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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的水

手機:M版  分類:寫景散文  編輯:pp958

  我與我的學生們去遊了茶山,由此,我們領受了茶山的水,在楊柳風拂面的時候。

  我們是從建設去的。我原以為建設是個貧山區,這次身臨其境,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原來這裡的人們都是大自然的寵兒。

  這裡的每一個村莊都是那麼美,那麼會打扮自己:一個落位的山凹,溪流環抱着,溪邊總少不了幾行垂柳。背靠的是巍峨的青山;面對的也是巍峨的青山。村間也不缺乏綠。村前是田園。眼下,春已成熟,山色轉潤,田野一目盡碧,柳樹吐了它們的嫩綠在枝頭,陶公見之,能不生“歸來”之心?

  建設是汶溪的母地。一路行去,水是時常能夠碰到的。溪流時緩時急,緩則一碧見底,急則白花花一片。像山村的小夥子,奮發向前,富有朝氣;像山村的姑娘,文靜秀麗,清真純樸;像山村的孩童,活潑任性,無憂無慮。這樣地,不知疲倦地,咚咚咚地流着,永遠那麼樂觀,那麼充滿信心。

  建設雖然沒有什麼名勝古迹,但就這水,這縱然是一隻小蝦子也看得分明的汶溪水,就夠人賞心悅目的了。

  路和水纏繞着,總是分不開。愈往裡走,水愈清,愈急;兩旁的山勢也愈高,愈陡峭。山間有一兩帶白花花的瀑布映在了我們的眼帘。我們背着行李,一路逗着走,或玩弄溪水,或指點山色,或在路旁摘幾片小花,來到龍潭,已是午飯時分。至此,嶴已走盡,餘下就是山路了。在山腳,我們又遇上了溪水。疲熱乾渴的我們,與歡快的溪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於是,我們看上了溪邊一塊光撻撻的大石頭,歇下來消遣饑渴和疲勞。

  在這裡,我們領受到了這龍潭的水。

  這裡是汶溪的上游。溪流變窄,變陡。溪水繞着滿溪的大石頭走。水石互相協作,表演着一個個水的遊戲:有戲耍的,有追逐的,有捉迷藏的,有變着法術打泡泡的;拉琴的,彈奏的——琴兒,鼓兒,鑼兒,鈸兒,一齊兒奏響。這些無師自通的小樂師,那麼專心地演奏着一支美妙的自然交響樂。

  學生們看得心裡發癢,脫了鞋襪,挽起褲子,也參加進去湊趣。一個個脫盡了教室里的認真與拘謹,盡情地發泄着他們的童心。歡笑聲和水們的樂曲應和在一起,回蕩在山峽間。

  我們把自己消釋得跟水差不多了,繼續起程。

  山勢愈來愈陡峭。水聲也由宗宗而花花。水到這裡已不是平穩地流,而是一個山崖一個山崖翻下去的。所以,水的奇迹經常能夠發現。而最使我們為之傾倒的是茶山“百丈水”。她之出現,猶如拉開了茶山水最為精彩的一幕。

  我們轉過一個山崖,隨着嘩的一聲,眼前豁然開朗,一帶白而發亮的東西呈現在我們面前。以前曾聽人說起過茶山“百丈水”,這次有幸親眼目睹了她的風采,不禁為之傾倒。我們驚叫了一聲,一齊拋了包袱奔上前去。我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

  為了不至於失去為師的體統,我斯斯文文地坐下來,細細品賞她的每一個部位:“百丈水”不像布,倒更象珠簾。水從上游山峽里披掛下來,被扯成大大小小無數絡,已不成其為水,而更像無數斷了線的珍珠,晶瑩而發亮,順着山崖叮叮咚咚往下滾……兩旁是受水氣滋潤的草,蓬鬆鬆軟綿綿的,草色枯黃,原來這裡春的腳步還沒有到呢。但就其隱隱的一絲綠意,不難看出她妙齡時的風韻。

  天下名瀑多以氣勢取勝,茶山百丈水卻別有一番風度:她風姿綽約,溫柔可人,如在演奏的樂女。

  於是,想起了白樂天《琵琶行》里的詩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細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似覺有此意,只可惜沒有了“玉盤”。我想,本應該有的,水流衝擊的地方,必有潭,是後來造電站開渠,爆裂的碎石將它埋沒了。所以,“珍珠”滾下來,到下面便都泄於亂石,倏爾不見。雖然別有韻味,但終覺有些可惜。

  我們幾乎忘了前路。

  在這裡,我們領受到了這茶山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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