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總秘的日子

　　8

　　有人跳樓了。

　　我從袁工那裡回公司的時候，發現有很多的人圍在辦公樓下，都在議論紛紛。我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疾步推開人群，向摟上衝去。

　　在公司的門口我遇見了胡蓉。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怎麼回事？

　　有人要跳樓，胡蓉恐慌的說。

　　我知道那肯定是五樓才有那麼好的條件，就撥開人群，繼續向屋頂衝去。五樓的問口。聚集了幾個部門的總經理，看見我來了，有一個部門的老總拉住我說；不要上去，他要跳的。我問明了這個跳樓的情況，他是一部的，夫婦兩個人都在公司，女的因為在上班的路上發生車禍，當場死亡。男的受了很大的打擊，要公司負責經濟損失，就跑樓頂以跳樓來要挾。

　　我說：他要多少？

　　老總說：他沒有具體說。

　　我說：有好久了。

　　10分鐘。老總說道。

　　給總裁打電話了嗎？我問。

　　打了，他還在出差。，

　　報警了沒有啊？我緊追着問。

　　沒有。

　　我馬上拿出電話準備報警，但是電話被老總攔住了；不要打，影響不好。

　　我急忙說；他站的那裡很危險，我知道的，他站的那個地方我知道，是房屋頂的邊沿，有很多的青苔，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掉下去的危險。

　　我們正在想辦法，老總對我說。

　　我只有對着那個跳樓的人說；有什麼事，你過來我們商量好了，我們應該能答應你的要求的。

　　可是那個人並沒有理會我的問話，仍然臉部朝着門的正對面，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

　　我正想給老闆再打個電話請求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了警笛聲。肯定是樓下的人打的。我想已經警察來了，也就可能安心了，就想用談話來轉移那個人的注意力。沒有想到的事情在瞬間發生了，以至於我好多年來一直沒有忘記那個飛逝而去的身影，久久在我的夢裡縈繞，吞噬着人的生命的光忙。那個人似乎猛然也聽見了警笛的聲音，雙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身體晃動了一下，如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了下去，我腦海一片空白，只聽見人群的驚叫聲，然後慘叫聲在地上如盛開的白雲，飄散開去。

　　當我們把那個人送到醫院的時候，證實已經身亡。

　　為此事，我們公司支付了8萬員的安撫費，總裁被接受調查，事業一部老總被免職。我也做了書面檢討，說的是為什麼不及時報警，可以把事情詳細給警察說清楚，他們來的時候就不至於那麼興師動眾，也許那個人即使跳了下去也有個理由。

　　至從那個跳樓事件后，我們的晨會就沒有在五樓去了，不是我們害怕，是我們把上五樓的大門封了，好象是只有在五樓跳下去才能達到效果。

　　我們四樓上的窗戶一直開着。

　　9

　　王培約我到一家冷飲店吃飯，我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請人吃飯的時候大多應該是女人的特性榮幸。

　　我望着王培說：是不是撿到人民幣了。

　　他哭喪着臉說：是撿到了，但不是人民幣，是和人民幣差不多的東西。

　　酒過三十尋后，我看着他紅得將要爆出血漿的臉說：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王培打着酒嗝吞吞吐吐地說：我得了那個了。

　　我驚恐地望着他，其實明白他說的那個是什麼，但還是裝糊塗說：那個是什麼啊？

　　他說我們兩是不是兄弟嘛，你還這樣明知故問。

　　我說當然是朋友的了，所以我問你得了那個中的哪個？

　　他就埋頭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就知道自己現在出現的癥狀，說不知道能不能治療好。我聽了他說的癥狀，知道他得的是一種叫泡疹的性病，那是因為我原來有個朋友得過此病，治療並不算難。

　　我說你怎麼會這樣的呢？

　　他說是一次在公園玩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女人，話談得十分的投機，就不約而同地發生了關係。

　　我張大眼睛，問：就在公園？

　　他問答了一句恩，聲音顯得自然。

　　我還是不敢相信說；那不怕別人把你們踩到。

　　王培反而用一種莫名的表情看着我說；是站着的。

　　怪不得他小子成了公司的短跑冠軍，在一次公司開展的員工活動中，我看見王培的短跑100米。真的只跑了10秒22。得了500元的獎勵。

　　我繼續問他；那你怎麼不帶個安全的。

　　他說當時沒有準備，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他有保留的問題沒有說出來，就問：多少錢？

　　他看了一下我們的酒菜，笑了一下說：還沒有我們吃的多，20元。

　　我真氣得想揣他一腳；那你不是今天虧了，我們今天就吃了幾個女人。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問我：能不能治好。

　　我說這個問題不大，花費的錢也不多，就相當於你鍛煉了50個女的，不過呢，你可以想辦法賺回來。

　　他急切地問我：什麼辦法可以賺回來？

　　我說你可以到那個公園去賣安全套。

　　·10

　　我沒有得到王培的那種特殊待遇，我自認為還是潔身自好。

　　但我和兩個女人上過床，是在不同的時間。

　　一個是A姑娘，具體名字我已經記不請了，是我們公司的一個供應商，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往來，我只知道她是一家純凈水的銷售員，我們公司的用水量很大，她想進入我們的市場。

　　我們是在酒後發生的事情，應該是酒醉后，所以也沒有付什麼責，但從那次后，我們再也沒有重蹈覆轍，見面好象是我們那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依舊如一般的朋友。

　　後來她也真的進入了我們的市場，不知道是否與我有關。只是為了這個事，我知道後勤處的處長與另外一個老總大幹了一場，原因是原來給我們提供純凈水的商家是那個老總任後勤處長時候挑選的，說的是已經很便宜的了，但是現在又殺出了一個A姑娘的商家，於是處長比較了一下價格，竟然有近1元的差價，並且他們去原來的那個商家實地考察，才知道那個商家根本就沒有水的檢測證明。所以經過比較研究，決定使用A姑娘商家的純凈水。這樣很自然惹惱了那個老總，找到處長說，你們的意思是不是我原來找的那個商家有水分。處長沒有買他的帳，說那是你自己清楚的事。這個老總惱羞成怒，狠狠地打了處長一耳光。這個耳光讓A姑娘的商家輕易的進入了公司。但沒有人說與我有關係，就包括那個很有正義感的處長。

　　另外一個是我擦肩而過的女朋友，名字叫薛梅，是我一個朋友介紹她來公司來上班的。她那個時候剛大學畢業，奔忙找工作。恰好我們辦公室正準備招一個實習的檔案管理員，這個招聘工作人力資源部叫我自己去物色，這就給我造就了一個徇私舞弊的機會。礙於朋友的面子是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企圖就是朋友說薛梅十分的美麗，所以我私下為她留下了這個位置。我還記得那是個周末，我主動給薛梅打了電話，問是不是一個朋友叫她準備來他公司應聘。她的聲音很是甜美，也很大方，爽快地說是的。於是我叫她星期六到公司。

　　因為考慮到招聘的公正性，即便是我自己心裡有數，但為了引人耳目，我還是在一大堆應聘的資料中挑選了10位我看來並不是十分優秀的人，都通知一起來考核。在前來應聘的眾多女孩中，我一眼就認出了薛梅，也許是薛梅那出眾的長相，抑或是已經在電話里交流過的原因吧，我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接下來我還是走了從初試到複試的過程，兩天後，我通知了她可以正式到公司上班。

　　薛梅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美麗，淡雅，大方。

　　我開始了對薛梅的感情攻擊。不知道她是為了感恩或是真的被我的真誠所感動，在每次的邀約下她都沒有拒絕。一次我們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之後，我說這麼晚了，就不回去了。她沒有反對。然後我們就到了賓館，確定了我們的關係。

　　與薛梅的愛情我們做得很保密，在公司我們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下班后就成了親密的愛人，這種保密讓我在一個月後的時間才沒有成了別人的笑話。

　　我與薛梅的愛真的是曇花，開敗就那麼的短暫，還來不及分清風來的方向，就消失殆盡。所以說現在說女人是男人的衣服，穿久了就換這句話沒有錯，說男人是女人的鞋，穿了另外的鞋后覺得不合適，還是回去穿原來的鞋巴適也不無道理。我就在不知不覺中當了別人的另外的鞋，也就是薛梅試過的鞋。

　　在一次我和薛梅的激情之後，她流淚給我說：我是真的愛你的，如果沒有以前的男朋友的話。我知道了他的男朋友是她的同學，因為畢業了，馬上就要來我們這個城市，一山不容二虎，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要放棄我這個遲到的虎。我顯得很平靜，對她說：沒有關係，出於感恩的愛我本來就不珍惜，你去吧，我不挽留。

　　她當真離開了我，也離開了公司。

　　不過她說的那句話還真的驗證了，如果沒有以前的男朋友，她會真的愛我，那是我們分手的兩年後，我們不期而遇了，她還真的沒有了男朋友了，我很遺憾的對她說：如果沒有現在的女朋友，我也會真的愛你，意思就是你還等我真的沒有女朋友的那天，不過日期未卜。

　　11

　　為了更好地推動我市的物流企業的快速發展，韓國的物流協會到我市來考察。我也有幸被邀參加了，還有市經貿委的主任，也就是市常委的委員，我們在想這次交流對市裡的物流文件有促進作用，更直接說來就是我們徵用土地的國土證指日可待。

　　在裝修豪華的五星級的凱賓斯基酒店，我見到了傳說中的韓國美女，確實很容易讓我想入非非，當時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回去好好學習韓語，有機會也去韓國找個韓國老婆。

　　但後來聽說韓國美女都有整容之嫌，害怕生出的子女回了原形，那還不得成了總有誰有外遇的嫌疑。我也就放棄了學習韓語的想法，還是中國人比較真實，美的就是美的，丑的也美不到哪裡去。

　　那個交流會開了一天，跑了五家企業，吃了兩頓飯，喝了不少的咖啡，我還真不明白韓國人開會不喝茶，所以在會桌上擺的全是咖啡和水果。

　　到晚上10點才結束，最後市經貿委主任一句話做了總結；物流總比人流好做，物是人來做的，所以我們市政府會極力幫助企業把本市的物流做得比人流發展得更快。

　　人不是人做出來的嗎？我聽見有人在下面說。

　　12

　　近春節，我送了三個紅包。

　　一個是袁工的，5萬元錢，他沒有要，賄賂未遂。

　　一個是都市報的記者，500元錢，讓他的一篇報道比原稿少了一個字。就是“M企業近2000人不買社抱，占公司的80%”變成了“M企業近2000人買社保，占公司的80%”賄賂成功，沒有人去追究。

　　最後一個是電視台的記者，因為工人跳樓的事情，先裝了1000的紅包，不成，最後我找了個小點的紅包，再裝了3000元，使得紅包非常飽滿。最後那個消息也就裝進了紅包，無人知曉。

　　我也接到過三個紅包。

　　一個是本市電視台的，說是春節團拜會，特邀本人和企業代表參加，費用8800元人民幣。受賄未遂。

　　一個是市交警三中隊的，說是你的川A2345的車於1月11日在本市玉林路闖紅燈一次，罰款100，扣2分。這次受賄成功。

　　還有一個是同事的，說是某某與某某於某某日結婚，特邀請陳龍及女友屆時參加，（少於百元勿請），我看見及女友幾個字被塗過，只有痕迹。後來才知道他們一直把胡蓉當成了我的女朋友，想來想去，把一份紅包變成了兩個，可能就有兩份收入。我和胡蓉都是單身而去的，只是各送了一份禮物。

　　13

　　我慶幸我沒有把5萬元的紅包送出去，袁工也幸喜沒有接。沒過多久，區國土局的辦公樓要另易其主，成為區公安局的大樓，袁工也要碉到另外一個區工作，他要走的那個晚上，特意邀請我出去吃了一頓飯。

　　他說很不好意思我沒有把事情給你們辦好，感到非常的抱歉，如果市裡的文件下發下來了，我還是會想辦法儘快給你們解決。

　　我說其實你已經很儘力的了，認識也是我們的榮幸，今後肯定還得拜託你的，畢竟我不想再去重新去打通關係，害怕那樣的代價可能更大。

　　袁工在吃飯的時候仍然沒有忘記胡蓉的近況，不過這次他與前幾次有不同，他說；你們那個胡蓉美女在哪裡啊？

　　我說我還不知道的呢，走了我們就沒有聯繫的了。其實我真的想說我原來是在騙你她根本就沒有離開公司，是因為我怕你對她有企圖。

　　他說你在裝蒜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嘛，他忽然問我；胡蓉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說這是哪門子的事哦，怎麼會說上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說這麼個美女你怎麼不去追啊，是我的話，我早就攆得雞飛狗跳的了，

　　我真的想說你沒有攆已經就是雞飛狗跳的了，如果真攆的話，可能就蛋打石沉了。

　　我還是臉帶喜色說兔子怎麼吃窩邊草呢。

　　那就把自己當成山羊不就行了，袁工不屑地說道。

　　看來如果是國土局的領導知道有這麼個山羊在的話，就應該安排些枯草在他的身邊，否則的話，嫩草可能就會把老牛吃掉。

　　14

　　我和胡蓉上了中央電視台的12頻道，是一個人文的宣傳片，我們作為的是企業的形象大使。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胡蓉時，她睜大了雙眼：和你拍片？我說是的，她隨即一腳給我揣來，那一腳，位置真准，恰好踢在我的腳骨上，我痛得彎下腰用手撫着腳桿，但我又沒有辦法發火，怕她的暴力讓我雙腿的疼痛平衡。我說不是片，是公司的宣傳片。我都不知道片和宣傳片有什麼區別，看多了片的人肯定會想到些不健康的東西比如什麼黃片之類的了，我不知道胡容也是不是受了影響，所以她聽了我的解釋笑着說你不說清楚，是活該。不過還是很逞強地說：和你啊，我才不幹。

　　胡蓉不幹的事終究還是幹了，我和她成了電視節目的開篇。

　　還有王培也在此列，他經常見到不同的女孩就說他上了中央電視台了，他說的沒錯，他的確也上了，不過是他的背影，扮演一個上車出工的工人，人一上車，車就開走了，電視屏幕就切換到其他地方去了。

　　又是一次我和胡蓉的菲聞，以至於我不敢對公司的自己青睞的女孩有非分之想。當然胡蓉也一直單身，至少我在公司的時候，沒有見到有人追求過她。

　　14

　　老闆的事終於東窗事發，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老闆以為是我告發了他，對我耿耿於懷，在一次臉上掛滿了彩后找到我，說你還是不適合干秘書的工作，要求我調換一個崗位。我沒有與他爭辯，第二天，我向他呈交了辭職申請書。他萬般挽留，可我去意已定，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簽下了同意。

　　15

　　我沒有當成企業的功臣，辭職書上我的理由是：此工作不適合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