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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歲月回家了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小景

很多歲月回家了 標籤:歲月神偷

  穿着單薄的背心,雙手緊緊地抱在腰間。看着街頭微弱的燈光,拉長着來往的行人。看着小巷裡嬉鬧的孩童,那些長輩們拄着拐杖,一步步踱着往家裡趕,不時的有女兒攙扶着。我堵着欲涌的淚水,我滿心委屈地在痛恨如此不堪的自己。面對人生這麼多的背叛,離別,悲傷,心碎,侮辱,我始終無法做到滿懷信心,堅強,無畏。

  老姐讓我回家的電話響了又響,我一再而再地掛斷。我只是想要尋找一個有溫暖家,儘管不懂我苦楚,但至少懂得我有在努力,在堅持。原諒我在你眼裡,一直是個不爭氣,任性的人。我和她自始自終,終究是無法相逢的。我們都是同樣性格的人,我知道你愛我,可惜你卻始終多過愛着你自己。

  接通了母親的電話,我忍着,強制地讓自己把眼角的淚水往肚子里倒流。可惜,那時的我哭得很大聲,我把肚子里所有的苦楚,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地哭出來。母親那頭跟着我一塊哭,她不懂他的兒子到底遭遇何種變故。我抽泣着地安慰母親,然後掛斷了電話。路人詫異地目光看着我,然後離去。

  我不止一遍地念叨過,這麼多年來,我活下去最沉重的信念便是母親。我不忍看着母親體會白髮人送黑髮人,然後在剩餘的歲月里緬懷着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殘酷地活下去。有時候我不止想到過死亡,也曾衝動地站在大廈頂層,看着樓下螞蟻般的人群;吞下一盒的安眠藥,然後沒有痛苦的死去。更有絕望地看着路邊的電線杆,然後迎頭撞上去。可惜,與母親,我寧願沉默地活下去。

  他走後,我不常想他。但一旦思念便陷入無盡的苦痛,無法自拔。孤獨一人也沒關係,只要我發自內心地愛着他,我的人生就會有救。哪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你說過,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好,與幾年前的夢想天壤之別。你恨過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你自己。絕望地認為自己一無所有,整日里潦草的生活,花錢買醉成為你最大的樂趣。還記得你那日你走出醫院,仰天大笑地模樣,是一種滿足,一種無比地快樂。你把生命的最後都留下來陪我。陪着我,一直在路上,帶着疲憊的身體。

  我始終無法忘記你母親當時癱坐在地上的絕望眼神。是你的離去,讓她明白人的脆弱,它就像一棵枯草,在浩渺的海洋里漂泊,在大起大落的浪潮中一不小心就折斷了身軀。我重重地把盒飯摔在地上,瘋狂地跑出去。原諒我沒有見到你最後的一面,你母親說,你是帶着遺憾離去。這一切都怪我的懦弱,請你原諒我,當時的我並不懂得珍惜和後悔,所以理所應當地傷害着疼愛我的人。

  很多歲月就回家了。

  如果,有一天你在天堂里,看到滿臉滄桑的男人。麻煩你,告訴他,原諒我無法現在回到他的身邊。我很愛他。我一直在等他回家。

  那時候,你會不會不認識我這滿頭白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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