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陽光

　　十一月十九，一九第三天，傳說中的平安夜

　　昨天夜裡的風，吹散了天空里的雲，頭頂上的天空，藍的有些人讓心疼，那首歌是怎麼唱的，像藍絲絨一樣美麗。抬頭望着天空，視線像是被溫暖的陽光融化了，在風中緩緩浮遊。

　　有人說，當一個人，仰望天空的時候，他比不想尋找什麼，他只是寂寞。而我的確在尋找什麼，天空的盡頭不是寂寞的所在，是我夢想的彼岸。

　　天晴得像歌詞中說的藍絲絨，上面停留着一些細長連綿而潔白的雲，像是飛機劃過天空的痕迹，很想對你說，想起我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如果碰巧有飛機飛過，也許就是我駕駛的，即使不是，白雲里也會留下我的影子。

　　這年末的時候，依然沒有下雪，清冷。

　　中午，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耳朵里鑽進叫賣平安果的吆喝，一個小小的蘋果，包上彩紙，價格像孫悟空的筋斗雲附體，這是一個漲價的最好的借口，賺點吧，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超市的櫥窗上也貼滿了聖誕樹的造型，洋人的節日我們不只是圍觀，興高采烈地跟着起鬨，這一次圍觀群眾情緒很不穩定。我只是路過，在他們的熱鬧的附近，獨自打醬油。1927年7月的一個晚上，有人在清華園的荷塘邊說，熱鬧的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沒錯，熱鬧不一定就是代表着快樂，就好像熱狗不是狗，鯨魚不是魚，我打的醬油不是油。

　　陽光遍地，明媚的金黃色在周圍飛流，彷彿你眯着眼睛的微笑，明朗與柔情，讓冰點中的空氣也溫熱起來。溫暖的陽光穿梭於我的眼前，是你飄逸的影。陽光是有味道的，如同你的香氣在我的身側盈滿，天花板上有玻璃板反射的光影，斑駁的形容不出它的輪廓，想起很久以前，曾經拿着鏡子對着太陽，把光照在對面的牆上。窗台上的綠植應該在舒服地伸着懶腰吧，如果我可以變成一株植物，應該是什麼？我想，應該是向日葵吧，一朵向著太陽咧嘴傻笑的花。

　　一個聲音在說，終究，你是凡夫俗子啊，怎麼也逃不過七情六慾的折轉。

　　遇見你，是我的命，我幸福地笑。

　　原來，這座叫做心的城市早已經淪陷。沒有絲毫抵抗，簽了城下之盟，甘心情願做你的俘虜。

　　我又開始想你了。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在只有我一個人的影院里來回放映，想起牽着我過馬路的纖細右手還有溫暖的懷抱。

　　反覆重播的回憶在輕聲低語：你知道嗎，我們真的可以如書上所言，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