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盡緣來(4)

　　我們永遠不會感覺到一個故事發生

　　因為你的感覺是蔚藍的天空

　　而我的視野是漆黑的夜晚

　　所以在白晝與黑夜之間

　　這個故事一直是海市蜃樓

　　無法預料它們如何接軌磨擦

　　因為，我每一天都用

　　美麗的紫色裝飾自己

　　聲稱黑夜本來就是

　　平靜的無奈

　　是否，你在自己的空間

　　用憂傷裝飾自己的高貴矜持

　　聲稱白晝本來就是

　　赤裸的無因

　　所以，在黑夜，在白晝

　　一聲長嘆不會迸出火花

　　一次凝望不會濺出故事

　　世界莫非就是這麼分明

　　捉弄的黑夜是我的

　　挑逗的白晝是你的

　　規規矩矩的心兒

　　為了不得罪仁慈的上帝

　　仍在可愛的奔馳

　　有緣相識未必就能註定是有情人，如願以償地進行相戀；有情的相愛最終就能結成生活的伴侶，末必就得緣份為他們鼎力相助。

　　那目光分明是你不願意承認卻又無法逃脫的欣賞，不管你願意是否，我還是要給你講一個關於鋒的故事。

　　同一個宿舍的鋒是一個長得英俊的男孩兒，用現在人的說那就是酷斃了，有人戲稱鋒是一個“年輕少女情感的殺手”，他十分注重相識的緣和相愛的份。雖然熱衷於為自己編織情與愛纏綿，卻總是把戀愛的開始結束成敗與否分成有緣千里來相逢無緣對面不相識的闡釋慰藉。

　　那是在大二的一個寒冬，鋒說，為了多一門適應社會的能力，他在校外的八里村小學接受省公關協會舉辦的公共關係培訓班學習。

　　一日，我們舍內的四位好友，在烏煙瘴氣中玩着雙扣（一種撲克牌遊戲）時，鋒興緻勃勃地攜着一個女孩子回到了宿舍，我們手忙腳亂地收拾戰場時才發覺：這個女孩子外表秀麗內蘊暖玉，短髮烏黑遮不住筍頸脆項的嬌媚，秀髮半邊遮劉海掩蓋不住濃睫烏溜溜的眸子望人溢出的靈氣，厚厚的嘴唇塗得濃濃艷目和胭脂接吻處不仔細看的茸毛蕩漾着心猿意馬的嫵媚嬌艷，窈窕修長一米六零的身段上下透着萬種風情。我們暗呼：這真是個絕品，鋒這小子艷福不淺。

　　望着我們賊溜溜的目光，鋒洋洋得意地告訴我們：這個女孩子叫姝，這是我們公關班上的“一枝花”。剎時姝的雙靨飛起了一抹紅暈。

　　以後的日子裡，鋒還告訴我們：女孩子叫姝，開班上課時，他見到花名冊，把姝念成了朱(豬)，大家轟堂大笑。姝狠狠地看了那一眼，就那一眼，鋒和姝認識了。

　　那天，姝興緻盎然，她邀請鋒教她學舞，鋒爽快地答應了。大家都知道：鋒是一位“舞林”高手，那嫻熟的舞技橫掃舞林無敵手，他的舞姿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末涉舞林混身舞林的女孩子。

　　大夥暗暗地尋思：這個小妹妹這次肯定是要倒霉了，在愛河中是萬劫不復。

　　很晚，鋒才回到了宿舍，舍友你東一言西一語地戲謔：我們風流的舞痞，胭脂是啥味道，還是先下手為強。鋒無言，躊躇滿志無法掩飾自己得意洋洋的溢出，

　　舍友不知道，鋒在教舞時，左手觸摸着姝玉手柔骨的汗涔涔，右手相擁姝的纖腰柳身，聽憑姝的體溫隔着衣衫傳入鋒的手心浸入心底拔弄着鋒想入非非的神經，鋒實在按奈不住心中的衝動，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中，鋒實在想嘗嘗那胭脂是什麼味道，但理智告訴他，這個女孩子不一般，稍有不慎，就會和她城為陌路人，因為姝在認識他的路上，曾經問過他這樣一個問題：假如你在與女友約會的路上，你騎的自行車突然泄氣了，你會怎麼辦？鋒說，丟下車子，也不要誤了約會時間，姝隨即告訴過鋒這樣一個故事：那是她和男友相戀時發生的一件事情，也是他們的一次約會，她等到約會時間已過，在她不耐煩快到失望的時候，他的男朋友才騎着自行車匆匆趕到，她讓男友告訴她一個合適的理由，男友告訴她:半路上自行車泄氣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修車的，這才遲到了。她原諒了他。他知道約會後男友還要騎着自行車回家。最後姝告訴他：她不是不喜歡浪漫柔情，也不是討厭華而不實油腔花調的公子哥，她更喜歡那些務實如她男朋友的男孩子。

　　鋒望而卻步了。

　　過冬至，北方人講究是過冬至吃餃子。老人說：吃了餃子這個冬天就不會凍壞自己的耳朵。為了這個傳說，大家只有在食堂里搶着吃餃子。而鋒卻例外，很早姝就對鋒說，冬至去她家吃餃子，姝的家就住在西安北郊火車站。

　　冬至那天，姝好早就邀請鋒去了她家。

　　姝的父親是位魁梧的山東大漢，豪爽熱情，大方得體，談吐間讓自為是師大中文系高材生的鋒難以抵擋姝父親才氣縱橫。姝的母親是河南人，溫楚雅爾，慈祥可親，是西安火車站一名普通的會計員。

　　那天，姝的母親告訴姝，不用你倆幫忙，讓姝和鋒到內屋去聊天。

　　以後，姝和鋒走在一起，鋒的下意識告訴他：姝已有男朋友，不能再想入非非。

　　那時姝有一個好友叫慧，那是她兒時和她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她們一起上完小學，初中和高中，現在倆個人又在一起上大學學的是同一個專業。每天姝總是撇開好友慧的相隨，找鋒要鋒教她學舞，教完舞后吃完飯在你推我讓的結帳后一起去三四裡外的八里村公關班上課。

　　和姝若即若離地交往時，鋒和另一位女孩子也玩得難分難解，關係如漆似膠。鋒不知道姝的眼淚在無人時為鋒的一心二意流得那皎美東倒西歪，姝淚水流過後又想法為自己解脫道：鋒喜歡文學創作，沒有風流沒有瀟洒沒有激情沒有靈感就等於寫作的源泉在枯竭，況且這個校園又風流成性，最終姝在心底在無奈中原諒了鋒。

　　在同舍好友的眼中，鋒確實放蕩不羈，天生就喜歡風流，那時見鋒時總能看到姝和另外一位女孩子的身影，回宿舍后，聽到鋒和姝之間發生的有趣事情，大家在心底為鋒欣慰，那是為鋒在祝福。

　　一日，鄰舍的智要過生日，大家決定在學校工會舞廳為他舉辦生日PARTY，鋒邀請姝作為他的女友為智祝福生日快樂，不知為何緣故，鋒那天晚上全然沒有邀請姝起舞之心，只要了一杯咖啡陪姝座在一個角落裡，心事重重，默默無言，與那天晚上的氣氛格格不入。有時鋒還拋下姝，一人去唱卡拉OK，坐在角落裡的姝要不是智的邀請起舞，那夜的姝，是那麼的尷尬難堪，那麼的孤單無力。

　　夜已深，出於禮貌，鋒送姝回到了宿舍。當鋒轉身離開時，鋒分明聽到姝說，我恨你。鋒頭也不敢回全然不顧姝眼中的幽怨。

　　姝不知，就在那夜的前一天，鋒和他的女友因相戀熟透后才發覺彼此爭強好勝的性格相互不能容忍，女友提出要和他分手。

　　姝想：既然已經相逢，更不願失之交臂成為陌路人。姝那夜淚流后沒有計較鋒給她的難堪。第二天，姝照樣邀請鋒教她去學舞，然後一同去校外的公關班聽課。

　　那是早春時候，也是那年冬天的最後一場雪，遲到的飛雪滿天飛，銀裝素裹妝成的瓊樓玉宇在既將除去冬裝的人眼中顯得格外驚喜。鋒破天荒地邀請姝去校外的植物園說是把雪景留住。

　　走的時候，雪花不再飛舞，風兒輕颼，雪朵壓得青柏徐墜。沒過一會兒，日頭從去間爬了出來，興緻盎然的人們才發現枝頭融雪滴滴成線，檐邊流水如注。

　　植物園內，望着雪花在消融，鋒想起了和女友在植物園醉染夕陽羞澀冬景讓枯萎寂寞明媚的樂事，如今女友已成為別人追求的夢想，而他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卻不敢再愛，更不敢有過份的想法，手裡的照相機全然沒有興趣，不敢給姝留影，更不想與姝留張合影。那天與姝分手告別時，姝已是傷心透了。

　　從那以後，姝再也沒有主動找鋒學舞，鋒也因為公關班的課程結束，很少再見過姝。

　　畢業后，大家為了前程各奔東西。若干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出差到了省城，有緣跟慧相逢，談起往事，慧告訴我，姝至今還沒有男朋友，性格變得怪怪的。

　　你問我，這究竟是為了什麼，有情人已是林中鳥，有緣相識無份相愛如今是南北飛，你那眸中流出的是難解的疑惑，更多的是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