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M版  分類:寫物散文  編輯:pp958

  老家屋后那棵樹,至今也不知道它的學名。更不知道它屬於什麼“科”什麼”目“。

  老家人喊它“槐了當”。

  它的葉子象刺槐,只是不長刺,也沒有好看的花。它的花開的很小,密密的一簇開在幾支嫩枝上,花的顏色,不白也不黃,用不起眼來形容最好。到秋天它會長一串串的果實,每串象一小段豇豆角,卻剝不出豆子來。這時把它的果實打下來,砸碎,砸的粘乎乎的,加上一根紅布條,搓成一個圓圓的“乒乓球”,放到陰處晾乾,就是我們小時候最好的玩具之一了。把它扔到天上,看紅布條旋轉而落,或者丟着和夥伴對玩,紅布條在球后翻飛,很吸引人的。

  家裡的老房子翻新了,後窗戶由原來的木格子糊紙的換成鋁合金玻璃。坐在炕上就可以看到屋后的樹。有一次問父親,“那是誰家的樹呢?”。“沒有主的,大隊的”,父親還是習慣把村委喊成大隊。“誰栽的呢。”我和你爺爺“這有點兒出乎意料。

  父親比較健談,沒等問,就接着往下說。”那年我和你爺爺在西山耕地,在地里耕出這棵樹。止工了,隊長說,誰把那棵樹拿回去栽了,給他記5分。“那時生產隊講究工分,一個壯勞力工作一天是10分。

  ”我和你爺爺就拿回來種上,掙了那5分“

  ”那年我18歲,今年65,這樹也47年了“。

  父親大概想起那時的日子,不再言語。

  我卻在想,當初父親和爺爺栽它,只為那5分,沒有那5分,也許就被扔在地頭被太陽曝晒而死。隊長一句話,不到一元錢的5分,成就了一棵47年的大樹。看來樹也講因緣果報呢。

  本來我家的屋前也有一樣的一棵樹。那時記憶里最深的一棵樹。它的每一個樹疤,每一棵枝椏,皴黑的樹皮,彎彎的脖子。就像一副畫,印在記憶里。

  它幾乎貫串整個童年記憶。夏夜樹下父親講奶奶的故事,母親背着我在樹下哼着歌哄我入睡,從樹上摔下來跌個半死,逮的第一隻知了,被母親揍了躲在樹上不敢下來……

  可惜那棵樹被砍掉了,原因是它不知得了什麼病,枝葉開始枯萎,按迷信說法,門前有棵枯樹是不吉利的,它的生命就走到盡頭。

  再不捨得,回家的時候它已經不在了。那時我到已外面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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