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之印象

　　作者：徐龍波

　　說起巫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談起巫山，許多人對長江巫峽的神女峰、大寧河的小三峽、巫山紅葉等等，都會津津樂道。我一直以為對巫山有些了解，無論是三峽水庫畜水前，還是畜水后，都去過好幾次，在腦海中留下了一定印象。不過總是與巫術聯繫在一起，認為是出巫婆的地方。其實，我真真對巫山有所了解，印象最為深刻的話，還是這巫山看紅葉之行。

　　今年十二月八日中午，從重慶主城出發，下午六點多鐘到達巫山縣城。九日早上，從巫山碼頭出發，乘豪華遊船，開啟了一次新的遊覽線路：神女峰——神女溪——小三峽。首先前往第一個景點是神女峰。我們上船就呆在船艙里，與同行者們閑聊着，吃着小吃，觀賞着長江三峽的自然風光。等了大約十分鐘，遊船從巫山碼頭起航，順江而下，向位於巫山縣城東方，長江北岸的神女峰快速駛去。

　　清晨的長江三峽，煙霧正在漸漸散去，東邊的天空上一片火紅，太陽從江邊的山峰上慢騰騰地露出那張笑臉，光芒萬丈，讓人感到氣溫十分暖和，沒有半點冬季寒冷感覺。尤其是哪藍天上飄着朵朵白雲，有的還懸挂在山尖上，有的變成絲帶纏繞在山腰間，這特色奇景，令人仰天長嘆！你看兩岸群山峻岭，峰巒疊嶂，十分峻峭秀美，像長蛇一樣綿延起伏，穿梭在薄薄的煙霧中，漸漸消失在身後。寬闊的長江水面清澈斑斕，碧波蕩漾，呈現出一幅幅高峽平湖的美麗畫卷。特別是那漫山遍野的紅葉，絢麗多彩，鮮艷奪目。由於受全球氣候變暖的影響，寒冷氣流比往年來得稍為晚一些，當地老百姓說，今年的紅葉沒有往年那樣紅，去年這個時間是看不到漫山遍野的紅葉，而今年還是看紅葉的好時機。兩岸上的自然植被依然保持着綠色，蔥蔥鬱郁，在綠色的山坡上鑲嵌着一片片，一團團，大小不均的紅色，把巫峽兩岸裝扮得如此美麗多彩。那鮮艷奪目的紅色，就是今天我們要觀賞的紅葉。

　　遠看神女峰，在寬闊的高峽平湖的水面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峻峭秀美，也看不見亭亭玉立的神女。看到的只是幾個不起眼的峰巒，但隨着遊船的快速行駛，離神女峰越來越近，那美麗多姿的神女峰漸漸出現在視線前，愈看愈美，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感嘆！啊……，那就是亭亭玉立，神奇迷人的神女呀！

　　神女峰地處巫山縣東巫峽北岸，是巫山十二峰之一。從遠處眺望，此峰宛如一位矯健的少女，亭亭玉立，俯視長江。因為她站在群峰雲巔，每天第一個迎朝霞，最後一個送晚霞，所以江名望霞峰。

　　巫山十二峰各有特色，有的若金龍騰空，有的如雄獅昂首，有的像少女亭亭玉立，有的似鳳凰展翅，千姿百態，嫵媚動人，其中以神女峰最秀麗最有名。神女峰聞名古今的原因有三：首先是宋玉在“神女賦”中虛構了一個楚襄王與神女幽會的故事；其次是神女瑤姬下凡助大禹治水的傳說；再是主峰的側面確實有一石聳立，形如少女。歷代騷人墨客都慕名而來，為此峰寫了許多詩詞歌賦。唐代詩人劉禹錫游神女廟后賦詩說：“巫山十二郁蒼蒼，片石亭亭號女郎。曉霧乍開凝卷幔，山花欲謝似殘妝。星河好夜間清佩，雲雨舊時帶異香。何事神仙九天上，人間眸就楚襄王”。李商隱一首無題詩中，有“神女生涯原是夢”一句，也是源出於此。在中國古代神話中，相傳神女峰是西方王母娘娘之幼女瑤姬的化身，曾助夏禹開掘河道排除積水，水患消除后，毅然決定留在巫山，為行船保平安，因而博得後人尊敬奉祀。根據《巫山縣誌》記載：“赤帝之女瑤姬，未行而卒，葬於巫山化為神女”。神女峰對岸的鳳凰峰下現存授書台，據說是瑤姬授書夏禹處。

　　這時，船到了碼頭。在神女峰山腳下了船，我們沿着登山步道往山上爬，大約步行2000多米，就到達峰頂。我和同行的遊客們一邊爬山，一邊照相，只要紅葉多的地方，景色美的地方，都會情不自禁地拍上幾個鏡頭，總想把大自然的美，多留下幾個鏡頭，在以後閑暇時翻翻相冊，欣賞大自然的美。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爬上了神女峰的峰頂觀景台。神女峰海拔高度860多米，據說是巫山十二峰之中最高的山峰。站在神女峰山頂觀長江三峽風光，確有一攬叢山曉的感覺。長江兩岸群山起伏，縱橫交錯，五嶺逶迤，一道道山，一道道梁宛如條條彎曲的長蛇，在無限延伸蠕動着。山巒上樹木叢生，蒼翠欲滴，風景如畫。特別是漫山遍野的紅葉，點綴在長江兩岸的山坡上，五彩繽紛，絢麗斑斕，真是美極了。

　　下午，在導遊的引導下遊覽了第二個景點，它就是著名風景聖地神女溪。神女溪地處長江南岸，發源於重慶巫山縣的官度區。上游名曰官度河，下游名曰紫陽河、神女溪，在神女峰對面的青石鎮匯入長江，故名曰神女溪。下遊河段因受其險峻的地理環境制約，至今仍保存着較為原始的自然風貌。

　　我們坐着烏篷船，從神女溪與長江交匯處順水而上，往神女溪裡面游。這一段水流平緩，河水碧波如鏡，與高峽平湖的長江巫峽沒有什麼差別。在三峽水庫沒有畜水前，河水只有幾米深，現三峽水庫畜水160多米。深綠色河水，有點嚇人的感覺。不過，我們乘坐的烏蓬船，不是以前的老式船，而是一個比較現代的機械動力船，船的頂篷和側面都是全透明的有機玻璃。遊客坐在船艙里就能逍遙自在地遊覽觀賞神女溪的美好風光。目前，雖然是冬季。但沿河兩岸依然鬱鬱蔥蔥，綠色的山崖上鑲嵌一片片紅葉，把沿河兩岸裝扮得如此美麗，讓遊客心曠神怡，如痴如醉，彷彿把自己完全融入在大自然之中。

　　當遊船緩緩駛入高山峽谷，往裡面看神女溪，是一條窄窄的深山大峽谷，河邊全是陡峭的岩石，從船上往天上望去，兩邊都是懸崖絕壁，好似一條琉璃絲帶蜿蜒曲折地纏繞在群峰之間。因為人跡罕至，所以峽谷內保持着較為原始的植被。兩岸茂密的樹叢蒼翠欲滴，靠近溪邊的岩壁上開滿很多黃色的、白色的、紫色的石蒜花。越往裡面行駛，越來越美的山水風景畫面映入眼帘，我的眼球完全被迷人的風景吸引注了，目不轉睛，深怕漏丟一處畫面。這時小船已駛入水面寬而平緩的深水潭，岸與水面交界的地方，長着深綠色的青苔飄在水中宛如翡翠紗縭；兩邊是筆直的懸崖石壁，石壁上的層層石墨紋清晰可見，像工筆畫師勾繪的圖紋，十分細膩，與人工層層壘砌起來的高高河堤沒有什麼差別。岸上和水邊，不時可以發現古冰川遺留下來的痕迹，大小不一，但內壁光滑如鏡。往上看，一座座綠色的山峰陡峭挺拔，高聳直立，千姿百態，嫵媚動人。往後看，兩岸的高山擋住了視線，藍色的天空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絲帶，這就是人們稱謂的一線天。只感覺自己行在畫中，想向中的仙境也不過如此罷了。導遊說這裡就是沐浴潭。相傳是神女十二姐妹在此沐浴的澡盆，數一數剛好十二個。岩壁上有一片石鐘乳彷彿像浮雕一樣，其中一個極像裸浴的女子，惟妙惟肖地俏立岩壁，我猜那一定是神女吧。

　　過了片刻，小船駛進了月牙山，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鬼斧神工的造物主真神奇，巧奪天工地造出了奇特美麗的月牙山。往上仰望的剎那間，一幅巨大的水彩畫呈現眼前。月牙山由三層台階構成，下面是緩緩的綠色斜坡帶，中間是一塊非常巨大的岩石峭壁，十分宏大壯觀，讓我十分驚呀！這時，旁邊一位遊客驚呼道，“你看那高几百米，長千多米的灰白色石崖壁，往裡深凹成一個巨大弧形，真像一個彎月亮！”在岩石絕壁上群山起伏，也彎成一個巨大的大月亮，難怪人們稱此景為月牙山。同時，此處河面稍寬一些，好像是個回水盪，導遊稱這裡為明月潭。為什麼說此景叫明月潭？導遊說：當每年八月十五在這裡賞月時，看到天上有個月亮，山上有個月亮，清澈的水裡面還有個月亮，由此人們又將此河名稱為“三月同心潭”。這裡山勢險峻，荒無人煙人，峽谷兩岸樹叢茂密，鬱鬱蔥蔥，絕壁滴翠，靠近溪邊的岩壁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真是風景如畫。

　　繼續往裡行駛，偉人峰漸漸進入我們的視線內，愈來愈近，導遊手一指，“你們看，前面那一座奇特的山峰，像不像偉大領袖毛澤東。”，這時，我們一行人的視線都被“偉人峰”吸引住了。因為是逆光，只能看見它的剪影，活靈活現的，那就是毛主席的側面肖像。站在那裡俯視高峽平湖，檢閱着雄偉壯觀的三峽水利工程。

　　正在興奮之時，遊船已經到了終點站，又一幅美景展現在眼前，不知還有多少迷人的景觀，多想繼續看下去。但沒有辦法，遊船已調頭返航，導遊唱着三峽民歌，烏篷船在悠揚回蕩的民歌聲中駛出了神女溪。

　　神女溪遊覽結束后，接着遊了那天最後一個景點——小三峽。儘管小三峽的風景也很美，但與神女溪相比較，要遜色得多，難以激發起我的觀賞興趣，隨着遊船例行公事地走了一趟。

　　次日回到家裡，晚上入睡時，一幅幅美麗動人的三峽風景畫面在腦海里源源不斷地展現出來，浮想聯翩，夜不能昧，忽然產生了動筆把這些畫面記錄下來的想法。便翻身起床，打開手提電腦，屏幕上跳出五個大字：“巫山之印象”。要說寫作，我已有二十多年沒有動過筆了，年輕時愛寫點花兒草兒。現年已過半百，難有寫作慾望。可這時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平靜，到了非寫不可的程度。我沉思片刻，梳理出了寫作思路，便這樣寫到：“巫山之行的最大印象，就是巫山旅遊有神女峰、神女溪、小三峽三張名片，巫山經濟靠紅葉、茶葉（雲霧茶）、紅花果樹葉三片葉子。……”一口氣寫了一頁多，回頭一看，簡直不像散文，沒有一點點兒文學味道，而道是有點像旅遊廣告文章。我又重新調整寫作思路，按照昨日旅遊的景點順序，一幅幅動人畫面，一個個動人情景，跳躍在屏幕上面，就這樣寫出了我心目中的巫山印象。

　　寫於2011年冬重慶觀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