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聽着曲子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常常在宿舍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聽着最安靜的那幾首鋼琴曲。
又是一個暖洋洋的午後,輕吸着煙坐在電腦前。留戀着外面的陽光和暖風,還有遠處翠綠遍野的小山,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陽台,把電腦放在腿上開始自己一個人的安靜之旅。
初夏,五月的福州剛剛好不會冷也不會熱。整個宿舍樓的人應該都在午休吧,才會給我一個如此安靜的午後。少了外面籃球場上打球的喧囂聲,校園裡呈現出另一種別樣的美。
隨手泡一杯熱茶,透明的玻璃杯里飄浮着幾粒茶葉粒,捧在手裡暖進了心裡,靜靜的看着它們慢慢地舒展開來,也淺綠了水晶般的開水。冒着朦朧的帶着茶的清香的霧氣像是一片片天上淡淡的雲朵。感覺好美好美,讓我不捨得喝下去。
我出生在農曆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在老家,那天是送神上天的日子,我卻在那天落地了,是不是我註定成不了神,又或許,我是被遺棄的神呢?
回想十幾年前的自己,小小的個子黑黑的臉孔,還在村子里和一大堆死黨今天偷這家的果子明天背着老師家長去河裡游泳的我,如今已是一個快一米八的大男孩了。看着相片像看到了昨天一樣,不免感嘆時間的流逝原來是如些的快。
十一歲那年父親的離去並沒有讓一個還是個小屁孩的我改變多少,依舊是今天有得玩今天玩,明天沒得玩再想辦法玩。大自己七歲的哥哥幫我頂了家裡所有的壓力,他真的做到了長兄為父。在他的庇護下我仍是不知明天會如何的過着自己的生活。
父親是第一屆恢復高考的大學生,畢業后的他參了軍,回來后成了村裡的知識分子,當了村書記。已經記不得父親的為人了,只是現在還常常在回味,我的人生前面的十年有了一個父親像是有一個世界一樣,學會了很多的東西。以為小學三年級父親教的三角函數沒用卻在中學時得了數學競賽的一等獎,還記得父親的那句話,楊家的人頭腦不應該比別人差的,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以為學了毛筆沒有用在多年後才發現能寫像我一樣好的字已經寥寥無幾,父親那一句“書皮破了不是臉破了,字寫丑了才是真的臉破了”。
記不得那年的高考了,理科生的我並沒有在意文科類的,而理科成績一直沒有落後過的我天天和一大堆的對高考沒興趣的人在一起混,逃課上網打球樣樣無所不做。最後,他們不理高考,高考也拋棄了他們,卻單獨留下了我。也許是父親在天上眷顧的緣故,他的大兒子因為他的離開成了一個打工仔,卻不願看到從小叛逆的小兒子這麼早的出了社會。
大學里學的是以前最不想讀的文科---法學。記得大一剛領到第一本法學書本《法學導論》時,還沒看完第一頁的我就把書撕了扔了,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卻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我一直以為,我只要一輩子做我想做的事就可以了,沒想到,成年後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最不願做的事。那時候,有時抬頭望望天,希望父親可以看到我在看他,好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到今天為止,我讀了無數本法學書籍后,我可以面對着天替父親回答我當初想問的問題了。因為我太叛逆太不會思考了。讀法學是我唯一改變自己改變命運的方法。
有時候,會後悔自己的小時候,沒有做好好多事情。知子莫若父,父親他看不到今天的我,卻成就了今天一個可以給別人以信賴的我。
在別人眼裡我一直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不是我樂觀,只是總覺得,真正的苦是只有自己才懂的。每當深夜,回想起沒有父親以後在家裡受的苦,不免側身用枕頭將眼淚擦乾。哥哥是常年不在家的,家裡的活兒便由還瘦小的我擔了起來。現在想明白了,也許這又是父親留給我們兄弟兩的又一筆財產。
朋友總問我,狼,你怎麼那麼變態,喝咖啡本來就苦的了你還加鹽。我總是笑了笑沒回答他們。感覺不論是在喝茶還是咖啡,和品生活是一樣的,生活是苦的,但一定要感覺到生活裡面所含的那份甜味。我不是在喝茶或咖啡,而是在品償生活里的味道而已。
現在,在我身邊的東西都是來之不易的,實在的或是虛擬的,都是用自己的雙手得來的,學費、電腦、知識。很幸運自己已經能比同齡人懂得更多,知道更多,了解更多,思考更多,會的更多。
朋友們也總問我,狼,怎麼和你同個宿舍四年了,沒見你帶一個女孩子來過。我還是淡淡地笑了,和他們開玩笑說我長這麼丑,沒人要唄。然後他們都罵我了,說我太不會說假話了,如果你不帥你說還有誰還能是帥哥,看看你自己,快一米八的身高,籃球和讀書哪樣差了,加上你那張臉,是你自己的要求太高才對吧。我還是淡淡地笑着。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我的生命里真的該有愛情了。
只是常常告訴自己,愛情不是可以玩的,真正的愛情,一輩子是只能夠有一次的,再多的話就已經少了愛情所具有的那份乾淨與純白了。
二十二歲,將走上工作崗位的我,相信前面會有一片更加廣闊的藍天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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