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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痛,夜裡來,清晨去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有些痛,夜裡來,清晨去 標籤:教育的智慧從哪裡來

  收音機里那個極為煽情的聲音,依然在每夜二十二點隆重響起,班德瑞的《雪之境》做成的背景音樂,在收音機的最深處由誰的指尖流出。憂傷而清淡的旋律籠罩這間令人窒息的屋子,遊動在屋裡的精靈,來來回回地尋找自己的家。;夜深人靜時,喜歡開着收音機,讓或憂愁的,或快樂的,或深沉的,或激昂的音樂,在寬大的房子里來回的遊盪。我想抓住它們,可是它們像風,像霧,像煙,風起雲淡時,無影無蹤。最後留下的只是一聲嘆息,與無限的悵惆和傷感。

  心靈深處那些安然長存的疲憊,用足夠的睡眠和耐心等待,能使疲憊稍作停留嗎?這些可笑而幼稚的想發,如同我那倉惶的面孔和麻木的靈魂,在空洞的情感深處歡快地跳舞,歌唱。

  黑夜,深深的黑夜和遠逝的愛情,在冷鋒過境的夜晚里粉墨登場。隱藏在時間深處搖曳的心,跟着夢一樣縹緲的愛,在青春舞場門口等待莊嚴的檢閱。

  時間翻開了靈魂深處的愛,晾曬在月光下。不敢在陽光下晾曬,因為陽光會帶走或隔化它。月光是柔和的,像心底那塊最柔軟的地方,受不了碰撞,稍稍碰撞,它會流血。陽光下,不敢晾曬。只有在夜深了,人靜了,才願意偷偷地一個人晾曬已經生莓的愛。

  痛了,傷了,才可以俺然而泣。

  陽光,淚已經結了冰,不管怎麼暴晒也隔化不了。

  音樂,再次空洞地響起,等待仍然需要幾個陌生的世紀。年輕的門框里泛起的那些淡淡雪白的水花。聽着誰的愛情,在急促的呼吸里哭泣。

  來回,來回的只是我們清晨里的酣睡和繁瑣的規則相互摩擦。

  於是,那種叫做愛情的東西,又重新粉墨登場。又開始跳舞,又開始歌唱。這次我們聽到的不再是玄乎的交響曲,也不再是憂傷煽情的《離歌》。這些歌,以神秘的姿態隱藏在每個人青春歲月的深處,被折磨所冰封,被無奈所凍結。

  美妙的愛情與自己無關。好長時間沒有感受到愛的滋味了。

  在電視上看到,或有所耳聞,到處的愛是很美。看到他們或撕心裂肺,或竭嘶底里,或天上人間。我不敢愛,我怕痛,也怕喜;怕受傷,卻又無處療傷的痛。

  或許,愛情,在我們麻木而荒涼的心中偏居一隅。我習慣地過着方程式一樣日子,等待一日三餐。

  於是,我不奢望,不憧憬,天上人間的愛情會降落在我身上。

  到了後來,一見鍾情的事情在身邊的電視機里上演,在那些浩如煙海的書籍中被一一勾畫。而可憐的我,我們這一代,看着那些造作的愛情上演后拍手稱快。或哭,或笑,都失去了原始的意義。

  哭,眼角擠不出半點淚水;笑,嘴角捧不出真誠的笑容。

  想想,可怕的自己怎麼會這樣?

  難道愛與自己無緣,跟有關的愛的情節都會敬而遠之嗎?

  脆弱,脆弱的是愛情還是青春。這些不可名狀的獨孤,在田間地頭失去了家的方向,成了四處遊走的流浪兒。

  流浪在房間的每一處角落,愛在空氣中徘徊。我像個瘋子似地在張牙舞爪地抓住稍縱即逝的愛情。看到影子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悲。更多的是恐懼與不安,為什麼愛離我那麼遠?比牛郎織女的相隔的天河還要遠。

  孤獨,總是在身邊舞起,久久不願謝幕。於是,我倦縮那一點小小的空間里。也許這是人生的一個縮影。

  落寞,總是這麼悲鬱詞彙,聽起來像是看破紅塵的和尚在山間煽情地呻吟,在寂寞如水的廟宇里獨自念叨。念念有詞,卻始終就是那句人人皆知的話語。

  “我曾經深深愛的人去了何方”。

  我不知道,或許隨風而去,隨塵而落。我無處尋覓。

  燈殘了,夢盡了。風雨初歇,卻有蕭瑟的綺念,暗自輾壓過來。檐梁,帷窗,院落里,那彌留的雨水,輕描淡寫般,滴出優雅的漣漪。於是,悵惆過的夢,在淺淺的朝暉里,若隱若現。

  愛情,像是被我們擱淺在他鄉未寫完的情書,等待我們作續。然而,距離始終是距離,兩相間隔的等待永遠找不到黎明的出口。

  房間里的空氣讓我眼角濕濕的。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想逃跑。一個晚上,我都拚命地逃跑中度過。

  冬褪了,春歸。惆悵舊歡舊夢,吹散在風裡,又似碎了的楊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撒向清晨的霧,縹緲如煙,染綠了山巒,鋪平了湖泊,獨有一番清透而淡薄的迷離。

  輕推軒窗,幾分清新的空氣,席捲而入。一下子,四處的暖昧流景,擁緊魑魅般的心情。外邊的世界,葉翠,花紅,枝椏初生。起早的鳥雀,各自梳理羽翼,抖動着萬種風情。芳菲如幕,繁華滿眼,就連緩緩盪過的風,更是飽含了麝香的味道。

  昨晚,滿身的傷痛,又一次晾曬在陽光下。

  每天與無數行人,擦肩而過,又有誰,記起一顆蒙塵的心?又有誰,知道徹夜不歸的我?

  暮雲過了,雁不見,寂寥,生生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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