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變罌粟花

　　一

　　臨江市陽光棉紡廠的劉麗娜，長得柳眉鳳眼，一顰一笑煞是嫵媚，1.76米的身高，少女特有的曲線，走在街上能讓無數男同胞對她行“注目禮”。自從上個月，劉麗娜被市服裝廠借調去當業餘模特在電視台錄像后，一夜之間，全市百萬人都知道了本市陽光棉紡廠有個長得很高很美的劉麗娜。在獲得無數掌聲和榮譽的同時，劉麗娜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成功男士寄來的玫瑰，和約會吃飯的電話。但她不為所動，除了一些工作上的應酬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待在家裡研究服裝設計。因為，她已把心交給了一個叫趙傑的人民警察。

　　趙傑長得黑不溜秋，他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服裝設計師，誰知陰差陽錯成了一名人民警察。雖說當了警察，每天都在與罪犯鬥智斗勇，但偶爾空閑的時候，他還是喜歡看看與服裝有關的書籍或者電視。劉麗娜在“T”型台上的表演，他也在電視里看到了。他也喜歡上了她。但在一連看了幾場劉麗娜的表演之後,趙傑便以一個時裝愛好者的身份給劉麗娜寫了第一封信，信中很委婉地將他對服裝表演的意見提了出來。劉麗娜被趙傑那獨到的時裝見解吸引住了，她懷着敬佩的心情也跟趙傑回了信，就這樣，兩人先是書信往來，再到電話，見面交流而墜入愛河。

　　這天，剛下班回家的劉麗娜便衝進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嗚嗚”哭個不停。她媽媽周芳忙問道：“娜娜，這是怎麼了？”可劉麗娜只哭不答，而且越哭越傷心。媽媽以為劉麗娜在廠里受了什麼委屈，便一個電話掛到了她的好友市陽光棉紡廠王廠長，問女兒在廠里是不是受到了欺侮，當得知沒有后，便又一個電話打給趙傑，號碼還沒撥完，便被趙麗娜壓住了。“媽！是……是趙傑！”“快說說，他怎麼惹你了？我這就找他算賬去！”一向反對女兒跟趙傑交往的周芳，終於找到要女兒跟趙傑分手的理由。“媽！別打了，我……我要他送一枝罌粟花！”“什麼？罌粟花？”周芳愣住了。“他說罌粟是毒品，任何人都不準從事有關罌粟的活動，否則是犯法，可我只要他給我送一枝讓我看看啊！”劉麗娜泣不成聲。周芳搖了搖頭，沒有想到劉麗娜竟為這事而哭。“唉！你這孩子！都怪我把你慣壞了！”周芳嘆了一口氣。

　　二

　　劉麗娜為什麼要趙傑送她罌粟花呢？

　　早上，劉麗娜的同事王小葉在吃早餐時，神秘地跟她說：“你見過罌粟花沒有？”劉麗娜搖搖頭。“你沒見過？你的男朋友趙傑手裡不是有罌粟花嗎？他沒給你看？”王小葉一臉驚訝，說，“你不知道嗎？上個月，你的男朋友趙傑和幾個警察到雲南去抓一名販毒分子。回來的時候他們帶回了幾株罌粟花，聽說準備製成標本後放在公安局。”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傑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工作上的事！”劉麗娜笑着說。

　　“趙傑怎麼會對你說這呢？他是為了不想讓你替他擔心。你想過沒有，同毒販打交道是多危險的事，稍有不慎，就會那個……”王小葉說到這裡，似乎有所顧慮，“唉！真是可惜，人們都說罌粟花美麗好看，可又有幾個人看到了呢？而你呢？最親密的人手中有罌粟花，你都沒看到，不是可惜了嗎！你不信的話，等會下班了，你去找趙傑問一問就知道了，看我是不是在騙你。”王小葉一臉惋惜。

　　劉麗娜仍半信半疑：“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記住！這事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呀！要不然，讓那些毒販知道了，會對趙傑不利的。我看你是趙傑的女朋友，以為你知道這事……”王小葉連聲嘆氣轉身上班去了。

　　劉麗娜倒不是真想見什麼罌粟花。從她愛上趙傑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喜歡過別人。即使她媽因趙傑是農村出生反對兩人交往，但她不顧一切仍與他相愛。由於趙杰特殊的工作性質，劉麗娜也從來不問他工作上的事。倘要出差，趙傑也只會跟她說到哪兒去，從不說去幹什麼。上次出差，趙傑跟她說是到北京，可今天小葉卻說是去了雲南……她真希望王小葉說的是假的，這屬於一種典型的欺騙！對了！王小葉不是說他有罌粟花嗎？我就要他送我一枝，看他答不答應？她一下班便去找趙傑。

　　趙傑老遠見到她怒氣沖沖的，忙問：“麗娜，怎麼了？”

　　“你說上次到哪裡出差了？”劉麗娜單刀直入。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到北京！怎麼了？”趙傑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到現在還在騙我，我一心待你，並不希望你給我一點兒什麼，但你也總不能騙我。你說，你是不是到雲南去了……”劉麗娜的話還沒說完，嘴便讓趙傑的手給捂住了。

　　“我的大小姐，你這話是聽誰說的？”趙傑大吃一驚。因為上次他出差剛到北京，便接到命令要他速到雲南，與同事匯合后，抓捕一名販毒分子，行動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幾個主要的領導和幾個參加行動的人沒人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

　　趙傑一邊想着誰是泄密者，一邊勸慰劉麗娜：“對你隱瞞，那是工作。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可以不告訴我是去做什麼，但你為什麼要說到北京呢？你說，在你心目中到底有沒有我？”

　　“好了！好了！以後我到哪裡，都首先向你彙報，可以了吧？快！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一心只想找到消息來源的趙傑已是迫不及待了。

　　“你很想知道嗎？”劉麗娜點了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

　　“那好，我想要一枝罌粟花，看看它是什麼樣子！”

　　“什麼？這……”趙傑愣住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劉麗娜又鬧了起來。趙傑一見便覺得頭痛了起來：“好了！好了！你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不過不是現在。”劉麗娜這才把早上王小葉的話全告訴了他。趙傑覺得此事應儘快向領導彙報，轉身朝門外走去。

　　三

　　周芳知道了女兒哭泣的原因，便忙自己的去了。劉麗娜也安靜下來。此時，爸爸劉一帆從外面出差回家了，聽老婆說了女兒的事，笑了笑，在飯桌上對女兒說：“這個周末，把趙傑帶到家裡來玩玩吧！我也好久沒看到他了。”第二天，劉麗娜一早就打電話給趙傑，要他周末來家裡吃飯。趙傑見她沒有吵鬧，心裡高興忙答應了。(下轉1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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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星期五中午，劉麗娜剛下班，便見趙傑站在廠門口等着她。趙傑一見到她，便笑咪咪地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什麼好消息？”劉麗娜瞪大了雙眼。“別急！這回先讓你猜猜！”趙傑賣關子似地說完，一把抓住她的手興沖沖地往公安局走。

　　在趙傑的辦公室，他從辦公桌里拿出一摞照片，對劉麗娜說：“你知道照片里是什麼嗎？”劉麗娜拿起照片看看，全是一些她沒見過的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花姿招展。她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也沒見過。”

　　“這些照片就是你那天要我送的罌粟花。”“啊！”劉麗娜大吃一驚。她連忙拿起照片仔細地看了一遍，覺得照片上的罌粟花一張比一張好看，不由咂了咂舌：“真美！”她愛不釋手，問趙傑可不可以給她幾張留作紀念，話沒說完，趙傑立即拉下臉，“呵呵！當然美了！只可惜美的背後是陷阱。局裡想利用一些現有資料和這些照片準備辦一次‘遠離毒品，珍惜生命’的宣傳活動，所以，我便提前讓你看了這些照片。”

　　“哼！你不給就算了，這筆賬我暫時先給你記着，等到哪一天我跟你一起算。”劉麗娜儘管不舍，但也早知道他不會答應。

　　周五劉麗娜上班時，碰到幾天都沒有看到的王小葉。王小葉連忙問她看到罌粟花沒有，劉麗娜當然說看到了，而且還看到了許多。王小葉忙央求劉麗娜，說看在同事的分上，帶她去看一次罌粟花。劉麗娜開始不肯答應，後來被糾纏得沒法了，只好承認自己看到的都是罌粟花的照片。

　　一聽是照片，王小葉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她不屑地說道：“如果你要看照片，儘管找我，我這兒多的是，何必去找趙傑呢？”王小葉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皮包里，一下子拿出一摞厚厚的照片，劉麗娜隨便翻翻，全是罌粟花，她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問她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王小葉故作神秘似地收起照片走了。

　　到了晚上，劉麗娜一家人做好了晚飯，等趙傑來。可左等右等不見趙傑的人影。電話又打不通。劉麗娜看了看媽媽不耐煩的表情，便出門找他去了。劉麗娜一路氣呼呼地往公安局趕。當她路過最繁華地段的一家“紅玫瑰”酒吧時，她呆住了。因為她看到趙傑手裡拿着一束玫瑰花，正扶着一個女人從酒吧里出來。她一看到這個女人便呆住了，而這個女人正是王小葉。

　　只見王小葉一個踉蹌，整個身體全靠在趙傑的身上，滿口酒氣地說道：“趙……趙傑……我……我真的很喜歡你……”要不是趙傑扶着她，她可能倒在了地上。劉麗娜頓時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她衝上前去，對着趙傑揚手就是一巴掌：“趙傑！想不到你……”打完扭頭便走。“麗娜！麗娜！你聽我解釋……”趙傑想上前拉住劉麗娜，這邊王小葉卻醉醺醺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趙傑眼睜睜看着劉麗娜鑽進一輛的士走了。

　　那天趙傑把劉麗娜告訴他的情況告訴了上司李局。李局長同時也收到了上級發來的傳真，說一個代號“罌粟花”的販毒組織攜帶了大量的毒品，已潛入本市，要求當地公安機關儘快將這夥人緝拿歸案。李局長聽了趙傑的彙報，當即決定要他調查王小葉是否與“罌粟花”組織有關，這才出現了街頭的一幕。

　　四

　　王小葉是個嫉妒心強、滿腹心計而又十分漂亮的女人，喜歡過那種燈紅酒綠、一擲千金的生活。當她每次看到趙傑和劉麗娜親密的樣子時，便眼紅了。她發誓，無論用什麼手段和方法也要讓他們分手。

　　因為她知道劉麗娜是個有點多疑任性的人，只要找准機會弄出一點事來，一定“無風也會起三尺浪”。恰巧她有一個叫崔慶的從雲南回來的朋友，對方無意跟她說家鄉有幾個警察曾到雲南抓過毒販。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王小葉得知趙傑那段時間也出差去了，於是她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便想出了一個主意來拆散他們，因此她那天早上對劉麗娜說出了的那些話。

　　當王小葉獲悉趙傑周末要到劉麗娜家吃晚飯時，便找准機會先把趙傑約出來，而趙傑正要從王小葉身上查找有關線索，見王小葉約他吃飯，便爽快地答應了。王小葉把吃飯的地點定在“紅玫瑰”酒吧，而且還準備了一束玫瑰花。她本想“紅玫瑰”酒吧處於鬧市中心，那裡人群流動多，很多人也認識劉麗娜和趙傑。所以，在“紅玫瑰”酒吧給趙傑送玫瑰，不要多久，便會有言語傳到劉麗娜的耳朵里。可王小葉沒想到，劉麗娜自己送上門來了，便樂得裝酒醉說了一些“趙傑，我愛你”之類的胡話，儘管也着實喝多了些，她還是為自己計劃的成功暗自得意。

　　趙傑擋了一輛的士，將王小葉送回到她的單身宿舍。他剛把王小葉扶到床上睡好，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王小葉隨身攜帶的坤包里，手機聲急急地叫了起來。他叫了王小葉幾聲，她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滿口酒氣地說：“把，把手機……手機給我。”趙傑打開坤包拿出手機，遞給了王小葉。職業習慣無意地一瞥，他發現包里有幾張罌粟花的照片，拿出來一看，照片上顯示的日期為去年拍攝，特別是其中的一張經過藝術加工的罌粟花格外顯眼，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王小葉拿着手機：“什麼事啊！我……我……”話沒說完，已昏昏地睡了過去。話筒那邊分明是一陣急促的男高音：“喂！喂！……”他走了過去，將手機關了，又為王小葉蓋好剛掀掉的被子，然後輕輕地帶上了門。

　　這裡趙傑剛走，王小葉的房門又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三十齣頭的瘦高男子。他進屋后徑直朝王小葉走去，輕輕喊了兩聲沒有喊醒，便使勁推搖了她幾下，可王小葉只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了過去。他轉身發現桌子上的坤包，頓時眼裡閃出一絲異樣。他把坤包打開，將坤包里的那幾張照片全拿了出來，看了看，然後放回口袋裡，很快輕巧地出門離開了。

　　他剛走出屋門，便被一個人盯住了。不用猜，這個人正是趙傑。趙傑在王小葉接電話時，聽到那個急促男中音時，心裡一動，便在王小葉家附近藏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十分鐘，一個男子便進了王小葉的家門，等那男子出來后，趙傑慢慢地跟了上去，可那人也是老手，在街上七彎八拐便沒了蹤影。

　　五

　　第二天早晨，剛起床的劉一帆發現劉麗娜雙眼通紅地從房間里出來，手裡提着一個包裹。劉一帆忙問她上哪兒。原來昨天劉麗娜氣沖沖回到家時，爸媽早已休息了，她在自己的房間里，將凡屬於趙傑的東西全部收裝在袋子里，想了一夜她狠下心來決定要與趙傑分手。

　　一聽女兒要跟趙傑分手，劉一帆連忙把劉麗娜攔了下來，勸慰她說，趙傑是個優秀男孩，出現昨天這種情況，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劉麗娜一聽火了，說趙傑總會有那麼多理由解釋，要不然一定會說這是工作，我受不了。周芳也出來攔阻劉一帆，說就讓他們分手好了。劉一帆頓時也火了，說周芳：“你這當媽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頓時，劉一帆和周芳在家裡吵了起來。

　　劉麗娜一言不發拎着袋子出了門，剛到門外，便見趙傑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劉麗娜說了一句：“這全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說完便轉身回屋裡去了。趙傑咬了咬牙,剛轉身準備離開，劉一帆出來把他喊住了，說：“現在她正在氣頭上，過後我再給她做做工作，你過幾天再來找她。”

　　其實，昨天趙傑回到宿舍后，洗都沒洗便躺在床上了。他越想越覺得王小葉有許多讓人費解的地方，王小葉為什麼對自己說求愛的話？她為什麼會有罌粟花的照片？給王小葉打電話的那個男子又是誰？帶着這些疑問，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晨天一亮，他帶着負疚的心理來到劉麗娜家，卻迎頭一盆冷水，儘管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還是有點委屈，可暫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趙傑剛回到公安局，便接到報警電話，說鄰街有人打架，他連忙和同事趕過去。只見一家飯店的老闆正揪住一個外地人不放，說他想吃白食。趙傑一看到那個外鄉人，頓時心裡一喜，原來這人正是昨晚到王小葉家裡去的那個人。那人一見警察來了，連忙操着一口普通話解釋說，他吃完早餐，才發現錢包讓人偷走了，打電話給一個朋友讓帶錢來，可朋友現在還沒到。

　　趙傑以影響社會治安問題，要對他進行一些筆錄為由，把他帶回了公安局。那男子說他叫王陽，是來此地旅遊的。趙傑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便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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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陽前腳剛跨出公安局大門，趙傑便跟蹤上了。那人攔了一輛的士，到市中心一家賓館門前下了車，他一下車，賓館裡面便出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為他付了車費后，兩人便往賓館里走。待他們上樓后，趙傑徑直到賓館總服務台，亮明身份后，得知那個絡腮鬍子叫崔慶，兩人都住在305號房間。趙傑還沒打聽完，便看到王小葉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他連忙藏了起來，指示一位服務員跟着進去。不一會兒，那服務員下來告訴他說王小葉也進了305號房間。趙傑一個電話打給李局，將事情簡單彙報一遍，李局當即作了具體指示，這邊剛安頓好，王小葉便出來了，趙傑立即跟上去。

　　六

　　王小葉回到宿舍，一進屋便發瘋似地亂摔東西，尾隨而來的趙傑只好現身，勸了半天，王小葉才告訴他原因。原來，王小葉手中的照片是王陽給的，可沒過幾天，那些照片又讓王陽給偷走了，王小葉覺得王陽太過分，想拿回照片為什麼要偷，她剛才去找王陽正是為這事去的。趙傑見她沒事了，便準備離開，這時劉麗娜進來了。

　　趙傑呆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

　　劉麗娜心情平靜后，左思右想，自己是不是真冤枉了趙傑？便想找王小葉問個究竟，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碰到趙傑。還是趙傑反應快，忙問她怎麼也到這兒來了。劉麗娜沒好氣地說：“你能來得這兒，我就不能來嗎？”趙傑搖了搖頭趕忙先走了。

　　趙傑回到公安局不一會兒，便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劉麗娜和王小葉出事了，他連忙又趕到醫院。病房裡，劉麗娜手臂綁着紗布，頭髮很凌亂，王小葉昏迷不醒還在搶救中。見到趙傑，劉麗娜冷冷地說道：“你來這兒幹什麼？”一旁的周芳哭喪着臉說：“麗娜！你快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啊！你瞧你現在，你究竟惹誰了？”

　　原來趙傑走後，劉麗娜和王小葉還沒說上幾句話，便吵了起來，鄰居聽到吵鬧聲后，把劉麗娜勸回了家。走在路上，劉麗娜想起手機在爭吵時，落在了王小葉的家裡，便返身想要回手機。一進門，發現王小葉被捆綁起來，口裡塞着毛巾，屋裡還有兩個她不熟悉的人，正拿着注射器準備給王小葉扎針。那兩人大概也沒有想到劉麗娜會突然闖進來，稍愣了一下，便立即圍過來，想抓住劉麗娜。劉麗娜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救命！這一喊，那兩個男人頓時害怕了，追上來一個忙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個拿出了匕首正欲行兇時，剛好有個大個子行人路過，見義勇為，大夥一起把他們扭住交給了警察。王小葉被他們打昏后，一直沒有醒過來。

　　趙傑得知兩人都沒有多大問題時，才鬆了一口氣，將她們安頓好后，迅速趕回公安局，立即提審那兩個人。一進公安局，李局正在批評擅離職守奉命監視崔慶和王陽的兩個警察，而行兇者正是崔慶和王陽。

　　七

　　幾番心理輪攻，趙傑從崔慶和王陽的口中得到一切情況。

　　原來王陽是一名境內與境外販毒分子聯絡員。根據販毒組織的計劃，欲開闢一條從雲南到本市的販毒線路，讓王陽拉攏一至兩個人入伙，充當本市的聯絡員和辦事員。王陽通過各種手段讓本市在雲南打工的崔慶入了伙，還準備發展一名在本市工作的人，而崔慶欲將王小葉拉攏進來。

　　其實在王小葉問劉麗娜是否看到罌粟花時，她也對崔慶提出過要看罌粟花。崔慶從王陽手中搞到一些罌粟花照片，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把那幾張罌粟花照片給王小葉后，他們又接到組織的通知，說本市還有一個代號為“黑罌粟花”販毒分子。販毒組織要他們二人與這“黑罌粟花”取得聯繫，聯繫的方法是雙方各執一張一模一樣的罌粟花照片，時間是本月十五日晚八點在“紅玫瑰”酒吧，而那張照片正是趙傑在王小葉包里看到的那張特寫。

　　崔慶和王陽得到消息后頓時慌了，當晚王陽便連夜趕到王小葉的宿舍偷回了那些照片。誰知二人取回照片后，上頭對他們預選的聯絡員王小葉不大滿意，說她與警察走得太近，並擔心她最近的行為會暴露組織，要他們立即想法把王小葉殺掉。二人喬裝打扮后趕往王小葉的家，趁其不備將她打昏，正欲行兇恰又讓回來拿手機的劉麗娜碰個正着。

　　趙傑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便讓人把他們押了下去。從案情分析看出，崔慶二人也並不知道他所要接頭的“黑罌粟花”是誰，唯一的接頭方式就是雙方各拿一張罌粟花的特寫照片。

　　十五號這天，“紅玫瑰”酒吧依舊生意興隆，人客川流不息。趙傑化裝成酒吧的服務員，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他的一個隊友則坐在一個角落裡，將那張罌粟花照片放在桌子上。等待“黑罌粟花”的出現。

　　時針過了八點，仍沒有人坐在那張桌子上。趙傑有點急，難道那個“黑罌粟花”知道了一切？正當他有點心煩意亂時，冷不防從衛生間傳來一聲呦喝：“舉起手來！不許動！”人客一陣騷亂。

　　趙傑連忙向衛生間趕去。他看到那個被抓的人，頓時呆住了，被抓的人竟是劉麗娜的父親劉一帆！劉一帆顯然已經化過裝，不仔細辨認，難以認出。

　　“伯父！怎麼是您？”趙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問道。

　　“隊長！這是從他身上搜出的白粉和罌粟花照片！”一位警察邊說邊將東西遞給趙傑。原來，劉一帆經過化裝來到酒吧后，並沒有急着去接頭，而是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喝茶。無意中他認出了趙傑，心知不妙，回頭見門口似乎也有便衣在守着，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想到衛生間里把身上的白粉和照片處理掉。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整間酒吧里到處都有身着便衣的警察，他剛拿出白粉，便被尾隨而來的警察抓住了。

　　趙傑長嘆一聲：“伯父！為什麼會是您啊！”但情與法之間，永遠是法大於情啊！劉一帆低着頭，任由警察把他押進警車。已得知消息趕來的周芳當場暈厥過去，劉麗娜望着遠去的警車，無力地倒在趙傑的懷裡傷痛欲絕地喊道：“爸……”(責編：庄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