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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味道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記不起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的咖啡。

  愛上咖啡的時候應該比較悠閑,情緒還有點低調,帶點淡淡的憂鬱。覺得應該有一種飲料或者別的什麼,可以淡化某一種思緒,可以讓自己更加寧靜,讓自己在無所事事的時候看起來依然若有所思,讓自己在心煩氣躁的時候也可以淡定平和。於是,選擇了咖啡,選擇了那一種特定的優雅與從容。

  也許,生命中本來就有一些沒有來由的憂傷,如雨季里瀰漫在空氣中的潮濕,風吹過的時候,無處找尋卻又揮之不去。於是,在那樣的清晨或者傍晚,感受着生命的無傷而痛,不自覺地捧起一杯咖啡,輕輕啜飲,無淚而涼。

  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可以用來講述,所有的幸福或者悲傷都可以與人分享的。或者,還有更多的時候,我自己都無法確定那是幸福,還是悲傷,我為什麼幸福,或者為什麼悲傷。這樣的時候,我需要安靜地躲在一個只屬於我自己的角落裡,獨享或者療傷。特別害怕我的安靜是對周圍人的一種傷害,於是,把自己深埋在咖啡濃郁的味道里,讓自己與世界保持着一層熱氣的距離。

  穿行在茫茫人流中,卻常常莫名其妙地忘記了自己因何來到這裡,又將去向何方。蒼茫四顧,到處都是陌生的臉龐,前後都是匆忙的腳步。來的時候我曾有同伴嗎?現在他們在哪裡?如果我不想繼續前行了,可不可以?如果可以,我該到哪裡去歇腳,哪裡才是我身體和靈魂得以修養的寓所?

  喜歡用精緻的瓷器營造一種屬於咖啡的氛圍。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每一個程序都有條不紊,在那份刻意中,將自己一點一點掩埋。左手是前世,右手是來生,身前身後便是今生的恍惚。手握小匙,努力將自己的情緒如伴侶一般輕調進濃黑的咖啡,然後看着它一點一點變淺變醇,漸漸與咖啡纏繞融合,漸漸變成另外一種顏色,另外一種味道。我亦非我,它亦非它。

  曾經擁有過一整套非常名貴的咖啡用具,但我從來就沒有動過。在我的世界里,咖啡從來就是孤獨的。也許正是因為孤獨,它看起來那樣高貴,那樣神秘,充滿着誘惑。也曾經和朋友一起去咖啡屋品嘗咖啡,感受那裡的格調與氛圍,但杯中的咖啡,常常總是品不出我想要的味道。

  並不在意咖啡是苦還是甜,更在意的似乎是那種特有的芳香。味道也許可以被模仿甚至被複制,但伴隨着芳香而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永遠都無法被濫造。就如歲月終將老去,但因你而燦爛的那些細節,將永久地生動,不管你是否依然年輕,抑或已經蒼老。

  打開一本泛黃的線裝書,隨着咖啡的香味穿越時空,繚繞在歷史的上空,聽鐵蹄陣陣,看秋月春風,吟小橋流水,感悲歡離合,傷千年一嘆。一杯咖啡的時間,已是物是人非,空留無數感懷在字裡行間。

  就着一杯香濃的咖啡,我開始漸漸將自己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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