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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原來我愛你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寶貝,說真的。你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真的不大喜歡你!

  我在醫院的產床上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了你,咋知道隔天看到你時,天——,你長得好醜呀!鼻子塌塌的,眼睛又不大,那些皮膚還紅紅的皺在一起,活像個小老頭!

  我懊惱地對你外婆說:“媽,這孩子長得好難看呀!一點也不像我,醜死了!”

  你外婆聽到后狠狠地一掌打過來,兇巴巴地說:“說什麼呢?死、死、死的,剛生下來的嬰兒就長得這個樣,到開始吃稀飯的時候就會好看了。”

  我從上初一開始,老媽就沒再打過我。想不到為了你,竟然在我二十六歲的高齡捱了一個耳光。那時候我委屈得恨死你了,心想以後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因為你媽媽我不會給好臉色你看的。

  還好你後來長得雖然不是怎樣俊美,但還算過得去。而且還有你外婆和奶奶護體,所以我想黑着臉對你也不可以,老人家們會教訓我的。因此我只能忍着,到你做錯事了再狠狠地報復你!

  你第一次惹我發飆是在你五歲那年。我帶你到商場里買東西,讓你跟着我走。等我付完款后,卻不見了你的蹤影。那時候的我慌得不知所措在商場里四處找你,可翻遍了整個商場也不見你。直到我找到四肢無力癱坐在出口處的台階處哭得慘不忍睹時,你出現在我身前,一個穿麥當勞工作服的女孩牽着你的手。

  你帶着哭腔輕輕地喚着我:“媽媽,媽媽——”

  我一把衝上前緊緊地摟着你,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這是喜悅的淚水。這一刻我知道我原來是愛着你的,只是心裡不願承認罷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不理睬你。你每天都低垂着頭跟在我屁股後面,哭喪着臉:“媽媽,媽媽——”地直叫。我看也不看你一眼,不是我狠心,是想你記住這個教訓。我怕以後你會重蹈覆轍,我怕會失去你。因為我愛你!

  此後的好幾年你都活在我的臉色中,我不開心你就連話也不敢大聲說。我媽也就是你外婆常常在你面前罵我,給你壯膽,可你瞄了我一眼后就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乖乖的做你自己的事。媽媽常說我做孽,有個這麼乖巧的兒子,竟然弄到沒一點可愛活潑之意,全應了我在他出生時說的一句話,“小老頭”一個。

  你父親是名軍人,一年當中有兩百多天不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們更親近。

  你讓我覺得你長大了是在你十七歲那年,你父親隨部隊出海視察,途中遇到大霧失去了聯繫。我得到消息后就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整整三天你都陪在我身邊,做飯、洗衣服、拖地,平時我做開的,你全包了,還在我耳邊不停地說笑話。我知道你那時也是心慌意亂的,可我就是提不起精神來,只能靜靜地看着你所做的一切,心裡是感動的!

  三天後,你父親打來電話說他沒事,只是在海上偏離了航線,多走了幾天的冤枉路,通訊器材又壞了,不能馬上和陸地上聯繫,害家裡擔心了,很對不起!不過因為任務在身還不能馬上回家。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擱下電話的,只知道心情十分的輕鬆。

  “揚揚,你出來一下。”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原本在我身邊獃著的兒子不曉得啥時進廚房做飯了,還一邊做一邊哼着輕快的歌調,我知道他內心也是喜悅的,因為他的家人還一同活在這個世上,雖分隔有點遠,但心卻是連在一起的。

  “什麼事呀?媽——”兒子聽話地來到我跟前,我第一次仔細地打量着他,十七歲的他,嗓音變得沙啞,一七三的高度卻只有四十六公斤。很難想像這個瘦弱的男孩在這三天里肩負着怎樣的重擔,父親生死未卜,母親傷心卧床,只有他一個人強忍着心慌意亂支撐着這個家,體現了前所未有的堅強。

  我猛地一把摟着他,緊緊的。

  “怎麼了?媽——,你是不是那裡不舒服了?”他十分驚愕,擔擾地說。

  “沒事。”我搖了搖頭說,“我只有件事要告訴你。”

  “很重要的嗎?”他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可我摟得他更緊,他只好放棄不再動。

  “很重要,很重要。”我的語調帶着點哽咽,重重地點着頭。

  “那你說,我聽着。”聽出了我的哭腔,他慌了,輕輕地拍着我的背安慰着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着肯定的語辭說:“寶貝,我愛你!”

  當時我覺得你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嚇呆了,過了很久才輕輕地掙脫我,紅着臉說:“媽,你好肉麻!”然後迅速走回廚房裡繼續做飯,但你的歌聲出賣了你,因為你唱得更起勁了!我知道你喜歡我這樣對你說!

  你今年十九歲了,馬上就要高中畢業了。每天你出門前我都會對着你輕聲說:“寶貝,我愛你!”

  你每次都會回我:“媽,你好肉麻!”然後就紅着臉出門上學去。我知道你是喜歡的,因為我從四樓的陽台看着你一路興奮地對你熟悉的人打招呼,樣子十分的風騷!

  寶貝,我愛你!雖然從一開始我懷疑過這份情意。但我知道母子之間是血肉相連的,沒有了任何一方幸福也不再存在。天也沒那麼藍,地也沒那麼寬廣!有時愛意表露出來也會令你所愛的人感覺到他的重要性,不要埋藏起來,是愛就應該說出來!

  寶貝,原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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