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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埡軒:葉落秋心處

手機:M版  分類:節日散文  編輯:pp958

  葉子:“媽媽,為什麼我現在要穿金黃色的衣服了呢 ”

  枝頭:“因為你已經長大了!寶貝,記得你的夢想嗎?”

  葉子:“記得,獨立自強,安暖秋心處。媽媽,雄鷹在穹蒼中能夠翱翔萬里,必將註定有無數摔下山崖的痛苦,對不對?!”

  枝頭:“傻孩子,那可不一定,不相,你也學着雄鷹翱翔一下?”

  葉子:“但是,我沒有翅膀呀 ”

  枝頭:“秋風,會做你的翅膀的,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它一直都在你身邊。寶貝,去外面的世界追求你的夢想吧,那才是你真正的歸宿。”

  一句勇敢的“嗯”,從枝頭飄落下后,就有了“一葉知秋”。

  這是一個晴朗的秋日,葉子在空中就這樣空無目的飄飛着,明媚的陽光下,它突然回想起以前在母親懷抱的日子,竟是千百般地不舍,它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更不知道自己夢想的歸宿在何處。此刻,內心的彷徨,無名地湧上心頭。心,一下子就空了...

  風停了,身着黃金色的葉子悄無聲息地落下,它恐慌地四處張望,這是一塊荒地,眼前有着許多枯黑的碎葉,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有的只是一片片痛苦的表情。看到了成群結隊的螞蟻,在那邊不停地搬運着自己的夥伴,一張張虎視眈眈的面孔,亦如警察抓小偷般,四處搜尋着。葉子哭泣了,它不敢相信,自己的夢想的歸宿,竟是如此的悲慘。幾隻螞蟻朝着它,正“殺”了過來。葉子苦笑着,它並不畏懼死亡,人們到最後不都是三尺六長,兩尺六寬,地下十米手裡一把砂嗎?只是不甘心,夢未圓,早已逝。它慢慢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一場大雨,瞬間降下。雨滴猛烈地落拍在葉子的身上,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它叫出聲來,感覺自己在遊動着,這是死亡的感覺嗎?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早已不在螞蟻的地盤,慶幸自己的好運,死裡逃生。

  不遠處,幾隻老馬正齊刷刷地低着頭,啃噬着地上的荒草和枯葉,像是一台台拾草機,撿拾着地上一切可以用來果腹充饑的東西,不管是一葉草,一片枯葉。堅強的葉子還記得當初離家出走時的夢想,哪怕不堪一擊。它奮不顧身地挪移進冰冷的溪流,它相信,水流能幫助它找到自己的夢想。就這樣,輕飄的身體,任由溪流的擺布。水裡一群頑皮的小魚不停跟在它身旁嬉戲着,葉子的一個凝眸,成了小魚心中渴望的那份明艷,但是,它還是一片身不由己的葉子,一片流浪的葉子。

  夕陽,下山了,夜,即將來臨。而葉子,還在順着溪流,在追尋着它的夢。依然堅信,唯一不變的,是那夢想美好的歸宿。。。月光皎潔,枝頭上的貓頭鷹,正在梳整着自己的毛髮。金鈴子躲藏在草叢中,不時地發出鳴聲,悅耳動聽。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葉子,長時間被水的冷凍,早已沒有一點力氣。就這樣,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一切顯得是那麼地凄美。葉子心想:“面對這千奇百怪的世界,是不是當一切繁華落盡,一路艱辛的奔走,岌岌可危,儘管找到夢想,衣着終究枯黑一身?當自己奄奄一息地躺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是不是會很懷念從前,和媽媽曾經的十指相扣,與夥伴們咀嚼陽光,沐浴風雨,看日出,賞日落... ”

  秋天晨曦里的光,好不情願地伸直了懶腰,一場唯美生命的洗禮,即將來到...

  清澈的湖泊送走了葉子,那蔥鬱而又古老的森林,最終收留了它。當飄落在大地母親的懷抱時,陽光暖暖地照着它,那感覺,亦如當初自己母親溫暖的手,在安撫着自己一樣。它安心地閉上眼,再也沒有睜開過。那一瞬間,心,不再因為憂傷而陰霾,不再因為迷茫而莽撞,不再因為失望而哭泣。落葉歸根,當秋天結束的時候,它知道,就是這裡,葉落秋心處 ,塵盡暖萬家...

  2013/9/24/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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