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放歌的歲月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一章馨語篇

　　淡淡的憂傷，濃濃的人生

　　我仰望星空，憶景惜昔情。

　　醉生夢死，看紅塵；花開花落，花有心。

　　今夜，我站在五月的天空下，仰望着似煙、似霧、似輕紗的夜空。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唐代詩人杜牧的《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時，心中不免有了一些淡淡的憂傷，無名的憂思，讓我惆悵憂傷的的歲月，也讓我懷想濃濃的生活。

　　曾幾何時，我已忘卻了昔日的傷痛與喜悅，已把無情的歲月留給我心裡的愛與恨都丟到山的那邊去了。但是，歲月已在我那皺紋斑駁般的眉宇之間，烙下了深深地印記。

　　驀然回眸，滄海桑田，人海茫茫，物是人非。

　　當年的我，雖歷盡劫難，但仍在滄桑歲月的懷抱中，盡情游弋，對未來充滿着憧憬與期盼，相信一定會讓歲月的臉龐嫁給親吻的藍天。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定會淡了我泣歌的歲月，濃了我如歌的人生。

　　此時此刻此此情此景，我滿目激蕩，已淡了泣歌的歲月，現又在封存的記憶里徜徉……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二章神幻篇

　　夢幻的童年，神奇的傳說

　　我打開了一把塵封已有千年的銅鎖，看那鳳舞凰求翩翩飛，穿梭於藍色夢幻般的時光遂道，讓神奇般的傳說伴隨我夢幻的童年。

　　童年，是每個心靈純潔稚嫩般的孩子逐夢的歲月；也是一個色彩斑斕童話般的歲月；更是一個浪漫而有着神話般故事的歲月。

　　童年的我，一個小不點兒，瘦小的身材，但是濃眉大眼。尤其是兩眉之間有顆米粒大小的黑痣，酷似“二龍戲珠”。

　　我的家鄉，就是素有“蒼山溪水，美如畫”之稱的“雪梨之鄉”——紅色蒼溪。我的家在蒼溪最偏僻的白雲山下，名曰：“白山鄉”，那裡有個村落叫“飛鳳村”。

　　據說，這“飛鳳村”的名字，還有個古老而神話般的傳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白雲山上住着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一個名曰：“鳳”，一個名曰：“凰”。

　　他們也不知在這裡住了多久，這裡的人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住在這白雲山上的。只知道有一天夜裡，兩道白金似的亮光滑過，落到白雲山上。據老人們講：他們後來在“鳳凰涅盤之”時，才猛然想起那天夜裡的那兩道亮光，原來是“鳳”和“凰”。這夫妻倆都是天庭鳳凰鳥兒的化身，曾是天庭王母娘娘身邊的修化成仙的兩隻鳳凰鳥兒。據說她們在天庭就互生愛慕之心。她們下界之後，喜結連理，恩愛有佳。

　　聽說，自從她們來到這裡風調雨順，人們豐衣足食，家家平平安安，鄰里和和氣氣。

　　她們的故事，還得從王母大擺筵席招待天庭各路神仙說起，她們在端玉露瓊漿時，不慎打翻了玉露瓶。她們害怕受到王母的責罰，知道王母的殘忍和手段。於是，她們商量只有逃出天庭躲到人間，才有可能躲這一劫。於是，他們就躲到川蜀之地，這裡多高山峻岭，瘴氣迷霧漫天。據說，就連神仙也懼它三分呢。

　　據老人們說：“在天上一天，就是在人間一年。”

　　這次盛宴，擺了三天三夜，才結束。又過了大約三日，王母才知此事。於是，勃然大怒，大有“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二人捉回天庭處決的氣勢。

　　於是，就欽點“雷公電母”下界捉拿他們回天界受罰，維護天界的尊嚴和維持天庭的秩序。

　　就這樣，雷公電母下界了，搜遍了三山五嶽，踏遍了大江南北。

　　終於，有一天雷公電母發現他們蹤跡，躲在白雲山上。於是，他們騰雲飛至白雲山，與鳳凰二仙大戰三天三夜，鳳凰二仙不敵，凰在鳳的掩護下逃脫，然而鳳被擒。鳳被捉上天庭之後，被王母就被鎮壓在白雲山下。王母想：“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一日黃昏，“凰”得知鳳的消息。他每日必來“朝鳳”，飛至白雲山頭，其鳴聲哀婉凄慘，繞白雲山三匝，久久不去。

　　突然，他一聲哀鳴長嘆，以電閃雷鳴之勢飛至九天雲霄，俯衝而下，一頭撞在白雲山頭。只見，玉石俱焚，天空電閃雷鳴，白雲山頓時山崩地裂。

　　頓時，白雲山金光閃閃，“鳳”破山而出，哀鳴之淚灑向白雲山。還聽說“鳳”飛繞白雲山頭九天九夜而不去。在第九天的夜裡，她一頭撞在白雲山頭，血濺當場，染紅了半邊天，頓時化成一場腥風血雨。

　　就這樣，其凄慘之狀無溢言表，令人黯然悲淚，鳳凰雙雙涅槃，魂歸白雲澗。曾有著名詩人郭沫若的詩為證《鳳凰涅磐》：

　　除夕將近的空中，

　　飛來飛去的一對鳳凰，

　　唱着哀哀的歌聲飛去，

　　銜着枝枝的香木飛來，

　　飛來在丹穴山上。

　　啄來香木，扇起火星，

　　起舞悲歌，準備自焚。

　　傳說，玉皇大帝得知此事，鳳凰因一瓶玉露而喪命，雙雙殉情於白雲山，感動天地。所以，特恩准她們雙雙位列仙班。

　　至於，她們是怎麼涅盤的，是老人們所講的那樣呢，還是詩人郭沫若詩中寫那樣呢。這些我覺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鳳凰涅盤，浴火重生”。

　　所以，據當時的老人們講啊。“鳳”飛走以後，白雲山下大旱三年，顆粒無收，人們為了紀念“鳳”來之時，給白雲山帶來的福祉和恩澤。既希望以後會好點兒，也為了能沾點兒仙氣，就給我們這個村取名叫“飛鳳村”。

　　在當時取村名時，也有這麼一說：當時，人們為了能讓世世代代生活在白雲山下的子孫後代們，有一個能走出大山的希望，不被大山禁錮，飛出大山。取其“鳳凰涅盤，浴火重生，鳳舞九天”之意，把我們村命名為“飛鳳村”。

　　當時，純樸、幼稚而富有幻想的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鳳凰涅盤，鳳舞九天”，也能像鳳凰一樣“位列仙班”、“修成正果”呀！

　　我愛我的家鄉，更愛我的家——飛鳳村。那時的我堅信有一天一定能飛出這偏僻的大山，走出這山溝溝……

　　這個古老而美麗傳說的故事，激勵着一代代“飛鳳村”的後人，暢想着神話般的故事，執着地追尋自己多彩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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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三章合歡篇

　　溫馨的家園，解體的“蘇聯”

　　圓月中秋，歡飲達旦，大宴。

　　我的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住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他們是為這土地而活的，也是為這土地而生的，這片土地與他們結下了永世情緣。

　　當時，我們家四世同堂，有祖爺爺，有爺爺、奶奶，有大伯、叔叔、爸爸和六個姑姑，以及我的五位堂兄和七個堂姐，大伯們家還有一個大媽和一個剛滿月的孫子，總共二十七口人。記得在分家之後不久，我們家又添了個可愛而伶俐的小妹。真可謂人丁興旺，其樂融融啊！

　　我記得很清楚，可好景不長喲。當我們家最小的六姑出嫁的之後，我們家的“格局”就徹底變了。

　　祖爺爺年事已高，就委託爺爺和奶奶要在中秋節的晚上，召開一個具有劃時代的家庭會，也就是六姑出嫁后的第三天，新姑爺“回門”的那天晚上。爺爺要求所有的女兒和姑爺都必須參加。

　　當時，我剛好五歲，因中秋節前一天是我生日。那時幼稚的我，只感覺到那晚是一個最溫馨、最特別的一個家庭會議。因為那晚奶奶拿出了歷年的積蓄，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比過年還要豐盛。雖沒有“滿漢全席”的“山珍海味”，但也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的“農家盛宴”。

　　那晚所用的食材均是自家產的和飼養的，地地道道的農家土菜肴，一共有二十多道菜。這是後來我長大以後母親告訴我的，那晚好像有芹菜炒肉絲、肉炒土豆片、炸藕盒、蒜苗炒絲、炸雞塊、燉豬蹄兒、粉絲拌菠菜、炸茄餅兒等，尤其是有我最愛吃的小雞燉山菇、龍眼肉、袈裟肉等。

　　總之，那時我只記得好多好多的菜式，這次家宴只給我一個感覺：肉多蔬菜少，儼然一頓“肉宴”。

　　我們七十年代人都知道，那時要想吃上肉的話就得看是什麼好日子，還得沐浴焚香，齋戒三日喲，好難，好難呀！因為那時的我覺得從來就沒吃飽過，肚子總是老咕咕叫，嘴也特別的饞。也只有那頓飯，讓我覺得那好像是自我生下來吃的最飽的一頓。

　　如果說還記得什麼的話，還依稀記得：“奶奶給我們幾個孩子準備了每人一個‘紅包包’，也給每家發了一個‘紅包包’”。兩個紅包中，一個裝的是分給每個家多年來的一點積蓄，發給了每個家的當家人，以備不時只需；另一個發給我們每個小孩兒的，裡面裝的是又肥實又香甜的大紅棗兒，好甜，好甜喲。至今，我還惦念着奶奶的大紅棗兒，可惜她已去了。爺爺和奶奶當時希望我們每個家都甜甜蜜蜜，紅紅火火……

　　至於，爺爺在會上講了些什麼，安排了什麼……嘿嘿，當時五歲多的我壓根兒就沒記住一句，也沒弄明白“分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咋一家人要分家呢？

　　只記得從第二天起，就見我的叔伯嬸子們、堂兄堂姐們都在自己的“小家”活動，忙活自己家的事兒啦！

　　從此，我們這個大家園，就像“蘇聯解體”了。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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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夢想篇

　　浪漫的小屋，藍色的夢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二十多年前，在我那簡陋的小屋中，四壁貼的是我從我家附近的“白山鞭炮廠”揀來的藍色的彩紙，讓小屋顯得浪漫溫馨。藍色的小屋雖小，卻是我童年的夢幻之地。讓我欣喜不能忘記是：

　　在下雨的時候，這簡陋樸實的小屋，總會在風雨中飄渺和洗禮；屋外下着大雨，屋裡下着小雨，嘀答……嘀答……它好像在為屋外風雨歌唱而敲打着節奏，常常伴我進入甜蜜的夢鄉。

　　曾記得在夏季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風狠狠地刮著，雨猛烈地下着。

　　半夜時分，藍色的小屋又開始漏水了，嘀嘀嗒嗒地響個不停。這時，母親總是不辭辛勞的、拖着疲憊的身軀爬起來，東瞧瞧，西找找……找來鍋碗瓢盆兒來，接屋頂的漏水。也因為風太大了，雨水隨風從瓦縫裡滲進這可憐巴巴小屋子裡，飄灑的雨，飄落的滿屋都是霧水。

　　於是，母親就會在我的床頭的木架上綁一把藍色的小破傘，遮住我的頭。然後，她就喃喃的自責起來：“唉，這天也真是的，要下雨就下雨吧，還吹什麼風呀……”她還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覺得自己沒用，不能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溫暖的家。

　　這時，我也總會安慰媽媽說：“媽媽，我正享受着大自然的天籟之音呀，別埋怨自己了，真好聽！還可以培養我的音樂天賦呢！以後肯定能當個音樂家、歌唱家什麼的……”

　　媽媽淡淡的笑了，我也甜甜地笑了。

　　這就是我的藍色的小屋，一個簡陋而浪漫的藍色小屋，充滿着我兒時那藍色的夢，瀰漫著一份濃濃的母子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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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五章苦難篇

　　“夢”也破了，翅也斷了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啊！

　　我十二歲那年，“第一次厄運”悄悄的盯上了我們家，找上了我！人有禍福旦夕，紅塵新夢，夢斷都已成空……

　　我六年的小學生活，轉瞬就要溜過了。

　　我們每個家就如爺爺奶奶所希望的那樣，生活甜甜蜜蜜，家庭和和美美。雖然，我這個四口之家算不上有富足的生活，經濟還有點拮据，至少當時我們能填飽肚皮，一家四口的生活也還過得甜蜜而溫馨。

　　12歲的我，還有一個星期就快畢業了，就在畢業考試的前的那個星期天。

　　在一個月之前，我們生產隊的隊長就安排組織全隊的勞動力到十里以外的“譚家灣”漫水橋修水庫。

　　剛好這個星期天，我父母要去出工。於是，家裡的大水牛今天的“午餐”就託付給我了。爸媽叫我大水牛趕到公路上吃吃青草，溜達，溜達。

　　我家那大水牛啊，兩隻高高翹起的大牛角，看上去好威武呀。它背圓圓像個大鼓，四肢腿壯如柱頭，短而粗的尾巴，稀稀的牛毛。它驅蠅的能力確實很爛。

　　其實，懵懵懂懂的我，上一周就已約好了發小“阿三”一起去放牛。老早我倆就揚言看誰“騎牛”的技術好。

　　就這樣，我和發小阿三一起到公路邊放牛，我在左邊，他在右邊。我們在公路的兩邊悠閑的盪悠着，我左手拿着語文書（因為要畢業考試了，所以母親叫我一邊放牛，一邊複習功課），右手牽着牛繩，確實自由浪漫，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等到牛兒快要吃飽了。

　　我興奮的對阿三說：“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看誰的‘騎術’好嗎？”

　　阿三答道：“對呀，那我們還在磨蹭什麼呀？”

　　不知因為我當時太稚嫩了呢，還是膽子太大了些？

　　於是，我和阿三立即“上馬”，準備一較高下。我們學着電影里的將軍，右手拿着馬鞭（其實是用柳樹條代替牛鞭），左手拉着韁繩（其實是牛鼻繩），整裝待發。進攻的終點是看誰最先跑到彎那邊的大槐樹下（大約200米）。

　　預備完畢，在我的一聲號令下：“一、二、三、跑！”

　　我倆揚鞭策馬、衝鋒陷陣，真像兩位將軍雄赳赳、氣昂昂衝鋒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我使勁揮動馬鞭，儘力抽打着大水牛，大水牛狂奔不已，已經遙遙領先。

　　恰在我得意之時，可大水牛好像發瘋似的，前撅后蹦，左右搖晃不已。頓時，我感覺天昏地暗，頭一懵。不幸的事發生，厄運第一次降臨到我的身上，我摔下了“馬”，還被“馬”狠狠的踢了一腳。

　　我下意識的往起爬，可是怎麼爬呀，也爬不起來……我強忍着站起來，掙扎着，掙扎着……

　　可是，左腳無論你怎樣用勁都無濟於事。我看了看大腿，已成曲尺形的大腿。我心裡默默地想：“莫不是大腿已骨折了……腿廢了啊……”

　　我又摸了摸心愛的大腿，終於倒下了。

　　這時，我只聽得發小阿三那哭泣的叫喊聲：“阿平，你醒醒！快醒醒呀……起來，快起來呀……快來人呀……”在我耳旁斷斷續續的哭腔。

　　當我醒來的時候，家裡來了好多人，圍在我床前。我只記得他們個個面孔好熟悉，又好朦朧，就好像在睡夢中無法睜開雙眼，眼瞼有千斤重，欲睜不能。

　　但在那時，我記憶里最清晰的是我那可憐的母親，淚流滿面，傷心不已，哭泣聲嘶啞……

　　記得那一夜，我父母和鄰居用擔架抬着我走，到鄉衛生醫院。當時，可惡的天公忒不作美，還下着牛毛細雨，泥濘的山路更難行，真讓人揪心！我那可憐的父母啊，可就遭罪啦！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鄉醫院，只知道我們到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

　　就這樣，我失去了蹦蹦跳跳的童年，失去了畢業考試的機會，失去了升學的喜悅，失去了自由飛翔的“翅膀”。

　　我只記得在醫院那兩月的酷暑難熬。現在，特別是有兩樣讓我刻骨銘心：“一是醫生們個個心狠手辣，用手術刀剖開受傷的大腿，用鋼板矯正我的大腿骨，我整整痛了三個撕心裂肺的夜晚；另一個就是冷冰冰的醫院，硬邦邦的病床，兩月的病榻，把我的脊柱都睡歪了，屁股都睡爛了。”

　　現在想來，這真不是人熬的，健康平安才是福啊！

　　酷熱的夏天過去了，可我夢幻的童年也就隨之而去了。雖然兩個多月都過去了，可我還只能杵着雙拐勉強行走。這真正讓我感受到夏的心酸和汗水澆無情地灌着我這株幼嫩脆弱的小草。

　　斷翅的童年，就這樣給我烙上了深深地印記，也給了我一個深深地“吻”！

　　當時，我就真正明白了“度日如年”的含義：“漫漫辛酸長路無休止，淚漣漣汪汪常相伴，敢問路在何方，何時才是個頭啊！”但是，我還是一朵未放的花朵啊，不能泄氣。我情不自禁的唱起了一首叫《隱形的翅膀》的歌曲：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我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裡會有風/就飛多遠吧。隱形的翅膀/讓夢恆久/比天長，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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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六章騰飛篇

　　希望的種子，遍地幸福之花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三年的中學生活，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讓我忘卻了當初“斷膀”的傷痛，忘記了兩月的“煉獄”痛苦生活，也忘記了……

　　這三年，讓我充實了，讓我學會了什麼是堅強，什麼是自信，也讓我懂得了人生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本來，展翅高飛就是我從小的夢想，夢想飛出我家那座白雲山，去外面看看這美麗奇妙的世界。

　　這三年，也是由於“飛鳳的傳說”一直激勵着我。

　　三年前，我播下了希望的種子。

　　三年中，我辛勤的耕耘、勤奮學習，用辛勞的汗水澆灌着這幼小的花朵。

　　三年後，我終於收穫了幸福的碩果，豐碩的果實在我心了開滿了幸福之花。

　　三年後，我如願，也如夢地飛出了大山。走進大都市，被師範院校錄取，繼續了我未完成的“夢”。

　　我哭泣，我歡笑，我停歇，我逐夢……

　　這一切的一切，皆出於心之所動。這三年的中學生活，是我生命中最燦爛的樂章，也是我嚮往幸福，更熱愛騰飛的生命開始。

　　我猛然間想起了《警世賢文》之“勤奮篇”中的名言：“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偶然間，不知怎的我也又生髮無名淡淡的憂愁。後來，厄運第二次降臨時我才明白“福禍相依”的道理。於是，我輕吟着陸遊的《卜算子·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三年的奮鬥，執着的追求，夢想的騰飛……

　　終於，成功的喜悅寵幸到我們家了，鮮艷的花兒也親吻着我。我就在親朋好友們的祝福聲中，我跨進了夢寐以求得師範大學。

　　這時，我抑制不住心中不經意的喜悅，欲放聲吟誦王冕的《白梅》：“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人生就這樣，於是我又是三年的奮鬥，執着的追求，現實與夢想的再一次角逐……

　　我又游弋了三年師範，三年的歡笑，三年的友情，三年的恩師情，三年的母校情，讓我永生難忘。

　　看來，今生已結下了不解之緣，還待來生再續前緣。我又度過了三年的師範生活。時間如白駒，就這樣從我身邊悄然溜走。

　　我畢業了，真正的畢業了！畢業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憧憬，讓我熱血沸騰，好像看見了未來美好生活的曙光。

　　曾經，我從偏僻的大山之窪到了繁華的大都市，現在又從熱鬧的大都市到了更偏遠的大山溝，巍巍幽幽雄奇的龍崗山下——蒼溪縣東溪鎮宋江河畔的東溪中學。

　　18歲的我，踏上了人生征途的第一次歷程。

　　我猛然間記起了冰心的詩句：

　　“成功的花，人們只驚羨她開花時的明艷。然而，當初她的芽兒，浸透了奮鬥的淚泉，灑遍了犧牲的血雨。”

　　我到了，到了我人生征途的驛站，到了我夢中出現過多少次的夢境，到了我設想過無數次也都沒預料到的地方。

　　我到了東溪中學校，到了聞名遐邇的宋江河畔——以前的“宋水中學”（當時吳忠將軍就在這裡讀過。）

　　這時，我舉目凝望，青翠蒼山守衛着宋江河，奔流不息的河依偎着宋江河畔，滋養着雄奇幽靜的龍岡山，孕育着這片土地上的生靈，養育了這一方人民！

　　我不為別的，只為有更多孩子能走出大山，能追求自己的夢想。今生，我與大山結下了宿世情緣，解不開的情結。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七章厄運篇

　　殘酷的現實，夢想的距離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甚寒。

　　落葉飄，百花美，繁華落地，唯有輪迴……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剛到了這裡時，我懷着滿腔熱忱，意氣風發，也想有一天自己的夢想得以實現，到時也像我的老師們“桃李滿天下”。也就在我施展着橫溢的才華時，“第二次厄運”降臨，陰雲一直籠罩着我這顆早已撫平的心靈。

　　從我的家，白雲山下，“鳳凰涅盤”的“飛鳳村”傳來無法讓人難以置信，也無法接受的事實：“小妹離我們兒去了！”我猶如當頭棒喝，我撕心裂肺的痛，心爆了，頭炸了，魂兒丟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天究竟是不是有白天，還是有黑夜之分？更不知道人活的意義在哪兒？

　　天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自我們分家以後，幸福的童年就在我那次摔斷腿之後，就一去永不回了。後來，我母親先後兩次病重，進縣城醫院做過手術，巨額的醫療費用大的驚人，它是我們家三年多的收入。因此，我們家就越來越窮了。然而，父親又長年在離我家十多里的“園藝農場”工作，一個月難得回來兩次。因此，小妹不得不輟學在家，幫忙掙錢，供我讀書。

　　於是，我們母子三人長年相依為命。就這樣，我十多年的奮鬥，小妹十多年的支持，我倆從小就相互依靠。

　　現在換來的是什麼呀？我不要，不要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我的生命。也要讓我那可憐的小妹回來呀，讓她陪我一起哭泣，一起歡笑，一起享受這美好的生活……

　　可她去了，我的心兒也隨之而去了。

　　十多年前，我“斷翅”的傷痛，隨着時間的推移，傷痛的記憶早已被封存。

　　然而今天，我那傷痛的心再一次被利刃狠狠的割開，鮮血淋淋，撕裂的心已碎成粉末。苦難的記憶和心酸傷痛再一次折磨着我，煎熬着我那沒心的身軀……

　　突然間，我真正體會到了生命的另一種境界，懂得了什麼是“相依為命，不離不棄”。即使是陰陽相隔，也無法阻隔！就像蘇軾的《江城子》中寫道的一樣：

　　陰陽相隔，重逢只能期於夢中，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是蘇東坡有一天夢見亡妾之後，為愛妾王朝雲寫的感懷詩。他在詩中蘊涵了“執子之手是一種境界，相濡以沫是一種境界，生死相許也是一種境界。”他的詩樸素真摯的深情，沉痛的生離死別。

　　我這時深深地知道：在這世上有一種最為凝重、最為渾厚的愛

　　叫“相依為命”。那是天長日久的滲透，是一種融入了彼此之間生命中的溫暖。

　　唉，蒼天啊！凄月思親人，杯里斷腸魂，離別昨日夢，無言難回還！

　　現在，我每一次讀蘇軾的《江城子》，語不成言，泣不成聲，淚流滿面，五內俱焚。

　　如果傷痛和苦難能抹去的話，或是時光能倒流。我願，願用我的一切去換回她的生命，用一生去愛我身邊所有的親人，不讓我遺憾，也不讓親人哭泣，更不讓她們為我付出，只願她們幸福安康。即使我付出血與淚，生命與靈魂的代價，都甘心情願，義無返顧。

　　這樣，我今生無怨，也無悔！

　　天荒地老，親情難絕，似萬千絲絲網，心中皆有千千結。唯願天下所有的親人平安幸福、健康長壽！

　　今夜，繁星點點，閃爍不已。

　　我彷彿看見了深邃的天空中的小妹，她似乎聽到了我心靈的呼喚，感受到了我愛的呼喚。我們血濃於水，血脈與血脈相連，傳遞着心靈與心靈的摯愛……

　　您的愛，我收到了。這份愛一生永不相忘，但願來世還做你的哥！

　　小妹，請您一定要相信哥：我會用畢生的心血去孝敬我那憔悴年邁的父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扛起我們這個家的責任，用心中的愛去呵護我的妻兒，用血肉之軀為她們撐起幸福的藍天！

　　人，散了。曲，也終了。人生，還是會歌舞遠航！

　　唉，暴雨已來，梨花已飛，空悲切，夢成空；狂風止，塵埃定，殘花落，再難回……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吧！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八章幸福篇

　　浪漫的邂逅，甜蜜的生活

　　曾幾何時，我現在還記得李白的詩《月下獨酌》是這樣寫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伴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

　　今天，雖然我身不在故鄉，但明月還會那麼的亮，那麼的親啊！可時光的交錯，世事的變遷，它溜走了，就再也無法重演……要節哀啊，遠航的帆還等着我起錨呢！

　　這時，我想起了歌曲《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要用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再沒有恨/也沒有了痛/但願人間處處都有愛的影蹤/用我們的歌換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從此與眾不同！”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鐘/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動/和心愛的朋友熱情相擁/讓真心的話和開心的淚/在你我的心裡流動！”

　　在今後的歲月里，是它鼓舞了我的鬥志，也是飛鳳的傳說激勵着我。

　　隨着時間的推移，時光流逝。時間是治療心靈傷痛的最好良藥。痛苦，需要靠我們自己去慢慢化解。

　　曾經傷過、痛過、愛過的記憶，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淡忘我們的痛苦劫難的生活，對生活多了一份滄桑。

　　當我們對痛苦無能為力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些痛苦慢慢走遠。忘掉那些刻骨銘心的傷痛，忘掉那些痛徹心扉的情感，你才會在拐角處遇見你的幸福……

　　我相信會有這一天，淡了泣歌的歲月，人生就會因為多了一份滄桑而更加濃了。也就是我這份堅信和執着，我等到了如歌的人生，邂逅了她，擁有一段浪漫的愛情和一生的幸福。

　　我與她故事，還得從一個雨季開始。

　　我與他相逢在一個多雨的季節，邂逅於一個漆黑的夜晚，在一個叫“香牌”兒的買鞋小店。在這裡，我們開始了心酸而又浪漫的“羅曼史”，考驗着這對新時代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看他們的愛是否堅貞……

　　五月的一天，正好是星期五，照例下午放假。那時，我在離東溪鎮場大約有五里路的一所村小教書。

　　傍晚，太悶熱了。

　　我獨自一個人無聊，也憋屈的慌，便一個人漫步到了離學校五里之外的街道辦事處的休閑綠色小區。

　　我走綠化小區在林蔭小道上，踩着青石板砌成的園區里蜿蜒的小道，像諸葛亮在《火燒赤壁》中使用的“八陣圖”，像個迷宮似的。

　　今天，我站了一整天的講台，那雙“赤腳大仙”的雙腳有些吃不消了。但，這時我踩在青石板上感到格外的舒坦。

　　這時，小區在炫麗多彩的夜燈的照耀下，周圍非常清新迷人。如果我這時不是形單影孤又伊人相伴，那就更加有情趣了。突然，在絢麗多姿的夜燈下，掠過一陣陣微風，小道旁的桂花樹輕輕搖曳綠蔭閃動，樹葉隨風靈動而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於是，我禁不住眼前此情此景的誘惑，趕緊向桂花樹湊上去，東聞聞，西瞧瞧，盡情享受大自然賜予我的美味和美景。

　　忽然間，我覺得鼻尖涼涼的。我信手摸了摸，不是汗水，也不是鼻涕，好像是雨水。我這才抬頭看看天，烏雲翻騰，直奔而來。接着，又有兩三點雨滴打在我的臉上，還有點兒疼。突然，街道綠化小區的路燈也熄滅了。我趕緊往家趕，躲避雨滴的追擊。可是，雨點越來密了，風也越來越大了。要不然，就要被當成“花朵”澆灌和洗禮，肯定會變成一隻“落湯雞”。我飛奔在狹窄的高低不平的古老的宋水小鎮的街道上，踩在腳下的青石板滑溜…滑溜的……

　　我心想：“有一把雨傘或者躲一下就好了。”可是，傍晚時分，路上已行人，店門早已關張了。剛才要下大雨了，街上早已停電了。我這時像漆黑的街道兩邊張望，太失望了。

　　突然，街道對面的一扇店門被風刮開，如半遮掩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過去，原來是一家叫“香牌”兒的鞋店。看那虛掩的店門裡，店主人正掌着朦朧火紅的燭燈，好像還有生意呢？

　　剛巧，我跨過店門檻，裡面出來一位妙齡少女，低着頭，恰巧碰了個正着，恰好又我踩在她的腳上。“哎喲”一聲，她抬了抬頭，盯着我這個陌生人，欲言又止。

　　頓時，我覺得好莽撞喲，竟然撞到一位姑娘的頭。我一邊摸着頭，一邊抬起頭，連忙說：“不好意思，對不……”第二個對不起中的“起”硬生生噎在喉嚨里了，出不了聲。

　　頓時，我的大腦被眼前此女所“俘獲”，腦子一片空白。

　　我眼前一亮，我的眼球跳出了眼眶，隨她而動。她的背影，修長而高挑，烏黑垂直的秀髮披肩而齊，隨風飄逸，散發出女性特殊的清馨的香氣。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驚擾到了他們。這時，在朦朧的燭燈下，她側之嫣面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頷首嫣然一笑，點了一頭。算是打個招呼，見面總是緣分嘛。我也回首點頭，以是答謝。我打量着眼前的這位“她”：柔弱的身段，纖細的柳腰溫柔清越的聲音，舉止端莊而又有內在的氣質和個人涵養……

　　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與她碰面，也是“第一次碰頭”。

　　我愣住了，不知所措。我在六十幾個學生面前、在講台上、在演講場上都未有過的窘迫的神情，她讓我心怦怦不已，面如火燙，辣辣的。

　　我知道我已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兒，這可能就叫“一見鍾情”吧！

　　今夜的雨仍在下，可眼前的“她”飄然轉身準備離去，邁着輕盈的纖步消失在雨霧之中。

　　等她走後，我從店主人口中得知她叫瓊，她雨夜為母買皮鞋。在十七年前，像我一個教師只有三百七十多元的工資，要想買雙皮鞋，還得省吃儉用兩三個月呢。可剛剛眼前這位她的工資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竟然，她能給母親用自己的微薄積蓄買一雙皮鞋，孝心可嘉。

　　於是，我就托店主人替“媒妁之事”，能夠喜結連理。可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流水無心戀落花罷了！

　　花開花落自有時，借問伊人何時歸。

　　三個多月過去了，杳無音信。我從這以後就害上了“相思病”，也就拉開了我浪漫的愛情的序幕。我心靈騷動，輕吟小詩一首《邂逅鞋店相思戀曲》：

　　邂逅鞋店寄相思，風雨燭台染春心。

　　妙齡瓊兒人心醉，雨夜小店音訊喜。

　　捎去紅信花滿地，相逢香店又輕掛。

　　愁思魂弦剪不斷，等伊歸來長相戀。

　　相思，是心底里永遠的寂寞，裝着它，走過青春。抬起頭，用蒼白的從容去打量，那是依舊蔚藍的世界。低下頭，用憂鬱的眼睛，看那腳下，那是一灘心的碎片，片片寫滿寂寞，卻很浪漫。就這樣，我被相思之苦所逼點燃了心中愛的火花。

　　我們那浪漫的愛河史，留在時間流逝的歲月里，妙贊我那永生相隨的她，有詩《軒榭俏瓊兒》為證：

　　軒榭嬉呷粼粼浪，蓮子荷塘漣漣漪。

　　雨荷吻蝶清如水，滴露晗默媚銷魂。

　　柳月秋波嬌似眉，粉面丹唇香如玉。

　　琴音調侃襲窗欞，嫣歌艷舞俏瓊兒。

　　她叫瓊，是我值得珍愛一生，守護一輩子的女人。

　　三個月後，有一天上午，我與她的故事就悄悄的拉開了序幕。

　　我和瓊又一次巧遇，又碰了頭呢。常言說地好“不是冤家不聚頭”，說是碰頭哈，還真是“碰頭”。

　　這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二次與她“碰頭”。

　　那天，正好下着細雨蒙蒙的小雨。我剛好在家閑的無聊，我的同學叫我到他家裡去下棋。他叫“波”，在一所叫田菜鄉的小學校教書。我打着傘急匆匆地往學校里沖，剛巧衝到小學的大門口，傘都撞掉了。這時，恰巧有一個從學校校門旁的小鐵門裡走出一位妙齡少女，打着一把紅油紙傘正往外走。

　　我趕緊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她也一個接一個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都低下頭去撿傘，可是誰也沒料想到，倉促之下竟然我倆“第二次碰頭”。

　　這時，都迅速抬起頭，瞥了一眼對方。

　　天啦！我驚呆了，原來是她。她也愣住了，是你！我們都泯然一笑。

　　我忐忑不安地說：“你……你咋在這兒呀？怎麼回事喲？”

　　她有點羞澀地說：“我在這兒走親戚呀，我表哥就在這個學校里教書。你也在這兒教書嗎？”

　　“沒有。”我說，“以前在這兒教過六年，去年調到中學去了。你表哥是哪個呢？”

　　“哦。你是去年去的，我表哥是‘波’呀！”她輕聲細語地問道。

　　“啊？我的天光老爺，不會這麼巧吧，我同學就是‘波’呀！？”我驚奇地叫道。

　　我小聲地說：“哎，你看我咋忘了，我們還站在雨中呢！走，到你親戚哪兒去，讓人別人看見了還笑話我們倆。”

　　就是這樣，她知道我叫“瓶兒”，我也知道她叫“瓊兒”。我倆就再次相識相知了。

　　下午，雨停了。

　　我倆一起到校園裡走走，走了一段路，她說：“坐一會兒吧。”我看了看花園裡，就徑直走到一張石條凳就往上座去。她忙叫我起來，連忙取出手帕在凳上又擦了擦。然後，才讓我坐下。

　　當時，我看着她擦凳子的模樣，我瞬間意識到我已經愛上了這個為我擦凳子的女人。

　　從此，我也就改掉了隨意亂坐的不清潔的壞習慣。

　　又有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家，只有幾步就到家了。我動情地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四肢僵勁不得。她掙扎了一陣子，靠在我身上哭泣。這時，我停了下來。突然，她掙脫手，打了一巴掌。然後，她一個轉身接連邁出了兩步，到了她家樓下。

　　這時，我頭一懵，知道完了……

　　可是就在這時，她俄然轉過身，摟着我親吻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迅速地消逝在樓道里。我瞬間地酲悟了：“這個女人，讓我是值得用一生去垂憐、去呵護！”

　　新婚之夜，證婚人的祝詞侃侃，婚禮主持人一聲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當“夫妻交拜”之時，不知是誰在背後把我倆的頭按了一下，我與她頭上還碰了個“大疙瘩”。

　　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三次碰頭”了，可一次比一次碰的厲害。真可謂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前兩次見面總是碰頭的原因：“我們不是冤家，而是今生的夫妻，這是緣分。”我和她稀里糊塗的在“三拜禮成”的主持聲中，隨之被推入洞房。

　　不知是什麼時候，所有的客人都散了。這時，我一個勁兒催促她洗漱入眠。為了新婚已經折騰好幾天啦，今兒個也累一天了。可是她卻忙着拆她出嫁時掙的紅包，算算禮金，還一個一個地把紅包里的禮金記在禮部簿里。

　　我正想說她：“也太庸俗了吧！”

　　正巧，她卻用她那雙玉手揚起那疊鈔票說：“這些都是我們今後要還的債——人情債。在沒還債之前，我得先給你買套西裝。我越看越覺得，你今天婚禮上穿的西裝，其實不合適上班穿。”

　　我怦然為之動容，覺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還不如一個女人的心胸，慚愧至極。

　　我於是心裡暗暗下已認定：“這個女人，就是我的一生，值得跟她過這一輩子！”

　　兒子誕生時，女人太脆弱了，兒子太胖。大約過了有四五個小時，還不見小生命的誕生。她在產床上疼得死去活來。

　　在這生命最危險的時刻，大夫在做最後的儘力，搶時間，想辦法。這時，她要求對我說句話。醫生也破天荒地讓我這個男人進了產房。

　　她牢牢抓着我的手說：“如果只能活一個，我會很幸福地死去。你一定要好好帶孩子，因為他身上有我的影子。”

　　我心疼不已，在這個女人身上閃爍着天下最偉大母性的輝煌。我真正懂得了“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的含義。即使是“香銷玉焚，魂飛魄散”，也無怨無悔。

　　幸好蒼天垂憐我這可憐之人啊！我正決定要確保大人平安之時，兒子順勢出身，呱呱墜地，母子平安。

　　於是，我與她又開始早出晚歸，節衣縮食，辛勤勞作，疲憊不堪，但很充實，很幸福。

　　幾年後，我們又買上了房，但欠下了一大屁股的債。因此，裝修時一切從簡，從節約出發。樓上樓下的鄰居都用最好的呂合金封的陽台及窗戶。惟獨我們家沒封，窗戶還是用塑鋼裝的。

　　雖然，我們家經濟不寬裕，但也溫馨。

　　自我們愛的結晶——寶寶來帶我們家。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回蕩著兒子稚嫩的銅鈴般的笑聲。還有每次回家妻子那一句句溫柔的貼心的話語，那一頓頓香甜可口的飯菜，一絲絲溫馨的微笑，一顆永遠屬於你的溫暖的心！

　　記得那是上學期，一天下午快放學了。我在學校攤上了煩事，苦衷無以言表，提前十幾分鐘就怠倦的往家裡走。剛到我們小區門口，我還像往常一樣不由自立地朝自家陽台上看去。這時，她正在陽台上收衣服，每收一件就抖了兩下。

　　夕日正要“回家”了，餘暉正好灑在她身上，猶如鍍上一層金色的黃金。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獃獃地看着我的女人。她把散落白皙的臉上的頭髮捋到耳後。不經意間，她看到站在樓下疲憊不堪的我，本來專註的臉色，這時如花綻放，並向我輕輕的揮了揮手。就在那一瞬間，我滿心的陰雲一網被打盡了。

　　我突然間明白了：“在人世間，最讓人感動的，常常不是那些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誓言，也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行為，而是在那些普普通通的日子裡她在不經意間的一個又一個剎時，留給我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是最甜美的生活，就足矣安慰一生了！”

　　我賦藏頭打油小詩一首《ILoveYou》，溢表明心跡：

　　吾心戀紅塵，愛恨兩茫茫，你我已成雙。

　　平安賀紅顏，愛在心中流，瓊樓今生游！

　　就在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想起才華橫溢、多才多藝元好問，他是金末元初時的文學家、歷史學家，世稱“遺山先生”。我不禁吟誦起他的《摸魚兒·雁丘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別離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淡了泣歌的歲月，濃了如歌的人生

　　四川省廣元市蒼溪縣東溪中學譚平

　　第九章韻語篇

　　半夜十分，晚風又一陣拂面而過。我仍站在似迷霧、又似輕紗的五月的天空之下，仰望着，凝思着。

　　我十年多年的風風雨雨，磕磕絆絆。雖無“驚天地、泣鬼神”之舉，但也讓人我滿目創傷，心靈憔悴。

　　月亦朦朧，醉亦清風；滿目瘡痍，童年夢皆已成空。淡了，淡了無情的歲月；濃了，濃了浪漫的人生。

　　那年，十八歲的我風華正茂而遇坎坷。

　　在黃昏樹下，人散盡，獨自飲。無奈何，只得惜別昨日苦難情，再度奮飛今朝，亦無怨。

　　如今，雖不去想，但也凄涼。

　　而今，我已奔“不惑之年”了，特賦《浪漫愛情慰小家》詩一首，以慰我及天下那些苦難的人兒的心，淡了泣歌的苦難，濃了浪漫的情懷：

　　鴛鴦枕上夢相依，龍鳳被中心相印。

　　昔日邂逅閨中人，迎來俏嬌笑春風。

　　了卻前世今生事，娶得天涯貼心人。

　　縱有千萬苦和難，自慰他人共嬋娟。

　　如此星辰，如此夜。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世情。

　　雖月隱星稀一片黑，但此生邂逅於她，相遇如花，花艷心暖。也許，當她真正在我心裡駐紮時，那種感覺才是牽絆一生的疼，連呼吸也是徹骨的。

　　寂靜的夜，深沉。

　　我攤開掌心，微弱的光線下，是錯宗複雜的紋路，只是隱約在手心上看到印有一行字：“瓊花飄香，吻瓶獨享。”

　　我知道，這是你的心。一個句話就夠了，我會緊握在手心，珍藏着，呵護着。

　　我知道秋天的落花是最美的，美的也是讓人最心疼。回眸那一季的溫暖，卻是最濃的。歲月的齒痕不會因為我的心情而改變軌道，總是在不經意間落在某扇窗的某個角落，成為某個人肩頭的印跡。

　　而我，只是繁華落盡之後的那片葉。最後我會和落葉一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沒事的，如煙往事，淺笑而安就會淡了泣歌的傷痛，濃了燦爛的生活，更濃了放歌的人生。

　　我看着小河對岸的每一片落葉飄然而下，只因你就站在彼岸，如今已成往事。看風，看雨，看天，看地都成了一樣的心情。沒有了什麼憂傷，也沒有了什麼煩愁。

　　生，要如夏花之絢爛，死，要猶如秋葉之靜美。我告訴自己一定會沒事的：“陽光總在風雨後！”

　　夜已深了，昔人已去了。我也隨無情的歲月回家去。笑看人生百態，燃盡殘軀訴離殤。

　　往事如煙，淡了往事，也淡了記憶，更淡了昔日的傷痛，濃了些深情，也濃了些喜悅，更濃了浪漫的人生。只能淺笑而安，讓百花開滿園，馨香撲滿懷。

　　這時，我抬頭看看天，對望夜空，莞爾一笑。我心中默默地祝福：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些如煙的往事，淡了我泣歌的歲月，濃了我如歌的人生······

　　作者：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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