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較量》七十一集

　　七十一集：生死較量

　　二月十八號零時，團長考慮到團主力在東溪橋受阻，後繼部隊又無法支援，既向‘老虎師’前敵指揮部報告。師前指揮部隨即決定：從友軍中派出一個坦克連和一個步兵連前往嫩金山口支援我團先頭部隊。由於也遭到敵人的層層封鎖，而始終未能到達指定地點。坦克團前敵指揮部召開前衛營黨委會，根據五連受損情況，為保持先頭突擊能力，決定派毫髮未傷的我們六連接替五連尖兵連的任務。而正好此時，搭乘三營的‘老虎師’的一個步兵連和一營的炮連已經到達嫩金山口。考慮到勢力增強的團前敵指揮部和一營就地研究打法，決心以炮火壓制敵人。然後，步兵迅速佔領嫩金山口兩側石山，掩護坦克搶佔地形，等待主力部隊到達后一起

　　發起總攻。為了防止誤傷坦克，決定在炮擊前，集中收攏先頭尖兵連的四台坦克，

　　十八日早上二點，團前敵指揮部組織兩台坦克和四門迫擊炮，對隧道附近的敵人進行猛烈的炮火轟擊。也就在此時，步兵三連兩個排迅速地佔領了公路北側石山，而步兵三連的另一個排配合團偵察排也佔領了公路的南側石山，全部控制了‘山埡口’隧道的外圍。

　　十八日四時五十分，獨立團中心指揮總部率團主力克服了東溪的河障，終於也趕至嫩金山口，總算與我們前衛營會合。孤單的前衛營的弟兄們，突然地見到了趕來的大部隊，我們都激動得和戰友們相互抱着大哭。真的，那情景，確實不亞於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到達陝北吳起鎮時雙方摟抱在一起的那感人的場面……

　　‘弄梅’這個鬼地方，雖然是一個在地圖上也能看得到的村莊。其實，這個鳥地方小得真不好怎麼來形容它，簡單地說也就那麼幾戶人家吧。然而，它卻是我前進的大軍到高平路上的一隻重型攔路虎。他娘的，它的地理位置是十分險峻，純粹屬於那種天然的屏障。它的周圍全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岩石。其中臨近的就有一座一千多米的高山，擋住了前進的道路。由於山高路險，路窄又是盤旋而上，給我軍的進攻是造成了很大的困難。而越南軍隊為了阻止我大軍前進，早就在此埋下重兵。對於這麼一個重要的咽喉要道，必定是會讓雙方掙個你死我活。尤其‘弄梅’這個隧道，越北最為重要的四好公路是恰好從這隧道中通過，而我軍要達到高平，就必須通過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百多米長的‘弄梅’隧道。

　　為了突破敵人的重重封鎖，為了加快我獨立坦克團的穿插速度。‘老虎師’前敵指揮部和我團前敵指揮部商討決定：採取協同作戰方案。即以步兵團的一部分兵力從公路兩側攀爬上去，迅速佔領制高點。派另一部分兵力配合坦克發動嚴厲的攻勢，也就是強攻，這樣雙管齊下，迅速突破敵人的防線。但由於兩邊山高無路，加之連續作戰比較疲勞，以至於兩邊山上的步兵始終未到達指定的位置。致使整個進攻的部隊，由於百多米長的‘弄梅’隧道受阻。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勝利，刻不容緩的‘老虎師’前敵指揮部迅速做出決定：兩個坦克營和兩個步兵連佔領開闊地形做掩護，我們尖兵連六連一排打頭陣，其後是為國所在的二排和我所在的三排隨後遞進。然後是步兵緊隨其後跟進。

　　隨着一聲令下，待命進攻的坦克全部是發動了。霎時濃煙滾滾，馬達轟鳴，響聲如雷。貴州的楊五六駕駛的第一輛坦克加足馬力，隨即就在車長的指揮下向前迅速猛衝。好小子，只見他駕駛坦克沿着盤山公路是快速轉彎，又在車長的命令下短停，讓坦克上的炮長柳和平是向山上敵人陣地猛開一炮。然後，又快速起步向前：依次程序地向前推進。

　　而此時掩護的兩個坦克營，以及兩個步兵連的溜炮，82迫擊炮，60迫擊炮，82無後坐力炮，從數個方向，向敵人的整個陣地實施炮火壓制和轟擊。而我軍的40火箭筒也已經抵近到敵人的下方，進行射擊和增援。只見一顆顆的炮彈在敵人的陣地上到處開花，樹葉紛飛，火星四濺，只聽到敵人是鬼哭狼嚎，慘叫聲不斷。而一條條射向敵人的火龍，連同樹和敵人及敵人的陣地都被燒成了一片火海。

　　“轟，轟，轟……”“嗖，嗖，嗖……”“噠，噠，噠，噠……”呼嘯的炮彈和子彈演變成一曲曲奇妙復仇的交響曲……打啊，打狗日的越南鬼子，你們全都他娘的去死吧，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我估計我們當兵的都是在心裡一邊狠狠地打，然後又一邊狠狠地罵那越南狗日的……

　　眼看着楊五六駕駛的第一輛坦克，就已經衝到了離洞口不到三百米遠的距離。突然，一發火箭彈從斜對面發射過來就直接命中了他駕駛的運動中的坦克。隨着車內一股濃煙的冒起，本應該是跳下坦克逃生的我的戰友們，他們不但沒有跳下坦克，而且是對準發火箭彈的地方連續發出了兩發炮彈。是啊！作為一個坦克兵，立下的規矩從來就是車在人在，車毀人亡。可憐的我們老一班的兩個弟兄揚五六和柳和平，明明知道，火箭筒命中的坦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升溫到一千多度。然而，他們沒有選擇逃生，而是利用有限的時間對敵連發兩發炮彈。就在第二發炮彈打出去的時候不久，車內猛然升高到1000多度的溫度隨即引爆了車內的炸彈，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是炸在了我們老一班的心裡。不？是炸在了我們所有軍人的心裡。心口痛啊！坦克爆炸的同時，巨大的衝擊力又將他們的身體炸得四分五裂。嗚嗚，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呀，我們在一起傻呼呼的哥們啊！你們難道就這樣走了嗎？我們進攻可是才不到兩天的時間呀……

　　隨着坦克上的另一聲巨響，沒有猶豫的一排第二輛坦克接替了尖兵車的任務，他加足油門向前猛打猛衝，到好不容易地將那輛爆炸了的坦克擠出公路，突然的一發炮彈又擊中了坦克的一邊履帶。履帶斷裂的同時，坦克就在原地不停地打轉。駕駛員憑着高超的技藝，終於將坦克駛出了擋道的路面。早已做好了準備的第三輛，是油門一加，離合器一松，直接掛上二檔的駕駛員隨即就把檔推到了三檔，馬上又進四擋：終於攻進去了。二排為國駕駛的坦克也跟進了隧道，五輛，六輛，隨即就是我們的三排……

　　這個時候，從山洞側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槍炮聲，我們迂迴的步兵終於是插到了位，已經與敵人接上了火。我們團的步兵營與‘老虎師’的步兵團的兩個營，在敵人瞬間陣腳大亂的時候，是迅速地向前推進。

　　戰鬥的緊張與激烈，可以說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了。由於步兵們進攻的時候，由於地形的原因，加之進攻時也比較擁擠和忙亂，以至於我們有好多的步兵兄弟都倒在了敵人的炮火和槍口之下。

　　經過近三小時的激戰，坦克和步兵的協同配合已見成效。輪番進攻和迂迴部隊的兇猛的火力，和兄弟部隊默契的配合，終於是將敵人全部殲滅。戰果是：殲敵500多名，俘敵幾十名，繳獲蘇制反坦克導彈發射架多門，還有其它武器大批。指戰員們看到這樣的戰績，都感到歡欣鼓舞，情緒高漲：總算是為死去的戰友報了一箭之仇。

　　合圍消滅了敵人，突破了隧道。然而，狡猾的敵人在隧道出口的三百米處，是把道路給炸斷了。團部指揮中心請示了‘老虎師’前敵指揮部后，再次重新調整部署：將零時補給我團B軍坦克團的兩個連的十幾輛坦克編為一個連，加入到我們前衛營的序列，同時，團運動隊迅速搶修炸毀的道路。上午十一點半，獨立坦克團和步兵坦克團全部通過隧道，繼續向高平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