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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無疆

手機:M版  分類:親情友情散文  編輯:小景

  提着剛在成都某大型超市購來的棕子,腦白金,豐谷四星等禮物,我踏上了回老家的汽車。車上電台里正播放着國際巨星成龍大哥領唱的“生死不離”。明兒就是端午節了,公司放三天假期,因為這次我們四川重大地震災害。離家半年未歸的我對老家,對故鄉,親人有太多的牽挂。在那多少個餘震的夜裡,在那下班就守着“抗震救災,眾志成城”直播電視的夜裡。擔心,牽挂,淚水時時陪伴着我。不由眼前有些模湖,大概是車行太快,風沙入了眼。

  看着窗外綠油油桔子林,和那桔樹上滿是彈珠大小的幼桔。家到了!踏下汽車。首先看到的是我的老母親遠遠的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向我這面張望着。光着一雙腳板,因為昨夜剛下了一場端午雨,腳上滿是爛泥。還是穿着那件永不褐色的藍色衣服,那背微微的比上次見面感覺更駝了些,滿頭的白髮有的貼在了她那瘦小的臉上,而有的還在隨風擺着。在她身旁放着一個家鄉特色竹編背兜(走山路用來背東西的工具),背兜里有一把老式的雨傘。遠看着這場情,我的心不由緊了些。鼻子有點酸酸的。看到了我下車,她有些蹣跚的向我這邊走來。

  “媽,我回來了!”我迎上去拉媽媽的手。

  “怎麼這麼晚才到喲,不是說好了10點鐘就會到的”?媽媽笑着問,“坐車累不?早上吃早飯么?你要吃早飯!你小時候就胃不好的。要注意到這些”。她嘴裡嘮叨着。

  搶過我手中的提包,放在了她的背兜里。我習慣性的去幫她把背兜拉上背(以前我們兄妹出門,回家都是媽媽這樣幫我們背出背入山路)。她走在前面。在泥路上,一步三滑的,感覺是那麼的不穩。心中好生後悔!我媽老了!!我怎麼這麼不孝?快步走向前,想把背兜拿過來。她卻執意笑着不給,講我穿的白襯衣,不耐臟。還說我長大了,開始小看她了,黝她不過,我只得在旁小心扶着。向家裡走。

  一路上,逢到鄉鄰,人家講“您兒回來了哈”?每每這時,母親就會笑着高聲的回應“是啊!他就是難得回來,過了年這才是頭一次回來、、、、、、”。路上遇到鄰居大娘講我母親今早上6點多,天剛亮就到馬路上去等我了,怎麼現在才到喲?我沒有回答她。但我心裡知道。6點多的時候,天上還下着大雨,而我那裡還在未起程的睡夢中。

  因為我的歸來,村裡的親戚都被我媽請到家裡吃飯。一共來了差不多2桌人。母親和兩個姨媽在廚房裡忙碌着,時而傳來陣陣美味的香氣。我則和兩個舅舅,表叔,表兄些坐在客廳里吃着剛出爐的包子,棕子,花生。喝着母親的老窖高梁酒(平時我母親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談着這次地震,地震后的餘震,地震當時自己在哪裡,和經過這次地震后大家心態的轉變。

  終於開飯,這一餐飯我們吃了很久,也很開心,大家為劫後餘生而慶幸。為今天的親人一起用餐而開懷。母親不停的給我夾菜。講我從小愛吃回鍋肉。而以前家裡窮。又沒有錢去買。還笑着講我曾經一次偷吃完3根燉豬腳的少年趣事。難得的純真笑臉那天時時的眨在我的臉上,我知道這是母愛的作用。面對母愛,也許我永遠都是個孩子。在她老人家的眼裡我永遠都沒有長大,哪怕明天我將成為我孩子的父親。哪怕她的兒子我在老家以外的地方能獨擋一面。然而這個理兒是永遠不會變的。

  因為親人們都安全而高興,因為偉大的母愛而感動。我喝了很多酒。己不記得飯局是何時散去的。只是依依的感到客人散去后我被母親扶上了床,老窖的力量讓我很是頭暈。她就用濕毛巾放在我的額頭上,幫我醒酒。隔一陣就去換一次新毛巾。我已不記得她為我換過多少次。只是想睡但又頭暈。母親在旁打着扇子(沒開風扇因為母親講怕我醉酒後電風扇風力大而受不了)。隱隱的耳邊傳來孩堤時代母親為我們唱了多少年的睡眠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裡,您若問我為何來?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當我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快吃中午飯了。張開眼,看到母親坐在床頭。一直安詳的看着我。一動不動。我不忍心打攪她。我偷偷的再次閉上眼。讓我的母親繼續端詳她的兒子。而我此刻內心在哭泣。孩兒不孝,不能在家待奉您。我知道,當我起身後就要準備離開了。因為在成都,我的工作,我的事業在呼喚我!年輕的生命,未來的輝煌需要我用心去打造,而不只是想想而已。

  還是那條泥路,又一個烈日當頭。我的母親背着那個背兜,走向公路的地方,送兒出行!當我再次登上汽車。回首再望,看到一位6旬的老人,背着一個背兜,在哪裡凝望着遠去的汽車。她,就是我偉大而又平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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