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與暖冬（教師手記之481）_1000字

　　又是暖冬，切切實實的暖冬，阿爾卑斯山因為沒有大雪連滑雪生意都大打折扣，很多地方因為暖冬，冬裝賣得不好，有不少人都在為見不到大雪而遺憾。當時間過了大寒的節氣后，我開始為這個冬天的溫暖感到惋惜了，我知道，今年不會下雪了。

　　雪，是要下點的，否則沒有冬的味道。我們記憶中最快樂的冬天就是在雪地里玩，學生們最快樂的冬天就是在學校里打雪仗。但現在的孩子很少見到過雪，很少有玩雪的樂趣，他們不能理解雪，甚至有些孩子沒有見過雪，雪成了遙遠的夢，成了白雪公主般迷人的嚮往。南方沿海地區雖然相比北方來說雪並不多，但在過去也不是無雪的，每年冬天總是如約而至，會像精靈般從空中落下，似這般才有了冬的意境，才有了寒的風味。我記得小時候的雪大得要壓塌房子，人們不得不上房去掃雪，紛紛揚揚、大塊大塊的雪便從屋頂瓦片上刮下來，飛濺起幾多的雪沫。那時，只要碰上天氣轉晴，就可看見人家屋檐下一大串一大串的冰棱如一株株倒掛的鞭筍，晶瑩剔透，玉潔冰清，小孩子們會將它們拿來當玩物，像是寶劍。

　　兒子見到雪的機會不多，但總算也見到過了，去年，他堆過雪人，前年，他過過生日，但今年是看不到了。所以，在有雪的那些日子裡，我是讓他盡情地玩的，還只有一點雪的時候，我就幫他將雪搬到家裡來了，一大堆。當雪厚了的時候，一早，我就跟他一起堆雪人，我推着一個老大的雪團，一直到跟我的人差不多，推也推不動為止，他呢，則能堆個小腦袋差不多，而且他拿不動，必須我幫他。我們的手凍紅了，人卻熱得直冒熱氣，背上都是汗了，還呼哧呼哧地直喘氣，像吐出了一團團煙霧。快樂，就這樣在雪地里盛開，我們的雪人堆在車庫前，直到其他地方的雪都已化得一點沒有了，我們還有一個沒有化盡的小雪人。

　　為什麼雪離我們而去了？為什麼天空中不再有翩翩而翔的雲片？為什麼大地不再中白色的喧囂？冬天變暖了，心情卻冷淡下來，沒有雪中的火熱了。人們不停地呼籲，人類卻不停地破壞，懲罰沒能掩蓋肆虐的利慾，巨大的黑心張開了無邊無際的黑洞吞噬着人類的自然文明，破壞着大地的美麗。望着千瘡百孔的城市和鄉村，我們還在為一幢幢水泥高樓歡呼雀躍，還在為越來越自動化的生活沾沾自喜，還在為汽車時代的到來額首慶賀，卻不知道多少未知的數據還掩蓋着多少可怖的現實。

　　我愛雪，也愛這個美麗的世界，我不要乾燥中混着水泥粉末的空氣，我們誰都不希望因一隻蝴蝶翅膀的扇動而引發一場全球的災難，防患於未然要地球人來做，更只有決策者才能做。

　　（時2007/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