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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山水總關情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我的家鄉是洞庭湖畔汨羅江邊的一個小山村。這裡山巒起伏,翠竹蒼松,梯田稻綠,山塘魚肥,是一個典型的江南魚米之鄉。

  家鄉的五月,芝籽花在布谷鳥的啼鳴聲中綻放出潔白的花朵,散發出一陣陣醉人的清香,彷彿綻放鄉親尋着日子成長了的希望。從城裡的家,回到曾經生活了小半輩子的“巢”。離開這個“巢”已有好多些年了,老泥磚青瓦屋已被小洋樓替代,記憶中的老屋已逐漸成為歷史。只有那些鳥兒的啼鳴,才隱約着老宅院飄溢出來的滾燙的孩提呼喚!

  這個老家叫曾家老屋,十多戶人家,同宗。前瀕方塘,水清柳綠,后靠青,山那山形如“U”字,將老屋摟在懷中。屋后一道山壁,高約二丈,一色黃土窄看就象一條金黃屏,將老屋的左右後三面圍着。因山勢東西兩邊漸低,祖輩們築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土圍牆。圍牆外是取土築牆時挖的一條壕溝,一可避洪,二能防盜,可見先人們的安全意識極強。

  老屋前面是一個槽門,槽門高大雄壯得象城門一般,槽門兩邊是廂房,開了一家商鋪,幾間碾米房。進了槽門是上下三進,東西九連的大院,每進中間設有天窗天池,下雨時四面屋檐之水都注入天池,池中有管道將水排倒前面的池塘里。

  村東頭的“靈官樹”下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宅院。它裝滿了我兒童和少年的驕傲、夢想和快樂!學生代年時經常隔三差五地領着同學好友來家玩。一進院門,就會聽到“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就在這兒呀”之類的讚歎。那時的老宅院佔地面積一畝多。大門兩旁是兩株高大的楓樹,秋天一到就如兩柱巨大的火炬,紅焰照金秋;院中二十多棵桃樹,競相用浪漫和緋紅浸泡着多情的三月;沿院牆四周一瞅,是十餘棵柿子樹,到了深秋,滿樹掛着誘人的紅燈籠;院落的東北角有一個小小的花圃,是我和弟妹們身影密集的地方。那裡有我們為選載哪一種花木而產生的爭吵;有為同一縷花香而情投的讚賞;有挨過爹媽批評之後愁緒鬧心時的雨打芭蕉的傷懷;有學期結束領來一摞獎品在這裡相互炫誇時的雀躍……爹娘傾情呵護着我們姊妹幾人在這裡成長,猶如辛勤經營中的宅院里的菜畦,綠油油水汪汪……如今,我們從這個溫馨的院里一個個飛出去,各自找到了溫馨的窩,而今守望這一片空寂宅墟里的孤磚獨瓦,於懷念之餘,惟有唏噓和惆悵!

  整天價忙碌的我,記憶中彷彿怠慢了季節的腳步。儘管不缺少例行公事式的問候,也沒能增添多少我和故鄉父老們那段親情歲月的份量。啊,生我養我的故宅呀,難道你真的因我身影的淡薄而落寞了、遠離我而去么?

  家鄉的老屋是連接着我們生命的臍帶,是人葉落歸根的當然的歸宿;無論飄泊多久飄泊多遠,家鄉總是我生活中難以淡卻、難以割捨的情緣……那一年,事前沒來得及與老屋打一聲招呼,於一個雨季的早晨天,我便拎着一箱子書和紙,迫不及待地蹬上移民去磊石院的拖拉機,踏上了火熱夏陽炙烤着的背離老屋的路,由於蔥忙,至今也沒珍藏一張老屋的夕照。

  記憶中的唏噓漸漸地復蘇。老宅院里的溫馨,彷彿我童年時候翻看過的畫頁,塵埃散落,斑駁得讓人心感陌生——這裡不再有滴翠的串串葡萄;寥落的老楓樹,枝杈馱滿了蒼涼;雨後青苔爬滿牆腳,擄走往日的風情;我的心沉默了,老宅院默言無語!

  兒時的一幕幕如視頻上的飛幕般展現着……

  坐在那古老的織機上的祖母,踏響着腳下織機的節奏;簡陋灶房裡飯桌旁,傳來盼俺吃飯的急切呼喚;夏日的夜裡搖動着為俺驅蚊的摯愛,昏暗的燈下映現您的身影在穿針引線……然而我轉過身來,只看見了匆匆佝僂着疲倦身驅進門的母親和扛着扁擔、穿着補釘衣服的枯瘦的父親……

  祖母作古而去,父母也已去世多年了,我的記憶難以抹去對他們的永久思念——真的!

  當我車轉身來,我的記憶從老宅院的動漫中走了出來。小山村咋就這麼快地變了樣?當年的泥磚破瓦層疊的縐紋,二十多年的光陰,卻返老還童,勃發生機。而今在你身傍目及的馬路邊,卻是一個工業式的小鎮,林園式的農居,早上鳥語花香,夜晚華燈璀璨,一派生機。讓我辯不出東西南北,分不清你的節季,梯田平展展的綠,山坡桃李遍野的香。偶爾見到辛勞而充滿富裕的家鄉父老,在黨的惠農政策的陽光下,正在譜寫着新農村的樂章。為尋覓金黃色的家鄉詩意,我任憑思緒漫天飄飛,滿山奔跑,盡情地感受老家的時代氣息,享受鄉親們釀造的幸福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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