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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庫里申科烈士墓前的幽思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得得9

  今年3月23日,習近平同志在莫斯科國際關係學院演講時,高度讚揚了來華援助中國人民抗戰的前蘇聯飛行大隊長庫里申科烈士,並告訴大家一對普通的中國母子已為其守陵半個多世紀,強調中俄“民相親”對於“國之交”的重要性,在兩國人民心中激起了強烈共鳴。前幾天,我有幸前往重慶市萬州區瞻仰了烈士墓園。

  那是個斜暉脈脈、江風習習的夏日黃昏。風光旖旎的西山公園內,秀木參天,清流涓涓,鳥語花香,曲徑通幽。我們經紅鱗翔集的人工湖而入,在山茶樹篩下的一徑碎影里穿行,伴着素雅的梔子花香拾階而上,爬坡上坎轉過幾道彎,一抬頭,庫里申科烈士墓園就呈現於眼前了。

  這是一座居南面北佔地約1600平方米的長方形墓園。在墓園的歐式拱門入口處望去,潔白端莊的影壁上,“中蘇兩國人民以鮮血凝成的友誼萬歲”字樣映入眼帘,蒼松翠柏掩映其間,山茶、桂花環墓而列,兩側高大挺拔的香樟樹伸出秀頎蓊鬱的枝葉,在空中交織出一片蒼蒼翠色,既像是為烈士遮風擋雨,又像是向墓主人鞠躬行禮。近處,於我的右邊立着兩座墓園石碑,北邊的一座為“全國重點烈士紀念建築物保護單位”,南邊緊挨着的一座為“重慶市文物保護單位”。左邊一塊石碑上簡要記載着烈士的生前身後,首段雖只短短125字,卻有一股鐵血悲壯之氣撲面而來,放佛又回到了那戰火紛飛的崢嶸歲月。

  盧溝橋事變后,掌握着制空權的日軍對我國狂轟濫炸,抗日軍民蒙受了嚴重損失。危急關頭,蘇聯人民伸出了友誼之手,從1938年初到1939年夏,分批派遣蘇聯空軍志願隊駕機援華,與中國人民並肩作戰。出生於烏克蘭的飛行大隊長庫里申科少校,就是其中最傑出的代表。1939年5月,他和考茲洛夫分別率領兩個先進的遠程轟炸機大隊來華,一面幫助中國培訓空軍飛行員,一面直接參加對日空戰,戰功卓著,給倍受日本空軍摧殘的重慶、成都、西安等地軍民帶來了巨大鼓舞。同年10月14日,他率隊赴武漢轟炸日軍據點,遭日機攔截,空戰中擊毀日機6架,但他的座機遭到重創,僅以一個發動機沿着長江向駐地返航,飛臨四川省萬縣(重慶市萬州區)上空時,機身失去平衡,難以控制。為了保護飛機免受破壞和城區居民生命安全,他不顧個人安危尋機迫降,平穩降落在長江水面上。飛機尚未沉沒時,他命令同機的轟炸員和機槍手脫掉飛行服游向江邊,並記住岸邊特徵標記,以便打撈,而他卻因疲勞過度,被浪頭捲入江底,獻出了年僅36歲的寶貴生命。經過影壁,站在烈士英姿颯爽的半身戎裝銅像前,仰望着浩然大氣的墓碑以及中蘇兩國國徽上振翅凌空的和平鴿,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獻上一位年輕人由衷的敬意。

  由於行色匆匆,我們並沒有見到守陵的譚忠惠、魏映祥母子,但對他們的敬意卻更深了。我想,他們守護的不僅是烈士的英靈,還是一份純潔深厚的情誼,一種值得仰望的精神。愛國主義、國際主義從來都不是一種空口號。正如對不孝敬父母的人,不用奢望他會真心愛別人一樣,一個不熱愛祖國的人,也大抵不會有高尚的國際主義情懷。一位外國人尚能這樣支援我們的祖國,作為炎黃子孫,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我們應當怎樣做? 或許,堅守底線,不棄理想,懷着一顆陽光感恩、豁達向上的心,紮實干好崗位工作,認真履行對親人、組織、社會的責任與義務,盡心竭力發揮正能量,共同促進偉大的中國夢早日實現,度過積極充實、仰俯無愧的一生,才是對這段跨國情誼最好的告慰吧?

  這樣想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主人公保爾·柯察金關於人生的名言又迴響於耳際。我願意相信,庫里申科烈士是讀過並深愛着這本著作的,不然怎能演繹出這樣壯美的生命軌跡?懷着這樣的幽思,我離開了墓園。等到我再次回首時,墓園已與蒼茫暮色融為一體,在周圍山勢的映襯下,愈發顯得莊嚴偉岸。(作者劉傑,筆名青裳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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