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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憫情懷的素描

手機:M版  分類:情感故事  編輯:得得9

  悲憫情懷的素描

  郝永茂

  一天,與同事一起下鄉,看見幾隻鳥在路邊白楊樹上棲息。同事抬手槍響,兩隻鳥同時從樹上撲稜稜墜落,滿世界散落的鳥羽、倉皇皇逃命的幸運鳥與槍口裊裊的青煙齊飛。同事狂喜。又一天,路過紫薇廣場,見倆小兒在肢解一隻剛“斷奶”的烏龜。烏龜的魂飛與魄散,娛樂了他們的金色童年。我心有戚戚,糾結鬱悶,竟數日不能遣懷。

  我常想,人是應該有悲憫情懷的。我們呼喚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也許正是這種悲憫情懷使然。但現實生活中,我們往往一邊呼喚悲憫,一邊又大肆製造悲劇,妄圖用悲劇來激活悲憫。於是,我便想起了在辦公室里與窗后灌木叢中無名鳥邂逅、相處的種種,又因小女缸養小龜致其雙眼失明而想起老家鄉鄰與烏龜相依的焦枯歲月。曾經有一段日子,我就像一隻垂垂老蠶,整日里咀嚼、消化着這些如桑葉般的生活,最終吐出一縷縷劣質的絲線,纏裹成蠶繭一般目不忍視的《辦公室里的鳥》和《龜祭》。

  《辦公室里的鳥》敘寫的是一段簡單而漸進的生活:由遮藏於報刊中的自由之鳥引發對鳥的渴望;繼而立於後窗,見鳥向辦公室飛來,卻又“掠窗而過”,便於夢中去追尋鳥的身影;鳥首次眷顧辦公室,最終卻“杳不知其所往”,令人沮喪;再次看見“乘着陽光飛進來的我心中的精靈”時,它卻遭到同事們無情的圍追堵截,不得不從我匆忙打開的後窗間“飛離了它試圖與之親近的人類的追捕,飛向了自由和希望的天空”;最後一次在辦公室里見到的竟然是已經腐爛的鳥的屍首和“暗紅了一個世界”的鳥之斑斑血痕,真相竟然是“謀殺”。這篇短文的素材來源於日常生活,但不是日常生活的翻版、複製與克隆,而是對生活的剪輯、連綴和濃縮,以微見著,以濃稠的生活原汁來透視本應常在的人類悲憫情懷。安排這些原生態生活片段時,採取以時間順序縱向推移與悲憫情感漣漪式展宕相結合的方法,圍繞悲憫這一情感主線,從渴望與鳥邂逅,到鳥“掠窗而過”之後的沮喪,再到鳥遭到同事堵截追捕之後的恐懼,最後到鳥被謀害之後的憤怒,反映出作者悲憫情懷下的心路歷程及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追尋。行文中,文章主要採取了對比與虛實相生的手法。將窗外自由生存的鳥與生活於鳥籠般辦公室里的“我”對比,“我”之對鳥的友善、悲憫與同事們對鳥的圍剿、謀殺對比;文章開頭因渴望至極而在夢中見鳥,結尾處因憤怒之極而於“恍惚中”見鳥歡唱着飛出後窗,引起讀者的情感共鳴。文章語言平實,情感真摯深沉,敘事與抒情融合滲透,應該說,較好地表達了文章主旨。

  《龜祭》也是一篇敘事與抒情相結合的散文。文章主要敘寫了三件事:小女缸養小龜致其雙目失明,只好放歸於清溪河,寄希望於它能殘喘偷生;老家遭遇百年旱災,鄉鄰在桉溝、楊樹堰大肆捕殺烏龜,幾乎讓龜族斷子絕孫;經濟好轉后,龜身價暴漲,人們幾欲癲瘋,掘龜之老巢,啖龜之血肉,禍及龜子龜孫,血染沙灘。文章圍繞“祭”式的悲憫情懷剪輯材料,將發生在幾個世紀幾十年間的事件搭接在一起,以“悲憫”貫穿之,以個體關照群像、以現實關照歷史,反映出悲憫情懷的曾經淪喪與漸次復蘇。在行文中主要運用了環境烘托、對比、插敘等手法。文章以“清明節”為特定時間背景,輔之以“日頭寡白,山巒披紗,倒春尤寒”、“直刺灰暗天空”、“流溢成一道寡白水簾”等環境描寫,烘染出一種“悲”調,為後文張本;結尾處以“福康城不應,臘梅山莊不應,清溪河不應”的“不應”環境皴染,表達出對小龜未知命運的憂戚;從現實生活中小女養龜落筆,中間插入老家鄉鄰捉龜、吃龜及當今因龜價暴漲而命不保朝夕的生活萬象,結尾又以關注小龜的未知命運收官,將現實與歷史、個人與群像、小孩與大人進行對比,融敘事與抒情於一體,揭示出悲憫情懷的曾經缺失和對悲憫情懷的呼喚。在語言表達上,力求用短句,甚或獨字成句,文字簡約,意蘊較為雋永。

  《辦公室里的鳥》和《龜祭》兩篇短文都以悲憫情懷為主線,剪輯、濃縮生活而成,既有對悲憫情懷的流逝與淡化的憂慮思考,也有對悲憫情懷的渴盼與期許。這大抵就是作者的初衷吧,聊可自娛。至於其間的寫作手法、斟酌文字,則甚為稚拙,實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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