚禮上遲到,穿得破破爛爛,還把證婚的牧師打趴了,婚酒沒吃提前退席,而凱瑟琳娜沒有被他的舉動所嚇倒,她對彼特魯喬說的一番話很好的體現了她不屈服,倔強的性格“我今天可不去,明天也不去,要是一輩子不高興去,我就一輩子不去。大門開着,沒人攔住你……可是我卻要等自己高興的時候再去;你剛一結婚就擺出這種威風來,將來我豈不要整天看你的臉色嗎?”事實證明,這番話很有骨氣也很有預見性。

  然而,由於女性自身力量的弱小孤立無援的環境,凱瑟琳娜對社會習俗的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在飽受彼特魯喬的飢餓療法、失眠療法等一系列方式的馴服下,兇悍潑辣的凱瑟琳娜不得不屈服於彼特魯喬。第四幕第五場中,彼特魯喬指着太陽說是月亮,她說是的,我知道它是月亮;彼特改口說不是,是太陽。她就說“那麼它就是太陽,可是您要是說它不是太陽,它就不是太陽;月亮的盈虧圓缺,就像您心性的捉摸不定一樣,隨您叫它是什麼名字吧,您叫它什麼,凱瑟琳娜也叫它什麼就是了”。此時,凱瑟琳娜已經開始喪失自己作為女人的話語權,主見和堅持了,說出來的話也只不過為了附和和滿足別人,並不是她的心聲,其中的無可奈何是顯而易見的。最後,彼特魯喬當眾驅使叫喚她,她也一一照辦,甚至還說了一堆過去的她不可能說看似很有哲理的話。

  至此,凱瑟琳娜已經完全屈服於男性,由悍女變成為對丈夫服服帖帖的“賢妻”。這是凱瑟琳娜的悲哀,也是那個時代女性的悲哀,女性由於時代原因以及個人力量的薄弱,不得不被男性所馴服,變成“第二性”。在男性看來是個勝利結局的馴悍記,對於女性而言,卻是一個無言的悲劇,無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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