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美

　　題記：寫給沒有情人的情人節，也寫給曾經令人最美的女生。

　　去年夏天，非常喜歡金庸先生的他終於有機會到華山論劍。他攀爬華山的時候，心裡泛起陣陣漣漪，除了去和那把劍合影之外，他還去做了一件老中青少年人亘古來一直在做的事情，那就是買一把特製的鎖，請專門的先生將自己的名字和心中永遠的公主丹的名字刻在了鎖上，然後虔誠地將它鎖在了這道名曰“金鎖關”的一條粗黑的鐵鏈上。檢查鎖得異常牢固后，他將鎖的鑰匙扔下了山崖，在鑰匙滑下深不可測的低谷時，他卻身心愉悅。他相信沒有鑰匙，他們倆一定會永遠的鎖在一起，永不分離。從陝北回來不久，上帝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在和朋友的聚會上，他認識了有着和兒時在電視劇里見過的漢宮飛燕一樣美麗的女孩燕。打那以後，他開始轉移他的思想，他的感情，不停去某個地方守望燕。

　　暑假對於他來說，原本失去意義。一年前，他離開大學，其實那裡是浪漫的海洋，是青春好做伴的地方。但這個暑假，卻令他終身難忘，刻骨銘心。燕沒有很早離開他，沒有很早離開他的腦中能淪起諸多粉紅色回憶的象牙塔。這樣，他開始有機會去追求燕。他的單位和住處都離燕就讀的大學不遠。南國夏夜，一個男生開始往返於幾條馬路上。工作，思念，一切都在同步進行，即便腳步無法到達，但他們可以彼此通過短信等手段進行交流。在不停的走路和趕路的同時，他的心裡除了不停的思念燕外，似乎沒有心思去想和自己名字永遠拴在一起的女生丹。他的精神好像一蹶不振，他好象柳永那般多情。雖然他反覆告誡自己，這不現實，可能丹更好。但除了搪塞丹的詢問或者見面外，他似乎不知道喜與悲，對與錯。流淚總是自己，不去思念燕，他好象馬上就會死去，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

　　燕在暑假中要回家，他去送她，在火車站的候車室內，他接到了自己生日晚會上認識並打算追求的女生淋的電話，雖然後來跟淋之間並沒有什麼，就象天邊的雲，忽然來到，也會突然失去。他的心裡異常的亂，他有時候覺得，這個淋怎麼老是在自己最不方便接電話時候來電。看着身邊的男生和別的女生聊得起勁，燕潛意識裡已不自在。不過他很聰明，以最快的速度掛了淋的電話，去逗燕。燕沒有生氣，不足一分鐘后開始和他一起欣賞她的大圖貼，還選了一張她認為照得最漂亮的送給了他，並說自己相片並不好看。他當時把相片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錢包，並開玩笑地對燕說，錢包可以掉，但相片永遠不會掉。自己會很好的活着，不會很快的死去。命在相片在。批着羊皮的狼說的話，只有天曉得箇中滋味。

　　燕在家裡給他打來了電話，這一次，他們聊得很長很長，就像一場加時間球賽。又一個學期……中秋節那個月圓人圓的中秋的晚上，那個被譽為中南第一廣場上禮花裊裊、煙花陣陣。他特意買了燕最喜歡吃的月餅送到了那棟他們班女生曾經也住過的樓下。……他和燕一起奔跑，一起去看煙花，煙花很美，他的心情更美。

　　時間如花而過，即便再忙再孤獨再洒脫，從來不會因你我而改變，唯一改變了的是因時空帶來的落差、叛逆。歲末的那一個月他很忙，每天六點鐘起床，深夜伴着如淚流的霓虹燈光回家。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工作和生活的重擔，剛好那陣子他的領導出國，又有許多考核檢查彙報。什麼都是他去處理。他一直很優秀，所以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應付得過來。但是他想錯了，工作上他是很圓滿的應付、忽悠好了他的領導，卻忘記忽悠丹和燕。等到閑暇了，他才發現自己已是月余沒有和燕通電話，沒有溜街看養眼的美女了。他激動地撥通了燕的小靈通，接電話的卻是一位男生，他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原來不是做夢，自己也不是聲盲。他上網同樣碰到了她，不過，對方說是男生，燕的同學。事態異常嚴峻，只要有些須感情，就會發覺。更何況他常說自己很感恩。他下決心忘卻，即便有時候忘卻因為不得已；他下決心離開，即便有時候離開不是失去；他下決心放棄，即便有時候放棄是為了更好地追求。寒假，燕去了廣州，去了她一直說是爸媽工作的地方。他其實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或許她去的就是另外的他那裡。燕走前，給他掛了電話，彼此寒暄后，他答應去送她。但燕去廣州的那晚，他來了一班子同學。杯中自有其樂，他很快就被同學中的美女弄醉，其實他的心裡一點都不醉，就如他自己所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實，他更明白，色不迷人人自迷的嚴重性，但是終究不能超越偉大的自己。那一天，他沒有去送她，倒在床上，回想曾經，點滴一切東西好美。就如肚中翻騰的酒水一樣，他的思緒一樣的翻飛。他還是那麼每天上班下班，不因改變而改變。

　　直到某天，他午休中接到了丹的電話，丹還是那樣，頭髮不長，不算很漂亮，但他認為她還滿好的，有才，有氣質，尤其是她穿那件衣服，有共同語言。他在夢中醒來，原來這是和他的名字鎖在一起的女生丹。可是自己似乎曾經忘卻，他開始不知所措，究竟什麼是對是錯，或許對兩個人來說，彼此間的關心應該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他想自己又不是丹的誰，不能帶給丹安慰。自己卻是很少去關心她，除了說過一些之外，做過的很少，印象中僅僅兩頓飯菜。有時候，他不得不自己嘲笑，花心大蘿蔔。他妹妹老是這麼說他。

　　春節上班后，他接到了燕打來的長途電話，聲音還是那麼甜，不容置疑，是燕。他開始策，用策，只因為那個和自己的名字鎖在一起的丹喜歡說，所以也就跟着用了。那次交流很簡短，比任何一次通話都短，但是卻很長。因為，可以清醒的結束，也可以清醒的開始。要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丹告訴的博克。他決定進去看看，其實他每天用電腦寫作，卻很少進博克，甚至在丹沒有告訴這個之前，他似乎傻得可愛，他什麼都不懂。丹還是那個和自己名字緊緊聯繫在一起的丹，沒有變化，頭髮不長，一雙笑起來很迷人的眼睛，喜歡穿深色衣服。甚至有時候，他自己還會動員丹穿得活潑一點，花俏一點。可是，丹自己在博克里說，她變了，變得沉淪，變得壞。看着這些，他覺得自己怎麼老是不安。他突然想起什麼，特別是“金鎖關”上鑰匙跌入低谷的聲響。他從來就是如此，面對女孩，就是一個靦腆的人，就是一個短路的人，就是一個很迂的人。甚至丹還說他很痴情，大概是因為自己曾經跟丹說過美女和玉石的關係。同時他是即便嘴巴上說得如何刻薄，但內心卻是那麼軟弱。一種莫名的傷楚開始瀰漫心際。他的心在流淚。彷彿片刻即將老去，雖然好象還滿年輕。

　　情人節那天，他通過網絡把所犯的錯誤告訴了丹。丹無語。他有語。他突然記起《曾經最美》中的歌詞：我又不是你的誰，又何必給你安慰。不能哭喊已破碎。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如絲如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