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散文 > 現代散文 > 老家記憶

老家記憶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得得9

老家記憶 標籤:青澀記憶

  我居住在我們的小縣城。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的那個家在農村,由於離的不是太遠,所以每到周末都會回去和父母聚一次,回去看看老家。很多人和我一樣,工作、生活在縣城,父母還都在農村居住,所以農村的這個家是必須要經常回去的。這個家不能稱為故鄉,因為她離我們很近,但畢竟不是天天生活在那個家裡,所以我們這裡的人都稱農村的那個家為“老家”。老家是一張永不褪色的黑白照片,那個家總能給我們帶來很多快樂的記憶。

  兒時的老家,總是很熱鬧,那是我們的樂園。

  春天,屋后的桃花開的紅彤彤的,天還沒亮,鳥兒叫個不停,把小花狗攪的心煩,急得對着樹林亂叫 。成群的燕子從南方回來了,春雷把雨從天上弄了下來,將房子上的瓦洗得乾乾淨淨。

  夏天,桃子熟了,李子紅了,饞的一群孩子圍着樹打轉,急得大人們拿着棍子在樹下守着。夏天是多雨的季節,天像破了一樣,雨下個不停,雷雨夾着大風嚇得我們東躲西藏。夏天的我們從不穿鞋,越熱的天氣我們越是不沾家。父母要是想找也很容易,娃們不是在村東的小河裡游泳,就是在門口的池塘里逮魚摸蝦。

  秋天,大雁在天上飛着,荷花在荷塘里中綻放,田裡的稻子金燦燦的。中秋的月亮在屋頂上掛着,圓圓的。中午時分,知了在樹上鳴叫,夕陽西下,我們騎在牛背上回家。

  冬天來了,整個村子靜了,候鳥也飛回南方去了,寒風從屋的頂上刮過 ,老人早早的穿上棉襖。我們這些孩子呢,就盼望隆冬大雪快點來到。大雪紛飛的天氣,水庫中、池塘里都結上了厚厚的冰。雪地成了我們的天堂,打雪仗、堆雪人,冬天的老家是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

  比起現在居住的套間樓房,老家很大。幾間大瓦房,屋的正面開着兩扇大門,房子四周用水泥磚圍個大院子,門口是一片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一塊平整光滑的空地(僅每年收割莊稼曬糧食用一下),在這個空地的前方又是一個半畝面積的水塘。屋后近兩畝面積的土地上除了兩棵高大的洋槐樹,剩下的地方就栽滿了杏棗梨桃等各種果樹。老家是我們兒時最好的遊樂場,和夥伴們捉迷藏的時候隨便往哪個草垛里一鑽,保准對方找不到自己,於是勝利就這麼輕而易舉,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自信是不是兒時“成功”、“勝利”的次數太多而形成的。老家的果樹就更有情趣了,春天雪白的梨花、粉紅的桃花開的絢麗養眼,花叢中蜂蝶飛舞,濃淡相宜的花香總讓人保持一種似醉非醉的、心中沒有一點煩惱的輕鬆、快樂、愜意的狀態。從仲夏到深秋,杏、李、桃、梨、柿、棗等各種果實就跟排好了班似的讓人隨意的享用,這時的口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至於門前的那個水塘,既是我們的“浴場”,又是我們的“魚場”。每年從春末夏初到一直到深秋,我們農村孩子每天都是要下水塘的。每次下水塘,我手裡必定拿着兩樣東西,毛巾和粘漁網。把粘漁網從水塘這頭延伸到那頭后,我就用一條粗糙的棉紗毛巾在頭上、臉上、身上痛快的搓洗,洗臉、“沐浴”一次完成。待看到粘漁網上的魚夠中午炒一大盤的時候,我就收網回家了。

  老家不僅地方顯得很大,地上長出的東西也很大。老家養雞是散放的,下的雞蛋比城裡賣的的鴨蛋還大。這些雞們每天在房前屋后隨意走動,啄幾口嫩草,吃幾條小蟲,食物消化后的排泄物又成了地上最好的有機肥。爸、媽就在這些空地上這裡挖個坑,那裡撒幾粒種,這邊栽幾棵苗;於是春天就吃到了鮮嫩的黃瓜,夏天就整籃的往家裡提西紅柿、小瓜、香瓜、蘇瓜等瓜果,秋天把大冬瓜豎起了和我比高矮,冬天把地里比拳頭大的何首烏挖出來泡茶。

  老家很大,更大的是老家的胸懷。兒時我折斷過鄰居家果樹的樹丫,偷過別人家先熟的西瓜,小時候的頑皮和惡作劇我永遠都記憶猶新。老家的人從來不記我小時候犯的錯誤,只要談心拉呱,他們就會說我小時候就是多麼的乖巧、聰明、懂事,那時候他們就斷定我將來一定能“發達”。按照老家的說法,像我們這些讀書後在外工作的人那叫跳出“農門”。我們是否還拿農村的那個家當作自己的家,是否還把老家村子里的四叔、三嬸、二大爺看作自己的親人?但老家的人永遠都真心的把我們這些經常回老家走走、看看的人當作家裡的孩子。每次回到老家,左鄰右舍總會把他們家的花生、綠豆等土特產塞滿我的行李,成熟的第一批瓜果總是先送到我的新家。

  老家、童年、親情、歡笑……老家不老,她給我留下的記憶永遠嶄新如初。老家很美,關於她的的記憶像一杯清泉,時刻都在浸潤着我的心扉。老家離我不遠,每到周末我都要回去看她,因為老家還是我的家。

  (鄭培進)

您正在瀏覽: 老家記憶
網友評論
老家記憶 暫無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