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上的田野

　　提起元陽，沒有一個人不會想到梯田的，看元陽梯田的最好季節在11月－4月間，那時的景色可以用任何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都不過份。

　　我因一時的興起，在夏末來到了元陽，讓我看到了一個別樣的元陽梯田。

　　這幾天都有陣雨，一路上是我們趕着雨跑還是雨在追着我們也說不清了，每當我們下來休息時，老天還是那麼眷顧我，我們停它也停，一路上肖為我講着維克多.雨果的《悲慘世界》，雖然講的簡單，但卻很生動，我很驚嘆他的記性，裡面的人物名字記得清清楚楚，而我以前也讀過，卻從來記不清裡面的人名，看過了，書里的人物名字就忘記了，他呢不辭辛勞地講着，我津津有味地聽着，我們的每一個旅程都是那麼的輕鬆愉快。一路上出了一些讓人不可思意的小插曲，呵呵，想想都覺得好笑。

　　到達元陽縣哈尼梯田以是中午了，現在進入景區要買門票了，我看了地圖，整個景區的觀光點都是環形的，每一個景點都可以繞着山路看到，不用來回跑。到達第一個景點時，因為興奮都沒有去看是什麼景點，肖還沒有把車停好，我就迫不及待下車往山邊跑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層層的梯田和村寨；梯田從山頂一至到山腳，全部都種着水稻，到處是一片青蔥稻浪,，一座座的“田山”，彷彿就是一部非文字的巨型史書，直觀地展示了哈尼先民在自然與社會雙重壓力下、頑強抗爭、繁衍生息的漫長歷史。

　　“多依樹”景區，非常美的一個地名連觀景台都和梯田一樣，一層層的由高到低，用木板塔成，即方便了遊人的觀看，又為景點增加了一個新的亮光，整個“多依樹”有上萬畝梯田。那種壯觀的梯田沒有那可以類比，半上腰上的村寨，把整個山谷襯托的更加神奇壯觀。每一個村寨的上方，必然矗立着茂密的森林，提供着水、用材、薪炭之源，其中以神聖不可侵犯的寨神林為特徵；村寨下方是層層相疊的千百級梯田，那裡提供着哈尼人生存發展的基本條件：糧食；中間的村寨由座座古意盎然的蘑菇房組合而成，形成人們安度人生的居所。連片的梯田就像是浩瀚的大海，雄偉壯麗，各種有節奏的層次和美妙曲線，是我看到的最壯觀最美麗的梯田，讓我目瞪口呆，不知身在何處。

　　我們一梯一梯的走下去，從不同的角度來觀賞它，如此眾多的梯田，在茫茫森林的掩映中，讓我看得只有驚嘆。梯田大者有數畝，小者僅有簸箕大，肖說：“元陽縣境內全是崇山峻岭，所有的梯田都修築在山坡上，梯田坡度在15度至75度之間。一層連着一層。就以一座山坡，它的梯級數多，最多的時候能在一面坡上開出3000多級階梯；這在中外梯田景觀中是罕見的。”今天雲層太厚，光線不是太好，梯田的層次感不是太強。可我卻一點也不認為它影響我看它，反而我覺得它更美，直呼太美太壯麗。忙着叫肖幫我照下這世間最美的景物；“親愛的，快看，雲來了！”這時對面山谷不知何時飄來了一團濃濃的雲霧，快速地吞沒着田野，向村寨向我們滾滾而來，“太美了，太美了，來了、來了，快把這一刻照下來。”我專註地看着雲霧一點一點地把村寨吞沒，向我們撲來；“都照下來了，快上去，雲馬上就撲過來了。”這時我也聽到了遠處的雨聲，雨聲越來越響，雲層就象唱着歌朝着我們飛奔而來，雨點也一滴一滴地開始打落到頭頂，這時滿山滿谷全是乳白色的霧氣，它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洶湧着，翻滾着，吞沒了山間的一切。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着這一壯觀的景色，依依不捨地上了車，剛一坐進車裡大雨就嘩嘩地下下來了，好大的雨呀！

　　我們順着路從山頂開始往山下開去，肖一邊開着車一邊講述着關於元陽梯田的傳說，雨還是一至下着，也不知開出了多少里，路面出現了大坑小坑，車子顛簸搖晃起來，側邊的山太險了，有些地段已有小石塊從山頂上滾落下來，好多處的路面上都有山體滑坡下來的泥土和石塊，肖全神貫注地看着前面的路面，不敢有輕易的鬆懈，路越走越不象路了，越走越險，怎麼也不象景區道路了，走完了最險的山路下來一問，才得知走錯了路，從前面的岔路口開出二十多里地了，前面也沒有出去的路可走。“怎麼辦，只有往回走了。”“呵呵，越怕什麼，就來什麼。”雨還是不停地下着，越來越大，一段段的山體因大雨開始滑坡，“我們得快點返回去，不然在這樣下的話，路一斷我們就更出不去了。”返回去的路是上坡，路又陡又險又滑更難走，肖小心翼翼地開着車，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住路面，假裝鎮靜地和肖開着玩笑，這時我們在一個急轉彎道上，車被卡住了，坡只上了一半就滑了下來，肖把車退到了平處，這時才看清，路面因山體的滑坡，泥土和石頭衝下來把路面堆成了一個成60、70度的小斜坡。雖然不大卻以被剛過去的幾輛大車壓出了兩道深溝，又加上現在的大雨，路面更滑，肖試了兩次都沒能上得去，都是上去一半就滑下來，這時雨更大了，左邊的山體不停地有泥土和碎石滑下，這時後面已跟上來了好幾輛車，一時排起了長隊，肖把車倒到路邊，讓其它車輛先過，想着怎麼才能上去，兩張麵包車在我們後面沖了上去，第一輛上去了，第二輛卻滑了下來，試了兩次也沒能上去，“怎麼辦？”我心裡七上八下的，肖的心裡也肯定是虛的，道“不行我們一定要衝上去，不然在這會更危險，麵包車都能上去，我們也能”；“嗯，加油！”肖加大了油門一鼓作氣衝上了陡坡，車子晃動着，車底被石塊哏出可怕的聲響，我的心咯噔咯噔地往下沉，車子在上不去，那就更麻煩了，聽底盤的響聲，車傷得不輕，我死死抓住車手柄，手心都捏出了汗，車搖搖晃晃打了兩次滑終於衝過了危險地帶，“吔、、、、”我倆高興地歡呼着，就象兩個贏得勝利的小孩，兩人懸着的心這時才平靜了下來。雨這時卻也停了，“你看嘛，剛雨為什麼下那麼大，還不就是說‘走錯了、走錯了，快回來！’你就不聽、、、、”我嘮叨着。“呵呵，小臭美那還不是因為有我嘛，你也不看是跟着誰來，永遠都不會有什麼事的，吉人自有福。”嘻嘻、、、、、

　　不一會我們走到了先前走錯的岔口，根據指示牌的提示往“老虎嘴”方向開去，這時前方出現了大霧，“哇、好美呀！”我們衝進了雲霧層，能見度不足3米，我放下車窗，讓雲霧灌進來，使勁地吸着霧氣，有一種身在幻境中的陶醉錯覺。前面的道路、樹林、還有山腰上的村寨都被雲霧籠罩着，什麼也看不清，我們車經過時霧海滾動起來，霧浪一個又一個地慢速翻滾着，猶如慢鏡頭中大海的洶濤。我們穿出雲霧又衝進雲層，那感覺只有身入其中，你才能體會得到它的美妙。我的心情似乎也在雲霧和雨水的感染下，變的更加清晰與透明。

　　到達“老虎嘴”景區時，遊客卻多了起，山頂的光景台上以圍滿了遊客。我們從山頂順着石梯下到了山腰下的光景台，近距離去觀賞它，山腰下這時遊客卻一個也沒有，只有當地的三個小女孩在那玩耍，“你看親愛的，這又是我們的專場”“嘻嘻”；整個“老虎嘴”景區更是寬闊，稻穀一片黃一片綠，又構成了一幅美麗壯觀的山水畫。山腰上的小村寨和山頂在漫漫雲海的覆蓋下，遙相呼應着，構成了神奇壯麗的景觀。雲海纏繞停留在半山腰和山頂不肯離去，忽東忽西，忽上忽下，一會兒無影無蹤，一會兒又彌天大霧，忽而往下躥，淹沒一層層梯田、村寨；時而往上躥，露出一層層梯田、村寨，雲海有的忽白忽灰，綣慻於半山腰上，賦于山峰含羞的嬌態；有的似雲似煙，靜悄悄地隱沒到林中，將森林抹成一片灰青；有的飄忽不定，揮舞羅袖，翩翩謝幕，隱身於無形之中……

　　早晨的元陽更美，煙雨迷濛，一派水墨畫式的田園風景畫，朦朧縹緲，若一層輕紗，掩映了朝霞，連屋檐下的樹都變得模糊，惟有霧浪在翻騰。進處的樹、遠處的山、寨一切都被置身於朦朦朧朧的霧氣中，我感受着晨霧如絲般的輕撫，心情也被滋潤了，格外地舒展。肖拉着我信步在濃霧中，我的發梢、睫毛、衣服都綴上了晶瑩剔透的水晶花，猶如進入了夢幻世界，一個個虛幻的影象在霧中飄動，彷彿覺得自己的身變輕盈了，讓我產生在無限的遐想中、、、、、。我凝視如煙、如詩、如畫的晨霧中，經不住手舞足蹈起來，讓霧包裹我的全身，讓溫柔而又樸素的霧氣輕撫柔摩着我的面龐，讓我品嘗着晨霧清新的滋味，清新、涼爽、甜蜜、漫延我的全身。這是大自然為人們勾畫出的多姿多彩而又美麗如夢的畫卷，滴酒不沾的我，今晨倒也嘗到了醉的滋味，我張開雙臂在這個豐收的季節中擁抱晨霧，感受那份溫情……還有更多的感覺流入了我的心田，是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和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