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的橘子呀

　　走在超市的水果專櫃，或者農貿市場的一隅，總能看見一堆堆擺放整齊的橘子，鮮紅欲滴，引人生津。但買來一二斤后，摸一個剝開皮殼放一瓣進口中，嚼起來總覺與記憶中的味道差了不少，缺了蜜甜多了木蠟，儘管它的皮殼與那些年的橘子比，鮮亮得耀眼。橘要自然紅，人要本來美，不禁的想起一位老人的話。

　　記得初識橘子味，是約莫15年前的時候。我隨當民辦教師的父親去鄰村桅風小學讀書，但父親並沒有教我，他被中心校的領導分派教一個五年級班，教我們二年級的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何老師。那年那月，老師體罰學生是一中普遍的現象，人們也習以為常，大人們不是常說黃荊棍下出好人嗎。這個何老師，倘若有學生不認真聽課做錯習題，他就會罰打手心以及其他一些叫人心悸的處罰，和我同桌的一個何姓的女同學是桅風村的，小姑娘長得很清秀穿着也乾淨，也很活潑，愛笑，眼睛水靈。但她不知怎麼就是做不來習題，做一道錯一道，於是挨手心就成了家常便飯，常常看見她被責罰后回到座位上掉出大滴大滴的淚珠，抽噎着改錯題，改了又錯，夕陽下山還被留在學校回不了家，而那時我早已放學吃了飯在校園外瘋玩了幾個小時了。後來某一天，何悄悄的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東西——橘子，偷偷的遞給我，說是從家裡果園摘的，很甜很好吃，給我的交換條件是要抄我的習題答案。她教我剝開那黃中帶紅的皮，掰開仁肉放進嘴裡，呀！那滋味是甜美無比津汁入人心脾。我至今還記得那中無法言說的感覺，那就是橘子最初留予我的美味印象。從此，我與橘子結下了緣，走過很多地方遍嘗了許多的紅橘子。

　　橘子的變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記不清了，最先是感覺還沒有到季節，橘子怎麼卻上市了？外表紅艷艷十分搶眼，吃起來卻形同嚼蠟，後來知道是商販為了趕早追求利潤用了某種催激藥物所至。可惜啊，遍尋大大小小的銷售點，找不到那種自然熟的美味橘子。再順便說一下，當年同桌的何姑娘，後來在社會上闖蕩幾年後，也變了，我也曾見過幾次塗脂抹粉，喋聲喋氣，十分妖嬈，走在人群中倒是非常惹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幹什麼職業的。

　　紅紅的橘子呀，那年那月，那物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