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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飯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小景

  走遍天南地北,家常飯最長久;吃遍山珍海味,家常飯最養人。家常飯養育了我,我幾乎頓頓離不開家常飯!

  糊糊,我們叫“粘粥”,幾乎是我家每天早晚必須喝的。製作很簡單,原材料:小米麵或者玉米面、水。碗里小米麵適量,加一點水調和,水燒開,將調和好的小米麵倒入水中,一個方向攪勻。繼續加熱燒開后,再攪。小火慢慢熬,不時攪動一下,避免糊鍋,直到熬到粘稠聞到米香為止。

  而菜粘粥則是“進取版”的了,粘粥快熬好時,可以根據自己口味,加一小把切成寸段的白菜葉,或者菠菜葉、芹菜葉、萵苣葉都成。即使是青蘿蔔絲、扁豆絲,也是別具風味呢!

  不要小看這碗粘粥,在青黃不接的年代里,如果母親沒有奶水,只要把小米粘粥一勺一勺喂到新生兒的嘴裡,嬰兒也不會餓死;如果粘粥裡面再加上煮熟的雞蛋黃,那小傢伙一定會健壯得如同小牛犢一般!

  我家先生常常出差,進門吃飯唯一要求就是:做粘粥吧!

  饅頭,我們叫饃饃,如今是北方的城市農村很普遍的主食。但最好吃的還是自己蒸的手工饃饃。用引酵發麵而不用乾酵母,撮成面劑子,一個一個揉好,稍微醒一會兒,放籠屜里先用小火,熱氣上來后大火,蒸20分鐘即可。打開鍋蓋,小麥香撲面而來,吃一口鬆軟還勁道,略微有點引酵的酸頭最好。

  有意思的是,涼饃饃另有一種香氣!記得小時候,村子里誰家“老了”人(過世),治喪事宜由鄉親們操辦,父親也去幫忙。三天喪結束后,幫忙的一人分得2個饃饃,那是去世的人的女兒的奠禮,也就比乒乓球大不了一點。那時實在沒有什麼再好的東西了,祭奠結束后就分給幫忙的鄉親們。父親從來沒有吃過,帶回家分給最小的我和哥哥。我拿着那個雪白的饃饃,真捨不得吃啊!一點一點品着吃,太好吃啦!不像窩窩頭那樣剌嗓子,不好下咽。現在,我仍然喜歡吃涼饃饃,還是那樣不直接咬,一點一點撕着吃,品着那股麥香,那份童年的味道!

  餅,有油餅,單餅、菜餅,火燒。

  油餅,不僅僅是蔥油餅。放蔥花是蔥油餅,也可以放香椿芽,我認為放花椒芽的油餅最好吃。四五月份,花椒樹冒出了嫩嫩的葉片,油亮亮的。掐一片揉一下,放在鼻尖,一股清香幽然而來。掐上一小把,洗過了,細細切了,加油鹽拌勻,均勻鋪在面片上,慢慢捲起,兩頭往中間壓,擀麵杖擀開。鐵鏊子或者大鐵鍋,低下柴火慢火燒着,一面烙成黃色,再翻過來烙另一面。待麥香和花椒葉的香味瀰漫開來,餅就好了。外酥里嫩,香氣外溢,那味道,太饞人啦!

  如果花椒葉長大了,就不好吃了,可以摘那嫩嫩的鮮花椒,味道一樣的。鮮花椒成熟了,壓碎了,仍然可以,味道已比不上前兩者鮮美了。

  單餅,就是麵粉和好了,擀成薄餅,有兩毫米厚罷。在鏊子或鐵鍋上急火正反面烙熟,餅本身很筋道,單純的麥香。但要是卷上鹹鴨蛋或者咸雞蛋,那種混合的香,嘖嘖!這是麥收時節壯勞力的最愛,口感妙,頂時候。中午吃上幾張卷着鹹鴨蛋的單餅,渾身都是勁兒,下午地里的活干到黑天是沒問題的。

  菜餅,也叫盒子餅。就是兩張單餅中間夾上菜餡,周圍一圈壓實,烙熟。味道沒地說。那是單餅的升級版了!

  蒸包,大包子。我們老家叫“餡饃饃”,顧名思義就是“加了餡的饃饃”的意思。大類有肉包子素包子大包子小包子之分。大白菜小白菜菠菜青蘿蔔紅蘿蔔野菜等等都的很好的餡料。最絕的還是老家嬸子包的包子,是在大鐵鍋里蒸的,鍋下是燒柴火的。一個包子直徑十幾公分,沉甸甸的,兩隻手捧着吃。我盡最大努力只能吃下一個,感覺已非常撐啦!味道那沒地說!大餡大肉塊,嘿嘿過癮!我們山東的“膠東大包”也是地方名吃了。

  至於水餃,以前是過年過節才吃,不算家常飯。要是算的話,也是奢侈版的了。現在當然幾乎是家常便飯了,我們家起碼是每周末都做。家中老人更是把它作為節日萬能美食,春節不必說,元宵、清明、端午、中秋甚至家人生日,主食都是水餃。就是清明忌日上墳,祭品中必不可少的是半碗帶着湯的水餃。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家常飯把我們養大,家常飯里有深深的母愛,濃濃的鄉情;對於遊子來說,可能還有幽幽的回憶,淡淡的鄉愁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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