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開的路口

　　鳳凰花開的路口

　　在三飯門前不遠處有一個路口，那裡種滿了鳳凰樹。每當到了鳳凰花開的季節，那裡便開滿了火紅火紅的花苞，鳳凰花開滿了枝頭，每當走過那個路口，都會看見地上灑滿了花瓣兒，其實，地上鋪滿的不僅僅是花瓣兒，更是縈繞在男孩心中的美好回憶。隨風飄散的鳳凰花兒飄盡了他的年華，地上灑滿了他的思念。

　　開學不久，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學校的“北極雪文學社”開始火熱招新，這個文學社是新創立不久的，今年是第一次招新。三飯門前那個路口，“北極雪文學社”的攤子就擺在一根依靠鳳凰樹的樹桿下。那時天氣很熱，驕陽當空，那個路口人山人海，燥熱的天氣、吵鬧的聲音、擁擠的人群無不壓抑着每一個人。喜歡文學的女孩直奔到文學社的招新攤子，一個工作人員彬彬有禮地問：“請問你們要報名嗎？”女孩這才發現跟她一起報名的還有另一個人——男孩。男孩笑着對工作人員說：“是的。”女孩也點了點頭。

　　“你先報吧。”男孩靦腆地對女孩說道。

　　“謝謝。”女孩簡單地道謝后便在報名表上填上了個人資料。這時男孩一直仔細地打量着女孩，女孩身穿黑白相間的T恤和一條白色長裙，留着一頭烏黑的秀髮，一眼看上去是那麼的標緻端莊，美麗中又不失純樸。女孩在填寫資料時，習慣性地把調皮跑到額前的長發挽到耳後，於是男孩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女孩圓圓的臉蛋和一雙黑葡萄般水靈的眼睛。女孩真的很美，讓男孩一見傾心，但同時男孩感到很自卑，男孩突然間感到很緊張，心跳加速，加上燥熱的天氣，男孩終於體會到了何為汗如雨下，他感覺到自己襯衫的背面全濕了。

　　女孩填完資料后，把筆遞給了男孩，並朝着男孩微微一笑。男孩強裝鎮定地回以一笑，便坐下來開始填寫資料，他還特意看了下女孩的資料，原來女孩是文學專業的。這時女孩站在一旁看着男孩，她從男孩的穿着上猜測男孩該是個懷舊、穩重的老實人。填完資料后，他倆便一起離開了那個攤子，彼時陽光猛烈，而男孩沒有帶傘，於是女孩悄悄地把手中傘移了一半到男孩那邊，還輕輕地問了句：“你住哪？”“海雲。”“我住西區，順路，我們一起走吧。”

　　男孩在女孩的傘下朝宿舍方向走去，兩人邊走邊聊，他們聊得很開心，男孩第一次感到和女生聊天是可以那麼輕鬆的，他多麼希望通往宿舍的路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

　　在海雲樓下，男孩靜靜地看着女孩離去，看着那個纖細的背影，男孩覺得這世界彷彿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她。陽光下，一個撐着傘，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隨風越走越遠。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時，在她背後會有那麼一個汗流浹背的男孩在傻傻地遙望……

　　就這樣，男孩和女孩一起進了“北極雪文學社”，兩人剛好又被編到了一個小組。他們組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編寫一個話劇劇本，而男孩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於是男孩和女孩便一起商量如何寫，他們相約來到了他們初見的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秋日的夜晚有點恍惚，風兒輕輕地撫摸着樹梢的葉兒，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男孩很尷尬地對女孩說：“我還沒寫手稿呢，也沒帶電腦過來。”女孩輕輕地說了句：“沒事，可以改天再寫啊。”

　　難得有一個如此 美好的女孩跟他一起合作，男孩很認真地寫着那個劇本，一有什麼問題，男孩就會找女孩到那個路口去商量，於是那個路口就成為了男孩和女孩每晚交流的地方。在不斷討論和修改的過程中，女孩漸漸發現男孩的文筆很好，是一個富有文學天分的人，男孩可以很細緻地描繪出每個畫面，能把結局寫得很凄美，並且出人意料。同時，男孩也慢慢感到女孩的迷人之處，女孩端莊大方，待人友好。

　　又一個夜晚，在淡黃的燈光下，秋季里的蟲兒在夜裡鳴叫，淡淡的桂花香飄滿了整個校園，這樣的氣氛真的很浪漫。男孩和女孩又到了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準備繼續討論劇本。就在這時，女孩突然撇開話題，她抬起頭望着頭上的鳳凰樹奇怪地問男孩：“這鳳凰花什麼時候開啊？好想看看這樹開滿鳳凰花的時候呢。”男孩從女孩的眼中看出了女孩的真切祈盼，他緩緩說道：“每當到了六月份的時候，鳳凰花都會開放。曾經有一個關於鳳凰花的預言：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在鳳凰花開的時候都會各奔東西，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最終都將以分手告終。這就是鳳凰花美麗的咒語。”女孩聽了似乎很驚訝，不安的眼神中隱約有一絲恐懼一閃而過。但細心的男孩還是發現了，他安慰女孩說：“不用擔心，這只是個傳說而已，不會是真的。”其實，女孩從那晚就覺得男孩的內心世界很豐富，是一個內心裝滿秘密的小夥子，也許還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小夥子。

　　因為這段編寫話劇的日子，男孩和女孩有了更多的認識，尤其是男孩，感覺只要一天不見女孩，心裡就不踏實。於是男孩每個白天都會努力寫出一些驚人的情節，因為只有拚命寫，晚上才能見到她。女孩似乎也從文字中讀懂了男孩的內心世界，猜透了男孩的秘密。時間一天天過去，手稿終於寫好了，男孩滿懷期待地把手稿交給了女孩。兩人又坐在鳳凰樹下的石凳上閑聊開來，那晚正值深秋，晚風輕撫臉龐，甚是舒服。一樣是淡黃的燈光，但奇怪的是，那晚的氣氛卻有點凝重，男孩和女孩想說什麼卻又都欲言又止。直到男孩把女孩送回西區，兩人都沒有說話。

　　男孩剛離開女孩宿舍，就收到了女孩的信息：“喜歡看你的文章，讀你的字。”男孩胸中瞬間溢滿了甜蜜，慎重地回復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天天為你寫。”就這樣，男孩每晚都會遵守這個小承諾，執筆寫到很晚，堅持每天完成一篇。男孩經常會在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把手稿送給女孩，就是那個長滿鳳凰樹的路口，承載了他們美好的回憶，那一段最美的時光。

　　男孩和女孩的交往越來越密了，女孩很為男孩的堅持而感動，終於，在又一個男孩送手稿給她的晚上，男孩正在解釋他是如何構思，如何寫出這篇文章的時候，女孩打斷了男孩：“你以後不要再寫了！”“為什麼，我寫得不夠好嗎？”男孩緊張問道。女孩連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因為，因為……”“因為什麼呀？”“因為我不允許你寫別人的故事，你只能為我一個人寫。”女孩抬起頭鼓起勇氣喊了出來。看着男孩迷惑不解的目光，女孩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欲轉身離開時，男孩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女孩，匆忙說道：“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女孩緊緊地抱着男孩，眼淚如泉奔涌，幸福的淚水落在了男孩的肩膀上，浸濕了男孩的襯衫，更深深滋潤了男孩的心。兩人靜靜地在那棵鳳凰樹下擁抱着，籠罩兩人的依舊是晚風習習的夜晚，依舊是淡黃的燈光，依舊是鳳凰樹——一棵尚未開花的鳳凰樹。

　　兩人由此確定戀愛關係，從那以後，兩人經常結伴去圖書館、逛小食街、走“星光大道”……兩人手牽着手，成為了校園裡一道引人欣羨的風景，兩個人的日子真的很甜蜜，他們一直相伴走過了冬天，迎來了春天。男孩一直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麗的夢中，可是夢中的白雪公主並沒有在他編織的夢中真正陷落，因為現實的殘酷不讓他可以有半點幻想。

　　男孩因為每天沉浸在文學里，自己的專業並沒有學好，雖說男孩喜歡文學，但畢竟自己的專業是法學，男孩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長期沉浸在文學中會妨礙男孩的發展，看着男孩的成績漸漸落後，女孩覺得內心過意不去。女孩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家裡早已為她鋪好道路，而男孩只是一個大山裡的孩子，一個稍有才氣的窮文人罷了。現實的差距橫在兩人中間，男孩時常感到很卑微，雖然他很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但現實並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幻想，他們猜得到開始，卻猜不到結局。

　　突然有一天，女孩家裡打來電話，女孩父親在北京為女孩安排好了新的學習環境，讓女孩轉到北京學習，而這時正是六月份。女孩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不知如何告訴男孩。女孩從小就對父母言聽計從，她是無法拒絕父親的，所以女孩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男孩說清楚。

　　又一個晚上，男孩和女孩踱步到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時，兩人驚異地發現這時的鳳凰樹已開出了許多花骨朵，正等待着綻放。那一晚，男孩正打算把那篇《一個素幽紫蘭的女孩》送給女孩時，女孩隱忍着淚水，輕輕說道：“你說過鳳凰花有一個美麗的咒語，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在鳳凰花盛開之時會各奔東西，每一次鳳凰花開，都會有一些戀人分離。”男孩看着女孩眼眸中的悲傷，有點慌亂，搓了搓已有些顫抖地手問：“怎麼突然間問這個呢？”“是不是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會以分手告終？”女孩緊追不捨。“我……我不是說那只是一個虛假的傳說嗎？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男孩伸出手想擁抱女孩，因為他似乎預感到他們之間將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但是女孩掙脫了，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扯出一個微笑，說：“呵，真被你說中了，我們分手吧！”“為什麼？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男孩覺得體內的力氣被瞬間抽空了，他定定地看着女孩，希望她像往常一樣躲進他的懷裡，嬌笑地說這只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他看到的是一雙認真的眼眸，那兩片曾給他說過很多甜言蜜語的嘴唇此刻卻說出了最殘酷的話語：“對不起，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我做不了你丁香花般的姑娘，你也演繹不了我夢中的王子。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分手吧！”

　　男孩彷彿聽到了心滴血的聲音，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慢慢地，他張開了拿着手稿的手，任由調皮的晚風將白紙吹向空中，最後落在地上，猶如一朵白色的玫瑰花。男孩悲戚地看着女孩，似乎一切都懂了，他無力地對女孩說：“好吧，是應該結束了。”男孩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窮文人，在這個現實的世界里是不應該有幻想的，也許這就是窮人家孩子和富人家孩子的區別吧。

　　女孩最後對男孩說：“你應該用你的精力去完成你的夢想，而不是沉浸在這些虛幻的文字中，相信你一定會邂逅一個懂你的人的。”聽完這話，男孩徹底醒悟了。女孩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謝謝你陪我一起度過守望鳳凰花開的這段日子……”女孩說完這話感覺全身都虛脫了，她轉過身，慢慢地往宿舍方向走去。腦中湧現的全是和男孩在一起的畫面，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他這時肯追上來，給我勇氣，那麼我願意為了他留下來。可是男孩只是靜靜地轉身離開了，女孩眼角濕成一片，加快了離開的步伐。就在這時，鳳凰樹梢那朵最飽滿的花骨朵破裂了，第一朵鳳凰花在這個夜晚開了，第一朵鳳凰花靜靜地開了。

　　第二天早上，女孩一個人拉着笨重的行李離開了，她故意不坐環校車，一個人再次走到三飯門前的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這時的鳳凰花已經開滿枝頭，火紅紅的一片，真的很美麗，很耀眼。女孩的第一感覺果然沒錯，盛開的鳳凰花既讓人神往，又令人恐懼。道別的路口，只剩下一片感動在心窩。女孩靜靜地從那個路口走過，心中帶着萬分的不舍，所有的美好都將在這路口上演，而又在這個路口落幕，所有的美好與甜蜜都將伴隨着這一場場鳳凰花開而埋葬。女孩淚流不止，她一次又一次回頭，希望可以再次看到男孩的笑靨，聽到他哄她留下的話語，只可惜她最後的一個小心愿都破滅了。是啊，男孩那麼要強，他怎麼會來呢……

　　女孩彎下腰，撿起了一朵被風吹落的鳳凰花，終於毫無牽挂地走了。女孩永遠也不會知道，此時的男孩一直躲在最大的那棵鳳凰樹后，用一雙飽含深情的淚眼目送着她，直到她遠去再也沒有了影蹤。

　　女孩到了北京，按照父母的安排，進修得很好，她最終也遇到了真正屬於她的王子，一個真正有能力可以給她幸福的男孩。男孩在女孩走後，終於從那段不會有結果的甜蜜中醒來。他忍痛放棄了文學，重新鑽研法學，很快就取得了由法學院推薦保送博士生的名額。

　　三年後。離校前一晚，男孩又來到了那個種滿鳳凰樹的路口，屆時鳳凰花早已開放，地上也灑滿了花瓣兒，像是紅色的回憶鋪滿了地面。男孩一個人坐在那張石凳上，同樣是晚風習習的夜晚，同樣是淡黃的燈光 。鳳凰花雖美麗，卻隱藏着一個美麗的咒語，使這份美變得遺憾。男孩緊緊閉着眼，想起以前的日子，思緒走了很遠很遠。忽然，男孩感覺到身邊有人走過，於是漫不經心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人讓他驚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她？真的是她！女孩衝著男孩一笑，男孩藏住心中的狂喜，對女孩笑了笑，然後坦然地站了起來。女孩發現這是一種很成熟很自信的笑，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着。女孩早已把昔日的長發剪了，留了一頭齊肩短髮，脫去了稚嫩，顯得成熟多了。男孩也褪去了昔日的天真和卑微，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渾身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兩人相視良久，男孩終於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三年來，你過得還好吧？”“嗯，還好，你呢？看樣子，你似乎很努力。”男孩淡然一笑：“一切都很好！”兩人互相看着對方，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的變化，女孩不覺呢喃：“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男孩若有所思，微微點頭，說：“是啊，真的回不去了！”男孩想了想，繼續說：“你離開的那一天，我一直在這棵樹後面看着你離開。”“你怎麼知道我是那天要走的？”女孩驚訝地問道。“在分手前一些日子，你父母來找過我談話，這世界真的很現實！”女孩受傷地垂下了眼帘，輕輕說道：“對不起，我……”“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只是沒想到那個看似荒唐的鳳凰花咒語會真的在我們身上發生。”男孩收回飄遠了的目光，和女孩一塊坐到石凳上，兩人各自分享了這三年的經歷。就這樣，兩人聊了很久，男孩也知道女孩有了男朋友，並在雙方父母的支持下訂了婚，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辦理一些手續，並順便和昔日同窗照畢業照。現在一切都辦理好了，明天就準備回北京了。女孩也知道了男孩為了爭取法學博士的保送機會，一直沒有時間再談戀愛，想到這，女生心生愧疚之意，只可惜一切早已木已成舟。

　　天色漸漸暗了，縱有不舍，女孩也必須離開了。在離開之時，女孩從挎包中拿出一個本子，遞給男孩說：“這是我寫的一部小說——《鳳凰花開的路口》，我想送給你。”女孩想藉由這部小說來彌補當年的傷害，讓曾經所有的甜蜜與悲傷都伴隨這部小說的結局畫上句號，縱然這個充滿着遺憾的情債永遠也還不清。男孩遲疑了一下，說：“我已經三年沒碰過文學書籍了，突然送我這個，我怎麼好意思拿呢？”“收下吧，不為什麼，只為感謝你曾經喜歡過我的那份情誼。”女孩沉默了一會繼續說：“如果真的要謝謝我，那就再送我回宿舍一次吧。”男孩突然間釋然了，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又慢慢走回西區，就在曾經的那個路口，兩人卻分外輕鬆，還聊起了未來的事兒。男孩跟女孩說自己以後在事業上的打算，女孩則和男孩說自己以後該如何做一個好妻子和好媽媽。是啊，男孩和女孩的理想確實從來都不一樣，但是男孩並沒有太多抱怨。通向西區的路上，時常會有一對對的情侶從他們身邊走過，但男孩和女孩都沒有太在意。其實很多美好的東西都會隨着時光的推移慢慢淡去，但是那些一旦上了心的感情卻會隨着時光的老去而更加珍貴。

　　到了女孩的宿舍樓下，女孩讓男孩先走，男孩道了聲晚安就往回走了。女孩直到男孩漸漸走遠，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才轉身上樓。男孩迎着燈光慢慢地走着，晚風輕撫臉龐，男孩突然感到一陣凍徹心扉的冷，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一向堅強的他，釋放所有的辛酸和苦楚，淚流滿面……

　　第二天，女孩再一次拉着行李走在那個路口，男孩早已在那個路口等着她。男孩說：“三年前要給的送別，今天真正送與你，一路順風，珍重！”女孩這次終於可以不帶一絲牽挂地走過那個路口了，她與男孩揮別後，轉身，漸行漸遠……

　　這個時候，那個路口仍然盛開着鳳凰花，火紅的鳳凰花染紅了整個送別的路口，只剩下一片感動在心窩。女孩上車后，男孩接通了女孩的電話，但他並沒有講話，而是用另一個手機播放歌曲《鳳凰花開的路口》，用這一首歌作為最美的送別。

　　火紅的鳳凰花開得那麼耀眼，那一年的鳳凰花開得很美！

　　在多年以後，男孩一直沒有看女孩送給他的那本小說，因為男孩知道，那份美好的甜蜜早已埋在心底，不再需要什麼來懷念了。

　　希望看到這個故事的男孩和女孩都幸福。

　　這個夏天註定要離別，我們走了，在這一年裡留下一生中最美的時光，正因為她的短暫，所以讓我們懷念，斑駁着光陰的色彩。光陰的故事，值得我們留戀。住在光陰里的人，值得我們用心珍藏。時光荏苒，推開記憶的門，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一起走過的青蔥歲月，在這似水的流年裡，永遠不變質，那是我們共同的回憶。一起走過的校園青春，我現在還站在原地，依然記得你當初的笑臉。

　　那時花開，如果懂得珍惜，是不是很多結局都可以更改？

　　當所有被浪費的時光都能重回到那個月色似水的夜晚，我們會不會想起某位好久不見的朋友？當三年後某一天，鳳凰花再次綻放之際，在偶遇一樹鳳凰花兒時，再懷念一段回不來的時光和一些永遠只屬於當年的純真笑臉，我們會不會有種突然想回到那些日子的心酸……

　　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在鳳凰花開的時候就會各奔東西，每一次鳳凰花開，都會有一些戀人分開。

　　一起守望鳳凰花開的戀人最終以分手告終，這就是鳳凰花最美麗的咒語。

　　在廣東海洋大學三飯門前不遠處就有一個鳳凰花開的路口，希望在那個路口走過的人都幸福！

　　幾筆愁事環四周，

　　難得煙雨傷雨季。

　　人間何時月風清，

　　不到今晚寫不成。

　　信宜飛仔，飄葉尋夢

　　2014年1月9日寫於海雲A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