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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得得9
1
如果我說，我會回來，你會不會在那裡等我？
By————————————————————————————————————西青
2
那年夏天，我背着吉他，對你說，小米，我走了。
你一瞬間的詫異，淚光閃爍，咬緊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你只是點了點頭，一下，一下，一下。
沒有挽留，是否你知道挽留也沒有用？
沒有承諾，沒有言語，亦不需要我的言語與承諾。
我走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你盈滿淚水的雙眼。
轉身，向前走，不去看身後低着頭的你，我會回來，因為這裡還有個你。
By————————————————————————————————————西青
3
如果那天，我開口挽留，你會不會為我留下來？
By————————————————————————————————————-小米
4
那年夏天，你叩響我家的大門，烏黑的頭髮遮住眼睛，你沒有看我，緊緊抓着你的吉他，小聲說，小米，我走了。
我愣在原地，徘徊了這麼多年，你終於還是開了口，你終究還是要走了，我是否應該成全你？你對我說過，有翅膀卻不能飛翔，是一種折磨。
我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你緩緩轉身，離開。
看着你一步步遠離，突然有一種你不會再回來的感覺，忍不住喊出了你的名字，西青，你還會回來嗎？
你頓住腳步，彷彿是一個世紀，你說，會。
略帶哽咽的聲音，這就夠了，我知道你還有捨不得，我願意等你，因為你不會騙我。
By————————————————————————————————————-小米
5
小米，這些年，走過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風景，一場場日出，一幕幕日落，在我的相機里留下了恢弘的景象，你說你最喜歡那一瞬間，因為太陽的光茫，無論開始還是結束，都是那麼轟轟烈烈，有着無與倫比的美麗。所以我想要拍下所有的日出和日落，想要和你一起分享。我把它做成明信片寄給你，想象明信片帶着一路的風塵僕僕和一路的萬種風情落入你的信箱，想象你看到時淺笑的模樣，驚呆的表情，我就能忍不住揚起嘴角，可是最終，卻一張都沒敢寄出，我怕你會難過，想起我會更難過。
小米，在旅途中，我風塵僕僕，隨遇而安，享受所有的偶然，有時候，我一個人，寂寞的享受陽光，寂寞的呼吸不同的空氣，寂寞的想你，有時候，會有人同行，我們一起在街角彈吉他，一起唱自己愛的歌，一起喝酒，一起狂歡到天亮，有時候會說起你，他們說當我談起你的時候語氣輕快，眼裡溢滿笑意，完全一副小男人的模樣，好吧，我笑着接受，因為，無論我看過多少風景，你一直是我最美麗的一道。
有時候我很落魄，確切的說，我一直都很落魄。你懂得，我除了那把吉他，一無所有，你懂得，我想要的生活。
我把自己定義為流浪歌手，其實也不是，因為我不是為了生活，也不憤世嫉俗，我只是喜歡那樣唱自己的歌。
傍晚，霓虹閃爍的街頭，地鐵站，我唱那些我喜歡的歌，你喜歡的歌，我沒有不羈的長發，沒有惡習，我只是坐在那裡，輕撫我的吉他，我愛它如同愛你。會有人駐足傾聽，會有人對我露出友善的笑容，會有人輕輕把小額的鈔票輕輕放在我的面前，我都接受，回以他們微笑。白天，陽光普照時，我會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看人看風景，這是我不太落魄的時候。
酒吧駐唱，賣力的唱些搖滾，嘈雜，人聲鼎沸，沒有人去在意你唱什麼，燈光閃爍，賣力的嘶吼。為了世俗的錢，總要放棄一些東西，我沒有那麼多恪守成規，當你只是個窮光蛋，一切都只是笑談，為了你喜歡的東西，總要犧牲些東西，命運一直很公平，不是么？為了我能繼續走下去，自由自在的走下去，靠自己的力量，只要不違法，不損害道德，再苦再累再不情願，想一下夢想都能堅持下去，所以，人一定要有夢想。這是我落魄的時候。
當我不落魄的時候，那我就會在旅途中，繼續我的夢想。
小米，有時候我在想，你是否會怨我，會恨我，恨我的自私，恨我的。。。你會不會等我，在我們的回憶里等待這些年的缺失。有時候，想要拋下一切回去找你，可又會用你一定會在小小的城等我來說服自己，我都明白這些都是借口，我還不忍心放棄自己遠行的夢想，只能用你不會離開讓自己內心安穩。你會原諒我的，對么？
By——————————————————————————————————————————-西青
6
西青，你走了，沒有回頭，是外面的誘惑太大，還是害怕看到我眼中的淚？
是的，西青，我懂你的，從小到大，我總是看着你仰望藍天，夕陽拉長的寂寥背影，但你從來沒有回頭，從來沒有發現背後看着你的我，雖然和我在一起時，你總是笑的，但我知道，你並不快樂，你的心裡有一道疤，又有一個希冀，那是一個矛盾的存在，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一如你的母親。
小的時候，總有人說你繼承了媽媽所有的血脈，柔軟的發，濃的眉毛，大的眼睛，挺的鼻子，更重要的是周身瀰漫的氣質，一種不合群的孤傲，他們說你和你媽媽一樣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你會如你的媽媽，拍拍翅膀飛走，再不回來。終於，你還是走了，只是你說你還會回來，我想要相信你，只是等待真的需要勇氣。
你的父親，那個隱忍而善良的男人，當你如你的母親一樣不告而別的時候，終於崩潰似的抱頭痛哭。那天，他對我說了好多，關於你的母親。
他對我說，那時，你的母親是小城最美麗最優秀的女子，卻有着與這座城格格不入的氣質，他知道，她並不喜歡這裡，至少她並不快樂。那時的他之於她，是自卑的，他不敢和其他男人一樣，公然追求她，大獻殷勤，他只敢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看着她，在她對着天空發獃的時候，他多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多想她能回頭，發現他的存在，卻又如此的害怕，暗戀是多麼矛盾的事，可以因為她的一個表情，忐忑着，快樂着，難受着。
他對我說，終於有一天，她回頭髮現了安靜而沉默地注視着她的他，他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無法扯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手腳不知該放在哪裡，最終落荒而逃。
他對我說，那次之後，每次再見到她，他都慌張的不知所措，而她，卻會微笑地和他打招呼。她的一個笑容，甚至只是淡淡的一瞥，都會讓他興奮到睡不着覺。
他對我說，有天，她望着天空輕聲說道，你說，天的那邊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人們過着怎樣的生活？他愣了，是自己又被發現了？然後她緩緩轉身，眼眸中寫滿希冀和等待，他不知所措，抓抓頭髮，傻傻地笑了，他沒有想到她會跟自己說話，習慣站在背後的他完全失去了思維。她不再說什麼，看着他滑稽的模樣不自覺地笑出聲來，他更加的不知所措，但他對我說，那是他見過她最美麗的笑容。
他對我說，突然有一天，她來找他，說，你娶我吧。每一次，她帶給他的總是詫異和不知所措，他無法思考，傻傻地問：你說什麼？她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她輕輕說。
於是，你的母親嫁給了你的父親，他們一起平淡安穩卻又幸福的生活，幾年後，他們的生活里多了你。只是，你的母親並不是真的快樂，有時候，你的父親還是會發現她在看着天空發獃，那是她又開始思念她的遠方，他很害怕，卻只能加倍的愛她，加倍的對她好，希望用自己笨拙的愛替代她內心的嚮往，確實，很長時間她沒有提外面的生活，但是他還是發現了她眉宇里的不快樂，他知道她終究會離開。
她走的時候只留了張紙條，說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不想被永遠困在這裡。我想，對於他的愛她有感動有歉疚，她無法親口對她說出離開的話語。他沒有找她，他知道尋找找無濟於事，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她真正的快樂，於是他把所有的愛傾注在你的身上，你是他們一起生活的印記，況且，你和她是多麼的相像，他有多愛你的母親，現在就有多愛你。
對於你父親的故事，我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只能不斷重複：“他們都會回來的，會回來的……”我不知道是說給你的父親的還是說給自己的。你和你的母親，都有不安分的種子，而我如你父親一樣，如此愛你，卻別無選擇。
By————————————————————————————————————————————小米
7
小米，今天遇到了一個女子，驚奇地發現她和我的生活是如此的相似，這些年，她去過很多地方，走過很多路，原來我不是孤身一人。只是她說這麼多年已經夠了，她想回去了。回到愛她的人身邊，雖然不知道他是否還愛她，是否還在等。
她是如此的親切，連眼角淡淡的皺紋都感覺是完全屬於她的，隨意的妝扮，溫柔的笑意，長發隨意綁成的髮髻，我感覺我們早就該熟識的，是不是總會有些人，即使素未蒙面，但相見第一眼就會發現對方，相見恨晚，秉燭長談。
我喜歡聽她一聲一聲的叫我西青西青，親切溫柔的話語，一度讓我想起沒有絲毫印象的母親，我想我的母親就應該是這樣的，是的，我愛我的母親，雖然我對她一無所知。
那天，她來向我告別，“西青，我回去了，來，讓我抱抱你。”
她輕輕擁抱我說：“西青，你和我是一樣的，你在走我以前走過的路，有些事總要自己想明白才是好的，希望還會再見。”
“西青，記住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當你想要回家的時候，就回去，知道么”
我微笑對她說再見。我知道自己會回去的。城裡還有你，我怎麼忍心不與你再見。
By————————————————————————————————————————————西青
8
西青，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你知道么，你的母親回來了，她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即使如今長了皺紋惹了風霜，但韻味依舊，她是如此美麗，尤其當她淺淺地笑的時候。
她抱着你的父親，喃喃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
我第二次看到你的父親流了淚，委屈得像個孩子，那個剛強的男人。
他問：“你不會離開了吧，小青。”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這麼多年，謝謝你一直都在。”她掉了淚，含笑的臉掛着晶瑩的淚，她連哭泣都這麼有味道。
我悄悄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門裡是屬於他們的時光，我沒有理由打擾，並且，在那裡，我總以為緊緊擁抱的他們其實是我們，我需要一個小小的角落來消化情緒和想你。
原來，在你的旅途中，已經邂逅了你的母親，那個你叫她青姨的女子，你不知道吧，那就是你素未謀面日日思念的母親，她是否讓你有媽媽的感覺？
她對我說，在途中，當知道你的名字，西青，西青，恍如隔世，就是那一刻，她知道他應該回去了，那裡有她的丈夫和兒子在等待她這個遲歸的妻子和母親。
看，終究，是你讓你的母親回到了你的父親身邊。
她說，她會等你，和你的父親一起，她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來。
她說，你和她真是太像了，有着相同的固執和執着，她曾對你說過你們是一樣的，她相信你們是一樣的，她說，你一定會回來的。
她對我說，小米，我知道你在等他，如他父親當年一樣，我很抱歉。
她輕輕擁抱了我，我知道她在給我力量。我回抱她，我會等你，一直。
————————————————————————————————————————————小米
9
小米，我去了西藏，背着沉重的行囊。
我喜歡這裡，藍的天，白的雲，綿延的雪山，原始的村落和樸實的藏民，雖然我們無法用語言溝通。
西藏，在這個略顯粗獷的地方，我能更近的感覺你的存在。我不知道，是綿延的雪山讓我窒息，還是這裡的氣壓讓我着迷，但我愛上了這種感覺，我感覺你離我很近很近——你在大片大片的雲朵里笑的燦爛，你一聲一聲喊我西青西青；你在雪山之巔迎風站立，你對我喊，西青，來把我帶下去；你在炊煙中升騰，你看着我，就那樣看着我，你說，西青，我喜歡你。在風中，在雪中，在陽光里，你的氣息無處不在，只是我無法抓住你，這種感覺讓我很着急，很無助。
聽一位老人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心裡想的念的，就是靈魂的歸屬，看，原來，我的歸屬，不是旅行，是你啊。我應該娶你的，我應該讓你永遠在我身邊。如今，我多想能夠擁着你，觸摸你的臉頰，親吻你的眼淚。這一刻，我多麼想擁有一個真實的你，我多麼想你在我身邊。
————————————————————————————————————————————西青
10
西青，今天我收到了蓋着西藏郵戳的信件，我想一定是你，我以為，你終於給了我你的音訊，我以為，你終於決定回來。
關於你的信，只是，寄信人不是你。
為什麼是以這種方式讓我得到你的訊息，你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
為什麼一個人在世界漂泊，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為什麼要去海拔那麼高的地方，你不知道危險么？
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特別的委屈和不安，這麼多年的想念和情緒，在看到這封信，終於決堤，心撕裂的痛，這種感覺，你懂么？
我手慌腳亂的收拾東西，可是越收拾越亂，你的母親看着慌亂的我，把我緊緊摟在懷裡，她溫熱的氣息在我耳邊流連，她說：“冷靜些，他一定沒事的，我們去看他，我們去看他。。。”
我慌亂地從她那兒找些安慰，“青姨，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不會有事的。。。”
“他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
那一刻，我莫名的心安，乖乖的聽她的安排，她真的會是一個好母親。
於是，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去找你。西青，如果你出了事，我這麼多年的等待，還有什麼意義？西青，那麼我還拿什麼支撐去生活下去？
————————————————————————————————————————小米
11
今天，我睜開了眼睛，彷彿終於在黑暗中找到了出路。
雪白的牆壁，氧氣罩，腦中一片空白，揮之不去的是雲朵中的你，雪山上的你，炊煙中的你。。。
原來夢一場而已。
那我現在是在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左手邊小窗口有小片陽光灑進來，突然眼睛刺痛，我到底睡了多久？
有人推門進來，我看向門口。
雪白的衣服，如鹿般跳動的眼睛，我喃喃道“小米，是你么？”
女子愣了一下，慢慢向我走來，坐在我的床邊，說“是我，我是小米。”
我緊緊擁抱著她，有點啜泣道“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們回家。”
“好，你好了我們就回去。”聲音溫柔，我很安心。
————————————————————————————————————————————西青
12
我風塵僕僕，終於到了你的門口。
可你給我的場面卻是這樣：
你緊緊擁抱着穿着雪白護士裝的女子，如此懇切地對她說“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們回家。”
西青啊，那一刻，你有沒有想到我在滿載我們回憶的小城裡等了你又有多久？
我真的沒有勇氣走進去面對這樣的你。
所以，我轉身，離開。
“小米，小米，事情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進去。”
“青姨，我累了，我想先去旅館好好睡一覺。”
——————————————————————————————————————————————-小米
13
有人敲門，女子起身，我不情願的放開手，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她。
“青姨，怎麼會在這裡看見你？”
“這個以後再說，西青，這個女生是誰？”
“她啊，就是我給你說的叫小米的女子，我最愛的人。”
“是么？你確定她是你愛的小米？”
“對不起，其實我不是小米，只是他在這昏迷了這麼久，嘴裡一直念叨着這個名字，我進來的時候他把我錯認成小米，我不想讓他失望，所以就應承了下來。”
“你真的不是小米？”
“不是”
“我不信，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你一定是我的小米。”
“西青，你清醒些，剛才小米就在你的門外，她看到了你抱着別的女生，她很難過。”
“阿姨，他剛醒過來，可能大腦還沒完全清醒，我想小米過來的話他會好的。”
她們的對話讓我迷惑，腦袋有點隱隱作痛，到底怎麼回事？
——————————————————————————————————————————————————-西青
14
為什麼會這樣，我想我不該來的。
那樣的話，我會以為，你是愛我的，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到死那一天我都會那麼認為。
可如今，我還有什麼理由相信？
“大叔，我想回去了，你和青姨說一聲，抱歉，這裡的空氣不適合我，我很難受。”
“小米，你真的不去看看他？”
“不去了，沒意義了不是么？他已經不再愛我。”
“我已經訂了最近一班的飛機票，我走了。”
我走了，我多想永遠都不再回來。
可我還有點思念我的小城。
——————————————————————————————————————————————————————小米
15
“爸，你也來了，對不起，這麼多年。。。”
“別說了，小米走了，她回去了。”
“這不是小米么？她不好好的在房間嗎，我們說好的，等我好了會一塊回去。”
“為什麼，你這麼愛她，還能把她認錯？西青，你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甩門而去。
青姨對我無奈的笑笑，她說“你要快點恢復，小米在等你回去。”
我很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她推門出去了。
——————————————————————————————————————————西青
16
我出去時，他正坐在樓梯口抽煙，一根接一根。
他說，小青，我害怕小米會做傻事。
是啊，我也很擔心。當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間變成失望，一個人會崩潰到什麼地步？
“小青，你先回去吧，看着小米，我一定把西青帶回去”
我抱了抱他，輕聲說好。
我送你去機場，他回抱我。
我喜歡這種感覺，我想當初他問我為什麼時，其實是因為我愛上了他才對吧。
————————————————————————————————————————————-青姨
17
我回去了，有點疲憊，可我不想睡。
整個小屋，現如今，裝的滿滿都是關於他的回憶。
照片，禮物，我們在這個房間的點點滴滴，還有，他離開后，我思念他的每一天，每一篇關於他的日記，原來自己這麼傻，我感覺真的很諷刺，我想把一切都丟掉，丟掉。
凌亂的房間，他的照片，我的日記，散落一地，我不想管，我要睡覺了。
可我睡不着，心煩，為什麼會這樣，連睡眠都要拋棄我？
我胡亂翻出安眠藥，胡亂抓起一把塞到嘴裡，我不知道有多少，我只知道我要睡覺，我不想再想起他。
————————————————————————————————————————————小米
18
終於到家了。
我直接去敲小米家的門。沒有動靜，我感覺很不安。
我趕緊找人幫我把門撞開，小米，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映入眼帘的是凌亂不堪的房間，小米在床上安靜地睡着，眉毛皺在一起。
我衝過去，看到床頭散落的安眠藥。。。
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小米啊，你怎麼這麼傻。
“快送她去醫院！”
我緩過神來，她一定不能有事。這個像羽毛一樣柔弱的女子。
——-青姨
19
心痛了一下。
莫名的難受，突然特別特別想回去。
“小米，我們現在回去吧，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讓我現在一定要回去我們的小城。”
“好，我去給大叔說，你們現在就回去。”
“你不回去么？”
“西青，你聽我說，我不是小米。”
“你不是小米？”
“對，我不是小米。”
“我不信。。。”
她吻了我，我下意思的排斥，推開她。
“知道了吧，我不是小米。”
完全陌生的吻，“你不是小米？”
“相信了？我不是。”
“快點回去吧，她誤會了，我怕她會出什麼事。”
———西青
20
小米，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則，我一定無法原諒自己。
————-西青
21
我彷彿做了一個很累很長的夢，累到沒有力氣醒來。
荒原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大聲呼喊，西青，你在哪裡？
沒有回答，除了回聲，這裡什麼也沒有。
我很害怕，我想逃跑，可是，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好像被什麼牽扯住邁不動腳步。
這裡很靜，我能聽到血液流淌的聲音，我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
我沒有穿鞋，我不知道我的鞋跑到哪去了，我能感覺腳下乾涸的土地，我害怕會突然出現一個龐然大物把我吞沒。
這裡，沒有光線，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很渴，我想，如果再沒有水，我會如腳底下的土地一樣乾涸，直到一切都棄我而去，連同生命。
我很難過，我很無助，我找不到你，西青。
你會不會找到我，西青。
————小米
22
我看到雪白的房間睡着的有些透明的小米，有點恍惚。
她很安靜的睡着，如從前一樣，只是，這次，她的眉毛皺在一起，我知道，她睡得並不安穩。
小米，是什麼，讓你這麼掙扎？
小米，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我邁動腳步，走到床前，我輕輕按摩她的眉心，她應該睡得安穩一點。
我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嘴唇，她的指尖，這才是我的小米，我怎麼能夠認錯呢？
小米，你能聽到我說話么？
小米，我是西青啊，我回來了。
小米，你聽到了么，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再離開了。
小米，很抱歉，讓你這麼傷心。
小米，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
小米，你一定要醒過來啊，我們要一起很幸福的生活。
———-西青
23
我蜷縮着身子，我害怕，這裡只有我自己。
可我突然感覺沒那麼冷了，而是有了幾分溫暖。
我聽到有人在呼喚我，小米，小米，一聲一聲。
是你么，西青？
小米，我是西青啊。
西青，你在哪裡，我為什麼找不到你？
小米，你一定要醒來啊，我們要一起很幸福的生活。
是啊，西青，我一定會找到你，我們要很幸福的在一起。
小米小米……。
我用力奔跑，朝着你的聲音奔跑。
我很累，可是我不能停，我一定要走出去，你在呼喚我啊。
近了，近了，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看到了光芒，那裡站着向我揮手的你。
————小米
24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也都有自己的夢想。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城，但請記得開一扇窗。
無論你走多遠，別忘了，回家的路，別忘了回家，別忘了等你的人。
這座城，這故事，獻給你，獻給還在為愛等待的每一個人，獻給還在相信愛還在相信夢想還在努力的每一個孩子。
——————-西青、小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