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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女孩

手機:M版  分類:寫人散文  編輯:得得9

輪椅女孩 標籤:賣火柴的小女孩

  她第一次來到我們這兒大概是晚上七點多吧,隨行的還有五六人。他們是特意過來探望我們的,手裡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見了我們,個個臉上掛着笑容。

  我和他們根本不熟悉,他們來“仁愛之家”(肢體障礙人士創業平台)是第一次。

  他們大概是聽到媒體報道才一路打聽到這兒的,哦,我想起來了,大概是她告訴他們我們居住的地方,然後帶着他們一起過來的,對,一定是這樣子的。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在這之前,她就認識我們“家”敏姐和雨露。總而言之,反正十有八九是她帶着她們過來的。

  雖然我們住的地方有點偏僻,但有了她的引路,想要找到我們,也並不會太難。我所說的的她,是一個腦癱女孩,同樣的,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在這之前,誰也不認識誰。

  我見到她的時候,有人扶着她走路。她走路時左手有些顫抖,且是伸向前方的,以此保持身體的平衡,而兩隻腳,有些跛,不僅如此,走路時還顫抖個不停,看上去非常之困難。

  她走路時,眼睛緊盯着地面,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坐着輪椅找到他們的,然後和他們一起搭車過來。上樓時是樓姐攙扶着她。樓姐也就是她的老闆,她平時幫着老闆做淘寶客服,一天的工作量是八個小時,一個月的薪水是三千塊,這是她第二次過來時我主動問起她的。對她這樣糟糕的身體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挑戰。

  在這之前,我就聽我們“家”雨露說起過,過兩天會有人來探望我們,具體會有些什麼人,她也說不上來,她只是告訴我,這其中還有她要好的朋友“野蠻”。我那時因為好奇,便問她,“野蠻”是誰啊,男的女的?她非常肯定地回答我,當然是女的啊。我是那種黃泥塘的竹筍,尖端微露,便想盤根到底的人。尤其是對於“野蠻”這樣的具有個性的名字,愈發讓我多了幾分想要了解她的衝動。在我看來,女孩子的網名叫這樣的,真的是與眾不同。於是接下來我便問起她的朋友“野蠻”的一些情況。說實在的,當時雨露說的也並不是很詳細,從她的口中,我大概知道“野蠻”是個輪椅女孩,還有就是她還是一名義工,一有空就會去福利院看那些兒童,除此之外,還有就是看過她化妝時拍下的幾張照片,而照片是雨露用手機給我看的。

  照片里的她,眉宇間有一顆顯眼的硃砂痣,尤其是在她雪色皮膚的襯照下,顯得更為突出。她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着一身黑色的上衣,頭髮梳得很好看,一個人坐在那裡,橫看豎看都看不出她是一個腦癱女孩,我看到的只是她那張美麗的面孔,還有她背後的工作環境,僅此而已。

  “她是腦癱?你有沒有搞錯?莫不是在騙我吧!”我有些驚詫地問雨露。

  “是啊,人家就是腦癱。”雨露正兒八經地回。

  “你確定沒有騙我?”我再次強調着問。

  “我騙你幹什麼,騙你對我來說又沒什麼好處,再者說,誰會拿這樣的事騙人?”

  說真的,當時我確實是半信半疑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我見過的腦癱患者中,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卧榻不起,生活當中的吃喝拉撒睡全由父母或親人照顧。而“野蠻”,她居然可以穩穩噹噹地坐在那裡,擺個文靜的POSS讓人幫忙拍照,我怎會不感到訝異?這大概是受了我所見過的腦癱患者的影響,這一比較,竟然看出差別來了,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當時我真的懷着百分之八十的態度懷疑雨露是在騙我,可她向來又不是那種喜歡騙人的人。即便如此,我還是抱着一肚子的狐疑。

  直到這次她來到我們“仁愛之家”,由樓姐扶着走路,看到她走路深一腳淺一腳,有些顫抖,好像把控不了方向,我這才信以為真,打消了之前的所有疑問。

  看情況,她屬於那種不是特別嚴重的腦癱患者,起碼吃喝拉撒睡不用人照顧,而且還徹底打破了腦癱患者在我心裡不會說話的印象。見到我的時候,她那兩個鏡片背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下,然後笑呵呵地說:“你就是小草吧?”我告訴她我就是,並附之禮貌的一笑,同樣的,扶着她的樓姐也陪了甜甜的一個笑臉。

  所有人都在客廳里入座了,唯有她,也不坐凳子,只是站在挨着門口的位置,專註地聽着大家談話。她的表情依然是文靜的,架在鼻樑上的兩個鏡片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藍紫色的光,看上去顯得既有文化又有內涵,也那麼的漂亮。這和我之前在照片上見到的她,完全吻合。在她的旁邊,放着一個凳子,於是我對她說:“坐吧!”她應聲把目光投向我,然後笑着說:“我先站一分鐘!”這時候,同來的人中,記不得是樓姐還是另外一個女孩,回答道:“不用管她,讓她站一會吧,這一路都累了。”於是,她就站在那裡,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侃着。通過這一次的接觸,她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那種有點拘束和內向的女孩子。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依牆慢慢地挪動着身子,我們問她是不是要去哪裡,她說哪也不去,我以為她準備去上衛生間,被我這樣一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乾脆對我說“哪也不去”。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砰”地坐在了那個凳子上,而在她坐下去之前,是首先瞄準了那個凳子的位置,然後兩腿緊挨着凳子的邊緣,之後便有了那“砰”的一聲。這讓我打破了自己的猜想。

  所有人都應聲看了她一眼。我們的敏姐是個能說會道之人,不論是誰,只要和她碰上了,都有一見如故、說也說不完的話題,於是,便有了下邊的對話。

  敏姐對她說:“野蠻,怎麼今晚你不說上兩句呢?這完全和你平時的性格不符啊!”她突然哈哈哈地笑起來,然後和她們說開了。看着她和大家嘻嘻哈哈打成一片,這一下子,又打破了她在我心裡是一個內向的女孩子的觀點。

  在她坐下去的時候,發出那“砰”的一聲,我彷彿已經聽到了她疼痛的聲音。因為我是經歷過類似於她那種難度動作的過來人,所以我懂她那“砰”的一聲。

  當她坐穩當了,我發現她右腿的絲襪稍稍裂開了一點點,還好是小腿,不過沒關係,孔子有言:衣貴潔,不貴華。她穿的那麼乾淨,又長得那麼溫婉漂亮,誰還會去在意她的絲襪?反倒是應該向她學習這種質樸的精神,能穿的衣服還是要穿,不像別人,衣服稍稍破了一點線頭,就直接扔了,縱使你很有錢,也當不可這樣做。就像媒體報道的節約糧食一樣,你本身可以吃一碗,而你卻要了兩碗,為了所謂的面子,你本來不想吃肉,卻硬是拿金錢不當回事不說,還拿食物也不當回事。點了兩碗,到最後,居然是原模原樣地放在那裡。所以,這樣一比較,“野蠻”身上的閃光點也就凸顯出來了。

  這是“野蠻”第一次來到我們“仁愛之家”給我留下的印象。那晚,因為次日還要上班,所以她沒有留下來和她要好的朋友雨露呆一夜。不過也沒什麼遺憾的,雨露每到周六或者周日,都會主動和“野蠻”取得聯繫,去她家蹭飯吃。

  我問過雨露,去她們家的時候,“野蠻”有沒有摔倒過,她告訴我,那是肯定的,下樓扶着扶手還好一點,而上樓時扶手是左邊,而她的左手又恰恰不給力,哆嗦個不停,再加上她腿上的肌肉因為不受控制的緊張,同樣在不停地顫抖,有時候踩的跨度不夠,偶爾偏偏踩過了,晃到了自己,所以也就沒有一點防備地跌在了地上。她摔倒時發出的聲音,像是往地上扔一塊木頭一樣沉悶、笨拙。

  她在地上用力地掙扎着,試圖在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下,從地上一個人爬起來。這個時候,雨露見狀立馬跑上去,對她說:“別動,讓我扶你起來。”她有一點固執:“沒事的,我自己可以的。”邊說話邊不停地掙扎着。在她掙扎的當口,雨露哪還由着她,於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

  “她的身體失去了靈活度,摔倒已是常事,有時候就連她弟弟扶着她都可能會摔倒。那次,她弟弟扶她的時候,一不小心摔倒了,一時間,我不知道是因為吃驚還是別的,居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全然忘記去扶她起來。為此,我感到很內疚。”雨露說,“那次她摔倒,手上還磨破了皮,看着挺心疼的!”雨露低着頭,有些無法釋然的樣子:“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她到底摔倒過多少次,摔痛過多少次,皮磨破了多少次。”誰說不是呢,“野蠻”幾乎每天都有可能摔倒,但她摔倒了,還會爬起來,然後繼續笑對生活。這又是一種多麼可貴的精神財富啊。

  “野蠻”第二次過來的時候,是在中午。尤為印象深刻的是吃中午飯的時候。因為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所以在她夾菜時差點把盤子掀翻,而且,菜半天夾不起來,只見夾在筷子上的菜,欲放到碗里的時候,那個菜好像偏偏和她作對,調皮地從她筷子上滑落了,好像在說:“哼,就不給你吃,你能拿我咋地?”敏姐對她說,“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夾就行。”她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尷尬,但依然是不服輸的樣子,隨後,她又開始動手了,出於這種情況,大家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每個人的眼睛都定位在她的筷子上,她真的太困難,即便成功夾起來,也不會太多,只是一點點,塞牙縫都不夠。

  也不容她繼續固執,雨露給她弄來一個勺子,如此,她便夾菜方便多了,最起碼那種顆粒狀的食物,一勺下去,能夠鏟起來很多,像一台挖掘機一樣,這反倒是讓我們羨慕起來了。

  我那時天天得寫日記,因為連續兩三天都很忙,於是也就落下了兩三天的日記。吃完飯,就着這個空當,我坐在電腦前,像老母雞在地上尋覓食物一樣,十指並用地敲擊着鍵盤。其實,我打字是比較慢的那一種,雖說是十指並用,那都是騙人的。兩隻手在鍵盤上跑過來跑過去是真,但我不會盲打,即便兩隻手不停地擺活,充其量也只是兩個指頭在敲鍵盤罷了。

  “野蠻”看到我奮筆疾書,站到我身後:“我來看看你打字!”“這幾天都很忙的,日記都三天沒來得及寫了,再不寫就越積越多了,現在我得抓緊時間寫一下。其實,我打字很慢的,就像蝸牛的爬行速度一樣。”我呵呵一笑。她說:“沒事,每個人一開始都是比較慢的,但慢慢就會變快的。”從這話中,不難聽出,她起碼比我打字快很多,於是,我沒把她當外人,對她說:“要不我念給你,你來幫我打字?”“好啊!”她爽快地答應了。

  她坐在電腦桌前,我站在一旁念給她聽,她按我念的,噼里啪啦敲擊着鍵盤,我看得目瞪口呆。她打字不是雙手並用,是用她的右手。右手雖然一直顫抖個不停,可絲毫不影響她打字的速度,老實說,一分鐘打個一百二十個字,對於她絕不是問題。看着屏幕上不斷閃現的詞組,聽着噼里啪啦紊而不亂的鍵盤敲擊聲,我除了對這個女孩感到佩服外,也讓我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凡事只要肯堅持,就不擔心不會成功。有人把夢想比喻成火種,而堅持就是那用之不竭的燃料,只要堅持不懈,夢想就很有可能成真。就像“野蠻”,如果她當時不去堅持,那她今天是不可能坐在我面前,飛快地敲擊着鍵盤的。

  晚飯後,大家坐在床上聊天。而每一個話題,都有“野蠻”的份兒。她不再是那個被我想像成拘束內向的女孩了,房間里,回蕩着的笑聲多半來自她,是那種嘻嘻哈哈的笑聲。啊,她是多麼樂觀的一個女孩子啊。

  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王醫生的綠療店裡。王醫生的店子規模很大,給人一派豪華的景象。敏姐就是在王醫生那裡住院一年的,王醫生不但供敏姐吃住,還無償給她提供治療。想想,王醫生又是多麼棒的一個人啊。敏姐跟我們說起王醫生的醫術和他的人品一樣好,所以就想讓我們過去做一下體檢,因為他那裡有一種叫做“量子檢查”的醫療器械,身上哪個地方不舒服,都是可以檢查到的。當然,這次檢查是免費的。

  不知道是敏姐還是雨露聯繫的“野蠻”,中午時分,她獨自搖着輪椅從上班的地方過來了。那天天空下着雨,很難想象,她既要搖着輪椅,又要撐着傘,還要擔心來往的人群以及橫衝直撞的車輛的情況下,是怎麼過來的。這中間,她到底穿過幾條街,走過幾條巷,想必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來到王醫生的綠療店門口的時候,因為有台階,輪椅無法上去,所以他便主動聯繫阿慶下去幫幫她。我看到她搖着輪椅來到客廳門口的時候,頭髮濕漉漉的,她的手臂還有褲子,也被雨水淋濕了,在冒着氤氳的濕氣。輪椅後背處,那把雨傘還在滴着水……她簡直就是一隻落湯的小雞。

  見了我們,她捋了捋眼鏡,朝客廳看了一眼,大家見到她來了,從客廳起身出來。我們在甬道上和她簡單搭訕后,然後招呼她進客廳坐坐,待會兒再做檢查。到了客廳里,因為輪椅有些潮濕,她便打算從輪椅上挪到凳子上。輪椅與凳子間有一定的距離,她沒有成功,而是一屁股挪到了地上。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在她進客廳后,大家就開始書接上回,繼續唧唧呱呱地侃着,誰也沒有去刻意注意她,直到這“咚”的一聲響,大家才明白是她不小心摔地上了。在坐的都是肢體障礙人士,唯獨坐在電腦前值班的“姐夫”身體康健。“姐夫”說:“要不要我來幫你一下?”說著,他站起身準備去扶她。這個時候,另一個人卻說,“不用幫她,她自己能起來的,幫她反而不好起來。”於是,“姐夫”便不知所措地立在那裡看着在地上不斷掙扎着的“野蠻”。

  第一次,“野蠻”沒有成功,儘管她已經非常努力了。

  第二次,依然沒有成功,她的臉蛋有些潮紅。

  第三次,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結果還是沒能夠成功。或許是因為淋了雨的緣故,她顯得既憔悴又狼狽,和平時比起來,力氣也小了很多。

  這個時候,“姐夫”欲去幫她,恰巧綠療店的謝勇走了進來,謝勇看她在地上艱難地掙扎着,不說什麼,彎下身把她扶了起來。她坐在凳子上,臉蛋異常的紅,原因有二:一個在於大家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其實,看着她那樣費力,我很想去幫幫她,可我愛莫能助,因為我的腰桿彎不下,以及我的腿不給力,所以我只能是站在那裡,和“姐夫”一樣看着她不斷地掙扎着;另一個,她的臉蛋之所以會這麼紅,和她剛才的用力程度大不無關係。

  大家看到的只不過是她生活中所遇到的困難的冰山一角罷了,在這燦爛的笑臉背後,又有着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啊!

  第四次見到“野蠻”的時候,是王醫生的生日宴會。因為王醫生手底下的員工比較多,一樓雖然比較寬敞,但都是散坐,所以便預定在了三樓。三樓確實是個好地方,空氣流通又新鮮,而且較一樓和二樓安靜很多,在這樣的地方用餐,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可是,於“野蠻”來說,這樣沒有電梯的樓層,還真就給她出了一道難題,她是沒辦法上到三樓的,最終,是敏姐認識的一個叫小庄的男生把她從一樓抱上了三樓。小庄平時乾的都是力氣活,而“野蠻”也不過是一個八九十斤的女孩子。小庄抱着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抱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又像是一個父親抱着自己的女兒,因為在他的懷裡,她顯得是那麼的嬌小可愛。

  籌光交錯,大家吃的很盡興,喝得也盡興。“野蠻”和雨露坐在便於出門的地方,她倆有說有笑,非常的開心。在她不動手夾菜的時候,乍一看,儼然一個健康女孩子的模樣。看她夾菜困難,坐在她身邊的一個我不知名姓的男人,時不時地給她夾菜。而她總是禮貌性地一笑,並對他說聲“謝謝”。

  那晚,“野蠻”沒有喝酒,她的臉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雪白,也那樣的燦爛,帶給人的是一種美麗的心情。最後,小庄開車把她送了回去,走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她,因為我走路比較慢。雨露因為不放心,也和她一起回去。雨露沒有在那裡過夜,直到她又坐車返回了飯店門口,我才知道她剛才是送“野蠻”回去的。最後,我們一起回了“仁愛之家”。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裡,一直想的是這個叫“野蠻”的女孩,想她的堅強,想她的樂觀,想她的不向生活低頭的精神。

  是的,其實她完全可以待在家裡,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她偏偏沒有這麼做,她選擇了到外邊闖蕩一下,而在闖蕩的過程中,她沒有被所謂的壓力嚇到,反而是變壓力為動力,每天保持着樂觀向上的精神,活潑開朗的性格,嘻嘻哈哈的姿態。奧斯特洛夫斯基有句話說的好——人的一生可能燃燒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願意燃燒起來。是的,“野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不甘於現狀,勇敢地走出了自己正確的第一步,接下來,她還將繼續走下去,因為路就在前方。

  由此,我想到了張海迪,想到了搖着輪椅上北大的被譽為“邯鄲張海迪”的郭暉,雖然“野蠻”沒有像這兩位名人那樣自學了小學、中學、高中、大學、研究生甚至博士生的全部課程,也沒有她們驚人的業績,但她不失她們那種敢於挑戰命運的意志力,和笑對生活的樂觀姿態。《周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西諺又說:“天助自助者。”,另外,薩克雷還說過一句至理名言:“生活好比一面鏡子,你對着它哭,它也對着你哭;你對着它笑,它就對着你笑。”“野蠻”沒有對生活哭,她的臉上綻放着如花般的笑容。

  於義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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