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

手機:M版  分類:歲月隨筆  編輯:小景

  老街

  楊易初姓名學/文

  我剛來石城那會兒,石城還正經的有幾條老街。隨着千奇百怪的發展需要,當時的老街已經變得無影無蹤了。假如走到當時的老街地點追逐記憶,或許還會有點零碎的記憶,來滿足自己的戀舊情結。

  石城本來就屬於比較新興的城市,再加上一些舶來的領導者的即興,老街老道的,都生生的被拆平、重建。他當兩年,離任了,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不倫不類的、土不土洋不洋的一些建築。繼任者不會沿着上任的思路走,因為他明白,做好了那也不是他的成績,再拆再建。依此類推,老街沒了,老街的文化沒了,石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沒有文化底蘊的,既不現代也不洋派的石城,沒有自己的個性,沒有沾手即來的當地人的古樸,也沒有貼近新潮的時代氣息,這就是現在的石城!

  我確信,我是看了《解放石城》的電影后,決定來城的。

  我剛到的那會兒,正是一個飄雪的冬日黃昏,我走近一條老街,街道顯得有點兒生硬、冰冷,行人匆匆,我亦匆匆。有幾家小吃店的門口懸挂紅燈籠,半條街照得紅潤而溫暖,那是的我只有十幾歲,但是我沒有半點兒猶豫,就讓自己走了一家小酒店。我由衷的喜歡這樣的老街以及當時的場景。

  由於北方飄雪的冬日很冷,每個小吃店的人都不多,我走進一家店,選了個靠窗的坐位坐了下來,桌面上映襯着紅燈籠透過玻璃窗散撒的輝光,滋生着家的溫暖。小店中的煎炒烹炸,蒸煮涮烤,食物的混合氣味如一隻只輕盈的手,撩撥着人最本能的慾望。

  我要了一盤北方人愛吃的木須肉,一小瓶白酒,其實在當時,我對自己的“犒勞”這是最為奢侈的一次,以前從沒有過。說實話我當時覺得如果我不要酒,可能太浪費這樣的場景與自己的心情了。店家很熱情,時不時的問我還需要什麼或菜怎麼樣等。我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着窗外飄飄洒洒如銀粉般的小雪,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滿足。說實話那次我要的菜沒有嘗幾口,不是因為菜的是否好吃,而是確實是忽略了菜了。

  結完帳,我起身,可能酒勁作怪我懶洋洋地徜徉在人群中,看那些年輕情侶們手挽手在小吃店的門口,指點着,也看那些外地過客或單獨或三五成群地夾雜在老街的行人中,用新奇、探尋或驚喜的目光打量夜色中搖曳生姿的老街。老街的建築與街心飄香的小吃味道,讓每一個走進老街上的人,瞬間卸去所有枷鎖,時間彷彿就這麼停滯,只剩下吃飽喝足后慢慢地行走,如同城市變成了一個慢城。

  老街兩旁的房屋雖已裝修過,但仍然能看出些許滄桑,老街店鋪的各種生意,大多是外屋經營,裡屋生活。有些店門洞開着,卻不見人影。如果你看上了某樣東西,需要朝裡面吆喝一聲:有人在嗎?主人便掀了門帘出來,指點一下你看中的貨物,將質地、產地、價格一一道來,不疾不徐,從容淡定。掏了錢,你還未轉身離開,主人已先一步離開櫃檯,掀了帘子進去了,想必那屋裡有尚未吃完的晚飯,有老少幾代的歡笑,甚至還有鍋擱在火上正炒着菜呢。也許他們的世世代代就是老石城人,從爺爺的爺爺起就做着這樣或那樣的小本生意,練就這樣的氣定神閑,這樣的生意人不是眼下的生意人能夠比擬的。他們或許是地地道道的老石城人,見慣了人來人往。

  當時我依稀記得,我漫步雪中打量着石城的老街,老街上的一磚一瓦也仔細的打量着我。掛在樹梢頭的夜色,那氤氳成串搖曳着的紅燈籠,一顆顆點亮在老街的每個街角、門楣。

  ......

  現在這些在石城都沒有了,一點也找不到了當年的感覺,2008年瘋狂的“三年大變樣”,以及近幾年喪心病狂的追逐GDP,已經把石城獨有的城市文化底蘊,撕扯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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