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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憶散盡天涯

手機:M版  分類:優秀隨筆  編輯:小景

  文:安凌羽。:

  春日的沉夜依舊有着微寒的的味道,輕風掠過,夜的氣息夾雜着泥土的芬芳呼過鬢間。江面的水波映出岸邊風景,霓虹燈的迷亂閃爍了世人的雙眼。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當時光流盡成過往,等待亦成了無望,風又飄飄,人也瀟瀟。正在流逝如東流水的黑夜,請你帶走我偏執的思念。

  有許多故事我聽過,有許多故事我正在經歷。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憶。

  lover

  我想我是喜歡她的,那種隱忍的小心翼翼的喜歡。

  初見,我是驕傲又孤單的孩子,她走過我的身畔,深深的眼眸掠掃視與我同站的人群,最終落到單薄的我身上,我亦如此。只一眼,我便懂了我們都是孤單又享受寂寞的孩子,在她的注視我的抬頭間成全了彼此。那一瞬間,她的眼裡落了一抹陽光調皮的餘韻,流光溢彩的欣喜充斥了我的心扉,頓時被擊中而動彈不得。我清楚的知道,我一直期待的人兒終於出現,與我的生活接軌,糾纏不休。歲月靜好,生活依舊,時光是公平的裁判,在上帝關閉了我的心房的一扇窗后,又仁慈地給予我一道縫。世人便是感激涕零。 Time的魔術手已經默默記錄,我睜大眼睛,亦銘記下分秒的景物變遷,花開花落。

  那幾秒的目光在時間空間中交匯,成全了我和她的三年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我尚有熟悉。

  對於她,一直是遮着紗巾一般的神秘感,這樣求知慾旺盛的年代,神秘的孩子往往會引起或多或少的不為人知的注意。是的,我亦是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其中一個,默默地。執着的目光呵。隔着一道心門,我清楚她的細微的感情變化,有一個人對我說過:朋友與好友的區別是他們是否能感應得到你的悲喜而不是通過你的述說給與你相應的反應。或許,冥冥中註定我和她是後者。我知道,她是極冷淡的孩子。處事不悲不喜,不卑不亢,淡淡的模樣心疼了多少人的心。愛獨處的她常團坐在山頂球場的草坪上,低頭閉眼,世事便隔絕在外不聞於耳,小小的人兒心有天寬,願追求她不凡又激情的一生,嘴角難得的上揚虜獲了許多的艷羨的目光。多想惡作劇地上前聲色俱厲的呵斥她毀壞草坪,想起和她搭訕的人的遭遇的冷眼還是生生停住了蠢蠢欲動的腳步。哦,似的,我和她的初見是在這個草坪,他是我畫筆下的驚鴻一瞥。原來所有故事的依始都是上天盡心的安排,淡了驚詫,濃了深情,誰願為誰揮灑年華?

  歲月是兩朵兩生花,涉江而過,花開千朵。

  她喜歡我的孩子模樣。我會碎了心防,卸了面具,只當她身旁的淡笑孩子。從不與人深交的她對我千依百順,妒紅了周圍人的眼,我隱隱地自豪。我蹙了眉,問她:你可會忘了我?她寵溺的笑:小傻瓜,當然不會。我百分之三百地相信她的笑容。彼時,我未曾聯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話叫做善意的謊言。她對我很好,好得很決絕,原諒我用這樣一個詞形容我內心的惶恐。我的嘴巴是出了名的挑剔。東邊的奶昔,南邊的綠茶,西城的黑森林。北處的堤米拉蘇都是我的愛,朋友們惋惜的嘆:凌羽,若你的一生沒能遇上願意這樣為你奔波的有心人,遲早得餓死。對了,還得是長跑冠軍。我羞得滿臉通紅,埋頭在她的頸窩,才發現,她也在笑。。。我不置可否。我信佛,佛曰:神愛世人。

  成人禮,她為我準備了她給予我的第一份驚喜,依舊是淡笑,挺直的脊樑很孤傲,如出塵的竹子,粉色的臉讓她沾染了煙火氣。她當然不是長跑冠軍,世上還有一種工具叫:自行車。她,知道我所有的愛好,怎能不讓我感動?也許,她的反常是預示了什麼,我卻寧願沉浸在她編織的夢裡,不願離開,心甘情願,哪怕心化成灰。

  滄海桑田,花開終是落,花落終成空。

  成人禮之後,在這座小小的南方小城,已失去她的音跡。

  我一反常態,沒有哭,沒有悲,獃獃的關上了房門,三天三夜。我多麼想用淚水表達我的撕心裂肺,我多麼想用哭鬧讓世界陪我同在,痛失的慌張已經抽干我所有的勇氣與力氣,漫天的壓抑與無處可言說的絕望淹沒了我,溺水的孩子呵,已失落了救命的稻草。忽然想起她寂寥悠遠的目光,我自認讀人無數,終是猜不透她。她說,當曾經的約定敗給了時間,便只成為最美的謊言,過去的刻骨銘心終也會淪為雲淡風輕。所有的痕迹都會被時間抹淡,包括你我。我只狂笑她的文藝的小哀傷,卻不會想到她的一語中的。想起她寵溺的笑,我果然,是她口中的小傻瓜。

  原來真相永遠殘忍。她早是知道會離開,沒有瞞天沒有瞞地,只是瞞了我。既然如此,當日你又何苦來招惹我。我承認,我受了傷,窮極我的一生也不得治癒。父親意味深長的眼神閃過腦海,朋友是有時間性的,我想我終只能接受現實。第九十九天後,我成了另一個她,淡然的模樣,很安靜。

  Day dream

  悉數記憶的流沙,那些逝去的年華,洗盡了我的塵沙。

  初讀花間詞,那繁華的字句迷了眼亂了心;婉約詞,有感了傷憂了心智,我想我是愛詩詞的,如痴如狂,我想我是愛文字的,傾心傾力只為它成型。同一片星空下,兜兜轉轉發生了許多的重複或新奇的故事,有幸,我用手中的筆一一記錄下被稱為青春的過往,或快樂,或憂傷,或豪氣,或悲憤,隨心而動,筆走宣紙,一切筆語皆情語,世間之大,只有筆對我不離不棄,榮辱相陪。待白頭捶朽,待老而遲暮,細讀年少心事,且品年少輕狂,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母親常是皺眉的,細緻的黛,一如我筆下的山川河嶽。

  望子成龍的,望女成鳳的母親的心情是急切的,她會在無人之時走進屬於我的小天地,細細推摩我的小小的心思,或激烈,或難過,或滿足,或不安。我不是一個讓她安心的孩子,她的頭上的花白是我的傑作,愧疚感頓起,卻不能聽從,字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若是失了。我便是不完整的人生。我的手是我引以為豪的,我的字是我唯一的驕傲,我的情是我必須擁有的一部分。母親,原諒我的執着,我的一生註定與字為伴。

  從小我便是心思重的孩子,如今由於一句旁門左道的玩意兒的評價,我不得不妥協。我之生命,願以你為尊。朋友的等待註定是失望,我已放下鍾愛,只求雙親寬心。從此,再找不到理由鞭策自己,生活依舊。

  在鳳鳴杯結束之際,我得知我的嘔心瀝血沒有讓我遺憾,這便也夠了。有不解者詢問,為什麼會在獲得第一后選擇退出這個舞台?我苦笑,撫摸着手中的筆,不捨得,卻不得不舍的。不是不難過,不是堅持不下去,已不是恐懼未來的艱難險阻,而是,必須妥協。對於曾經對我寄予厚望的忘年交,只可在心裡默言,讓你失望了。

  母親呵,你的川字眉是否會因我的妥協而舒展?

  心底深處,夜半夢回間,我依舊放不下所鍾愛的文字,不過暗中一傾以慰已心罷了。

  只願隨心,風雲永駐里站直雲端,傲視天下,笑傾紅塵。

  World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just one person . to the person you may be the world.對於世界你可能是一個人,但對於某個人你卻是整個世界。

  涼風又起,年華依舊在飛逝,誰拿流年亂了浮生?聽說過太多英雄遲暮的蒼涼,也曾目睹美人遲暮的凄切,只覺得人生一場,夢幾分。。。。

  當思念太過積聚,沉沉的有負累贅,便激情於煙火,已成煙火一場夢,轉頭空。煙花易冷,人心易變,滄海桑田間誰都不是誰一生的尋找,只用舊日時光,把那時的心刻成一個永恆。偶爾翻尋,而大多數時刻是封存的。一場相遇,已是上天安排的緣盡,一如煙火落下的深深的薄涼,一場絢麗的開放已是開放盡頭的荼蘼。世界之大,過客甚多,我懷念那些路過的影子,或嬌笑的臉,或驚慌的眼,或開懷的笑,或纏綿的手,這些碎片組成的壓在心裡沉澱成常說的過往。而此時,我得知,這些曾遇見的一切,不復返了。

  隨着流年似水,桃花依舊笑春風,終成過往,請不要失望,我淡笑。

  一切都將會逝去,無論是抱怨時間太慢的孩子還是感嘆白駒過隙的我們,最終的歸處也是塵歸塵,土歸土,天涯從此是歸路。眉眼漸深,如雕刻的藝術,我知道我在紅塵里已逐漸蒼老。請原諒我在如玉年華所用蒼老一詞。柔弱的身軀在紅塵里浮塵,堅強的心被打磨得越來越冷硬,也許這是一種思想的蒼老。鏡子里的人兒目光深邃,彷彿穿越了千山萬水,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流轉,掩藏了眼底的濤驚波涌。母親曾注視我良久,若你的心思談一點,或許可以和同齡人一樣活得無憂。哦,母親,我從小就是心思重的孩子呵。

  有些人,等之不來,便只能離開;有些翼望,關於現在和將來,只能選擇遺忘。我總該為樂我在乎的何在乎我的,活得更悠然。

  生不厭煩,煩又何生

  何謂煩生,不過體驗紅塵

  何謂人生,不過生下來活下去

  謹吾戒己,煩生

  煩不戀生,生又何妨

  何謂紅塵,不過體驗煩生

  何謂人生,不過夢幻一場

  謹此誡爾,勇生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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