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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於心間的底片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得得9

  想寫這些文字很久了,從暑假的那晚開始。

  在一個城市的巷陌間,昏黃的燈光影影綽綽的印着香樟樹枝葉。燈光把一對男女的影子拖的很長很長,女人走在男人的右邊,左手抱着男人的左肩,右手牽着男人的右手,男人右腿一瘸一拐的走着,看着很吃力的樣子。女人隨着男人身體的擺動也變動着,兩人的影子連城一體,也一擺一擺的忽左忽右,時長時短。。。。。。。。

  就這樣的向前走去,彷彿那條巷子被無限的延長,延長,然後定格成底片,存刻於我的心間。

  女人是我的母親,男人是我的父親,準確的說,是繼父。

  父親是名搬運工, 那天,他做累了,晚上九點又來了一車啤酒要搬,他是這個搬運隊的隊長,他應該去,可他又累了,整天在家無所事事的我聽着挺有意思,便自告奮勇的去卸貨。母親不要我去,父親頓了頓,說可以去試試,可他們又不放心,便帶着我一起去。我走在最前面,父親在中間,母親落在最後面,我們穿過一條條小巷,路過一個個路燈。來到了一個貨車前,父親的兩名隊友已經開始卸貨了,我還沒等父母到,便跳上了貨車,開始從貨車上往下卸貨。貨物是啤酒,一件是十二瓶,大概二三十斤的樣子,對於我來說,很簡單。於是我開始信馬由韁的卸貨了。

  正下着貨,我手上一滑,一件啤酒落在了地上,頓時爆炸開來 。頓時我嚇住了,在搬運這個行業,損壞物主東西是大忌。在我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車下傳來一聲聲的尖叫。

  啤酒瓶的碎片扎進了父親的小腿上,頓時鮮血直流。

  原來在我卸貨時,父親就站在離車才一米開外的地方看着我。

  母親趕忙幫父親清理傷口,旁邊的人說用煙葉可以止血,母親迅速從父親的上衣口袋裡拿出煙,用手挫開捲煙,然後一把按在父親的傷口上,我站在貨車上,不知所措。父親點了支煙,然後要我繼續做事,還叮囑了幾句小心之類的話就讓母親扶他回家。

  我站着貨車尾上,看着母親把把父親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把父親架了起來。

  在昏黃的燈光下,樹的枝葉被投影在地上,斑斑駁駁。燈光把一對男女的影子拖的很長很長,女人放下男人的手,然後左手抱着男人的左肩,右手牽着男人的右手,走在男人的左邊。男人一瘸一拐的走着,很吃力的樣子。女人隨着男人身體的擺動也變動着姿勢,兩人的影子連成一體,也一擺一擺的忽左忽右,時長時短的顛着,向前,向前。。。。。。

  然後定格成底片,存刻於我的心間。

  在寫這些文字時,我想起了那些個一幕幕。一個男人,用一米六的薄弱身體,搬着一百多斤的貨物往返於倉庫和貨車之間。這個男人,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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