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不開的紫色面紗

　　副標題#e#

　　“離開你已經幾落冬/你的身邊不知會有別人/為你打拚一天過一天/不驚風吹日晒露水重/雖然是天邊也海角/你分西東請你相信/我只愛你一人/你是我人生最美麗的夢祈禱你/永遠快樂平安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劉波雙手把玩着酒杯，眼神迷離而哀傷，這歌是他每次來“忘情酒吧”必點的。每聽一次，傷深一層。杯里紫色“勿忘我”夢幻般誘惑。這也是他每次來這兒必要的飲品，每喝一口，心就痛一次。

　　他也驚詫於自己的痴情。八年過去了，為什麼還是忘不了她？是戀着自己的那個夢還是真的愛她？

　　一路走來到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做為一所大學的知名學者，還擁有自己的一家公司，劉波身旁不缺美女追捧。可總也找不回曾經的心動，那種魂牽的感覺。

　　白天忙於工作，在紅塵之中奔波，劉波還能忘卻了世間的所有恩怨疼痛。可到了夜晚，在迷幻的光影中，那些事總會在細胞的各個角落穿梭，隨着音樂飄將出來。

　　一

　　2001年四月的一個下午，放學了，學生們歡快的嘻鬧聲從四面教室里漫涌開來。劉波夾起書本，被同學們簇擁着朝外走去。

　　四月的天空明朗而清新，操場上一樹一樹的槐花，嬌嫩明妍，在枝頭綻得極為浪漫。偶爾一陣不經意的暖風吹來，頃刻，吹香成陣，飛花如雪。實感於“渾萬象以冥觀，兀同體於自然”。這一刻，忘了身在紅塵的千愁萬苦。本是青春正華年，何來如此愁？劉波搖搖頭，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自嘲。有詩云：一片飛花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是否自己也進入了這種狀態呢？看着自己的學生如此的歡快，不禁留戀兒時的時光！

　　劉波從師大畢業后就被分配到這個西部小鎮，已經二年了。學校的生活清靜，有規律。剛到工作崗位的激情過後，現在這樣按部就班的日子讓他感到壓抑而沉悶。未來在他深遂的眼裡變得飄乎渺茫。

　　他望着天上飛翔的小鳥，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抹愁緒籠罩在眉間。他踱步來到鎮外一座古橋上。這兒常常是他心靈放飛的地方。橋下河水清清，橋兩旁綠樹環繞，清幽安靜。有江南小鎮的感覺。一本書或一支笛，工作之後的休閑。只有在這兒，站在橋上，極目遠望，才能讓他找到自我，也才能找到奮鬥的方向。

　　正在暇想間，一縷輕幽的香飄入心扉。尋覓望去，在右後方，他看到了一個襲一身紫色長裙的女子，長長的發披在肩上，一雙有神的大眼正瞧着他，嘴角有一縷輕淺的羞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要招呼又好像要詢問。可最終，只看到她輕輕的走遠了。

　　劉波獃獃的望着那個身影，心震顫了一下。一群鴨子撲騰着飛了起來，這原本是一場夢吧？劉波自苦笑了一下，再沒有心思呆下去，匆匆回到小窩。那個身影卻如植了根，在他的腦海里不斷重現。原本寧靜的心，亦如春潮開始波動。

　　接下來的日子，劉波的生活開始了不平靜的旅行。他從此喜歡上了紫色，這也給他以後的人生抹上一股淡淡的憂。也許愛上紫就愛上了孤獨吧？

　　他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那座古橋，只為能再見到那位神秘而美麗的姑娘。可是，許多天過去了，那個女子再沒出現過，這讓劉波很失望。其實，這麼大個鎮子，隨便打聽一下，應該能知道的。只是來自農村的他，多少有點靦腆，不好意思去問別人。

　　這天，是鎮一位領導的生日，校長要求劉波和另兩位同事作陪前去祝賀。賓朋滿座，來了好多人，大多數是為了討好領導，以便今後辦事順利的四方來客。不喜歡官場的劉波冷冷的看着這些人的表演。不經意間，他的目光定格了，一身淺紫撞入眼帘，那個魂牽的身影。她也在這兒啊？劉波一陣激動，終於找着了。那個姑娘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朝這邊望了望，臉上輕淺的笑。身邊的好友王天捅捅劉波：怎麼？被迷住了啊？她是公務員，叫李媛，今年畢業的大學生，剛分來！聽說家境很不錯，受過很好的教育。知書達禮，難見的淑女哦！要不給你介紹一下？

　　劉波的臉不自覺的紅了。嗬，居然還會怕？這是怎麼啦？輕輕的呷口茶，掩飾自己的慌亂。李媛，這個名字卻在心中漫延開來。

　　鎮政府離學校就一條街道的距離。自知道李媛就在那兒上班后，劉波的心再不能平靜，每天上班時候想着如何去見她，下班時候想着怎麼開口表白。但因家境的貧窮，多少讓他有點自卑。現在的工作才起步，工資這麼低，面對天使般的李媛，有什麼資本去開口呢？父母還盼着他掙錢，供讀高中的弟弟呢！這麼重的負擔，怎有底氣談情說愛？

　　無數個愛的理由衝出來，又被無數個不成立的理由生生打敗。他就這樣在愛與痛的邊緣掙扎着。“忘不了，在那個註定的日子，你如春天的一縷風，輕輕拂過我寂寞的原野。從此，我荒蕪的園林，有了桃紅有了柳綠，有了鳥語有了花香，還有了一絲輕微的疼。”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不管是一種感覺也好，還是一個夢也好。暗戀的滋味讓自己嘗到了。“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劉波很想李媛能感應到他的愛戀。有幾次在街上他看見了她，獨自一人在行走。但他都是低着頭迅速通過，身後總會飄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知道，那是她的味道。可他不敢正眼看她一眼，只能與她如此的擦肩而過，看她飄遠在自己的視線。劉波也怕李媛知道他的心思，怕她說自己沒有男人氣，不勇敢。他也怕同事們知道自己的心事，只能獨自的承受着這份相思的痛苦。

　　劉波心裡開始痛恨自己：再不能這樣下去了，家裡的希望還在我身上呢！自己的事業也沒有起色。不能就此一生平淡的過下去。要想愛情美滿，得到自己愛的人，只有先武裝自己。他給自己制定了一份計劃：馬上報考研究生，爭取拿到好學位，到更好的地方發展。把家庭從貧窮變為富有，把自己從一個純粹的教書先生變為多才的學者，在三年內讓自己自信起來。如果那時劉媛沒有走或是沒有嫁掉，就正式追她。

　　劉波從小受家庭的影響，一直有一種堅強而不怕吃苦的性格。說做就做，他開始了他的計劃旅程。從此把暗戀的痛苦變為了奮進的動力，不分白天黑夜的努力鑽研學習。

　　二

　　經過一段披星帶月的日子，2001年7月，劉波終於考上了西部一所大學的研究生。因為家境的原因，加上學成后不願回來這兒了，劉波只能靠自己掙錢來完成學業。他東拼西湊開了一所家教中心。請了幾個老師幫忙，他白天上課，晚上和周末給學生上課。劉波的日子開始無休止的忙碌起來，整天如機器一樣不停的轉動。

　　但他不覺得累，因為他的心中一直裝着那個讓他奮發的身影。其間他也向同事們打聽她的消息。知道她還獨自一人，知道她很好時，他的心中總會盪起一絲甜蜜。再苦再累的日子都變成了美好的享受。好像李媛也在愛着他，給他加油。其實他不在乎她知道他否？他心裡說過：愛她就要讓她幸福，等到條件成熟了，再給她一個驚喜。

　　時光飛逝，四年光陰過去了，2004年7月，劉波也完成了學業。因表現突出，被留在了本校。

　　恍如夢一般，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劉波的心中滑過一絲溫暖，這都算她的功勞吧？如果沒有那個夢的支撐，自己會有這般的耐力去拼搏嗎？真不敢想像這幾年的日子。苦中儘是辛酸與無奈。多少次想放棄，回到曾經的校園過那種寧靜的日子，多少次因思念的煎熬想丟掉所有去表白心跡。可他都忍了，不能為一時的快樂而把一生的幸福都搭上了。現在終於是出頭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彷彿幸福之光就在頭頂，李媛就在身邊。

　　他所辦的家教中心，經過一番經營，已變成一家有組織有規模的西部華興教育基地。事業上也算風光無限了。雖然其間嘗盡了人間的冷暖，把沒有的本事就拿出來了。他忘不了為了選址求爹告奶的情景，忘不了為了發展壯大陪吃陪喝還要送錢的無奈，忘不了為了討好某人陪笑臉受白眼的心酸。不過，看看現在，所有的付出也算有了回報，還練就了一副征戰商場的本領。未來的路不管多艱辛也不算苦了。

　　只是他的內心沒有因為事業的輝煌而釋然。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總纏繞心間。現在的她怎麼樣呢？

　　三

　　2005年初春，劉波安排好公司的一切，便匆匆踏上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地方，那個讓他夢想起飛的地方。

　　一樣的天空，一樣的景緻，不一樣的心情。那座古橋還在沉睡，街道兩旁多了些樹木，新修了一些房子，看起來更美了。一別三年，彈指間，回首又如此的遠。曾經的一切那麼熟悉又如此的陌生。來不及細看，也來不及細想。劉波現在的心裡是複雜，是激動，還帶着些許的不安。“她好嗎？是否會記得我？是否還有我的位置等着我靠近？”腦中繚繞着她的影，心裡默默的祈禱。

　　學校傳來讀書聲，一種寧靜爬上眉梢。楊槐正燦，曾經活躍的籃球架在風中搖晃，操場邊的石凳刻盡滄桑。這兒沒有都市的喧囂，沒有人情的世故圓滑，沒有名利的紛爭人心的斗角。清幽而古樸。如果想要平淡而寧靜的過一生，此處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你回來了？還是那麼帥氣！現在是老闆了，操得不錯，哥們。”昔日好友王天調侃的看着劉波。

　　“你也變化不小啊！現在是學校的領導了，祝賀你啊！”

　　“走，別在這兒酸了。到我家去，讓嫂子為你接風。你一去幾年，今兒我們哥倆好好聚聚。”

　　王天的家布置得很溫馨，讓人有一種想依靠的感覺。

　　吃過飯，天已黑了。王天陪着劉波到校園四處走走。

　　夜涼，月亮掛在半空，稀疏的星星忽明忽暗。偶爾幾聲犬吠，讓小鎮的夜更加寂靜。一絲惆悵湧上心頭。劉波很想問李媛的情況。可話到嘴邊總有一種難以開口的感覺。其實王天知道劉波的心思，這幾年都在幫着他關注李媛的情況。只是今天不知如何向劉波說。

　　“你的學業不是去年就完成了嗎？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我知道你的夢是什麼？沒有開始，不敢相信你的情如此堅？她調到市裡去工作了，且春節的時候已經嫁人了。很快，認識不到二個月，是一位農民的兒子，工作也一般。那個男人家境很窮的。但很真誠踏實，很愛她。據旁人說，她不在乎一個人的錢財是多少，只要真心愛她就好。她說路還長，什麼東西不能靠雙手打拚呢？只有靠兩人共同建造的家園才是幸福而溫馨的。”

　　劉波腦中一片空白。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夢吧？

　　“其實，你走後，我試探過她。說你喜歡她。但她沒有反應。我也只要作罷。但她的好友梅告訴過我，說她曾經問過你的情況。這是她婚前交給我的一封信，讓我轉給你。”

　　劉波顫抖着雙手拆開那封信，一股墨香飄散在空中。藉著路燈，娟秀的字跡映入眼帘。

　　“劉波，你好：

　　我走了，也許上天安排我們只能這樣的沒有認識就得分別吧？我懂你的心思，可你懂我嗎？名利金錢於我真的不重要。如果你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再來見我，那我們的愛情就塗上了名利的色彩。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歡古鎮的浪漫，草原的洒脫，卻更喜歡與你在某個鄉間，擁有兩間茅舍一處草亭，種幾樹桃花，養幾隻小鳥。在暮色中，坐在小屋前的草地上，看夕陽落下炊煙裊裊，看你的眸子里蓄滿幸福的陽光。自由自在地與你一起生活到老。也許這不現實，看起來很天真。可我心中的愛情需要的是真誠，是相扶相攜。而不是等你打拚出來讓我坐享其成。這會讓我一輩子沒有幸福的感覺。也許表面給人以風光幸福，可我不會有快樂的感覺。但我不懷疑你的真心，只是我沒有福份消受。愛真的很簡單，你為何要把她如此複雜化呢？如花蕾一般的愛情，縱然再美再留戀，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凋零。就像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讓故事改變結局。

　　但真的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你是一位優秀的難得的好男兒，相信你會幸福的。記住，不要沉默，愛也需要言語。如果遇到了你心愛的女孩，一定記得告訴她你喜歡她。你知道嗎？你的愛情一直生活在你的想像中。愛要讓對方明了，愛要植根於生活的點滴，才能長久。”

　　劉波的淚在月光下閃爍。心情很複雜，心莫明的痛起來。

　　“她也在意過我，為我心動過。只是我當初為何錯過了？為何沒有向她表白呢？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傻？也許有些人，有些事，永遠只出現在我的幻覺里，像一場午夜的舊電影。也許人生真的是一個圓形的舞台，我們都是場中孤獨的舞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誰也不會成為誰的主角。”

　　王天搖搖頭：“你呀，當初就給你說過。要抓住機會，如果真愛哪來那麼多條件呢？你就是好強！女孩子在這方面總是要矜持一些的。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但她心中裝過你，你也該知足了吧？”

　　愛，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甘願不甘願。劉波清楚自己是甘願為她勞碌的。只是現在的追求現在擁有的一切成了什麼？迷霧背影的惆悵，相遇卻不能相守的無奈，這是一種灰黑色的幸福。

　　“其實，年前本想告訴你的，也想叫你回來努力一次。但當時知道她已交了朋友了，不好再打擾。也是想讓你過一個平靜的春節，不想讓你早一點陷入悲傷。這樣也好，至少有了一個結局，雖然不是你想要的。起碼知道你的夢應該醒了，沒有做下去的必要了。”

　　劉波獃獃的望着天空。淹沒在黑夜裡的他，頓時有一種孤獨無依的感覺。落進水裡的月亮，風輕輕一吹，便揉碎了。那些藏在心底的思念，也飄出來掛在槐花樹上，隨風飛舞。“夜深人靜淚濕簾，人生幾許奈何天；落花如絮逐殘年，怎堪等待千萬年？情思幽憂無人談，空有痴情懸天邊；相思成眠夢難斷，夜深人靜思緒翻。淚水如雨心難眠，紅塵難棄恩和怨；相逢茫茫無期限，曲終人散夢一片。”

　　四

　　“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有緣千里相聚，無緣擦肩空悲切。劉波知道自己的夢該醒了，愛她就放了她，只要她幸福。

　　劉波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回到自己的公司。把自己置於更加忙碌的境地。他只是想要藉此忘掉那段沒有開始即已結束的戀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愛上一個人好難，忘記一個人更難。只有愛過才會心痛，愛有多深，痛就有多真。離開，只需要一個轉身的距離；忘記，卻要用一輩子的光陰。

　　2009年了，夢醒李媛已是四年了。可依然無法釋懷。如今他在成都已小有名氣，買了幾處住房，把老家的父母兄弟都接去住了。給自己留的那處房子，裝修考究，紫色調是主題。只是缺少了家的感覺，少了女主人的味道。他曾在內心想過，如果李媛生活不好，這兒就是她的歸處。但內心也希望着她幸福。這種複雜糾結的情感總讓他鬱鬱寡歡。

　　酒吧里瀰漫著一種曖昧的色調，空中飄着那些喜歡的而又傷感的歌曲。

　　你的發象月光不能握在手上

　　卻是一線希望

　　你臉龐花一樣輕滑過玻璃窗

　　留下一道感傷

　　你的世界離我有多遙遠我不思量

　　只為你紅塵路上寂寞情場

　　靠近你身旁把痴心隱藏

　　默默欣賞愛你的人過往

　　你的眼淚落在風裡使我一生難忘

　　轉眼間多少春秋孤獨收場

　　不曾走入你心房

　　在夢裡把你探望

　　你會不會依偎在我的身旁

　　明知道這樣下去是一種錯誤，可劉波就是無法停止對李媛的思念，眸中始終抹不去那縷紫色的憂傷。

　　李媛成了他心中的最美，甜美地纏繞在他的呼吸與睡眠里，縈繞在他的心底。

　　也許，得不到的美麗，才是完整的沒有缺陷的美，才是遙望和追逐不棄的幻想，因為幻想中那份美麗長上了翅膀，帶着幻覺的美飛翔在童話的世界里，成為永久的仰望的美。

　　渴望成為失落，失落成為回憶，回憶卻真實地在溫美的港灣里漸漸地沉澱成傷痛。因為想念，所有的風景都成為擦肩而過的錯過。

　　很多時候，劉波不願意這樣沉醉。也做過努力，試着丟掉過去，重新面對新一段感情。可沒有辦法。“愛可以療傷”在他身上不實用。

　　在這種無望的沉淪中，劉波很是痛恨自己。常把自己沒在黑夜中，無邊的問號總會閃現：愛情究竟是什麼？自己是否已不能愛還是不懂愛？除了夜的靜默沒有任何的答案。

　　“勿忘我”在手中炫着鬼魅，時光易碎，恩寵難回。與李媛的相遇，也許是續着一個前世未了的緣，未盡的故事，任何付出，都沒有對錯。他多想有世紀的輪迴，在下一站的風口，看到李媛，看到她笑盈盈的等着自己。

　　劉波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是否如風一樣來去無依，永久飄蕩在紅塵？穿透在心海的紫色幻影什麼時候才能在現實中自由飄逸，在陽光下盡情飛舞？也許有，有那麼一個人在紅塵中等着自己靠近，輕輕揭去這一層憂傷的面紗。只是那是什麼時候？

　　看不穿的情愛糾葛心間，盼不到的愛戀夢中縈洄。劉波苦澀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