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試牛刀》五十一集

　　五十一集：初試牛刀

　　部隊嘹亮的起床號，總是在新兵們張着大口做着美夢的時候就吹過來。不過，還有一同被吹醒的黎明：它連忙將自己每天最後的那深情的一吻，是緊緊地印在了新娘夜的那還在睡意綿綿的嫵媚的臉蛋上。它知道：它也該起床去布置白天匆忙的景象了。

　　按道理，從被窩裡跳出來的軍人們是應該立即穿好服裝，紮上腰帶雷厲風行地到外面集合：就等着聽隊長的命令出早操的。然而，今天可不同於往常，是嶄新的一天的開始：所有訓練隊的成員全部都要到坦克訓練場去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實地駕駛了。所以，軍號一響就讓激動不已的學員們撩開蚊帳是動作犀利地整好軍裝，又隨手從床鋪的四角柱子的釘子上把蚊帳取下來迅速地疊好，連同枕頭一起放入被疊好的被子中。就這樣，三下五除二的學員們，速度很快地捆好了自己要帶走的背包，雨衣……一切準備全部就緒……

　　早早地吃完了早飯，食堂里學員們又都把自己的水壺灌得滿滿的。於是乎，整個出發的訓練隊是步伐整齊，成一長列的隊形在震天的口號聲中，是迅速地趕往我們團的軍事重地：坦克車庫。

　　其實，我們訓練隊真正的出發地應該是團部的坦克車庫。因為，我們要訓練的坦克是全部安全地封閉在坦克車庫內。所以，我們首先的目標就是先步行兩三公里的路程，到達我們團的坦克車庫后，然後，我們再重新整裝待發。

　　戒備森嚴而又神秘的坦克車庫，是我們團的軍事重中防守之重。它的佔地面積，足足有方圓一平方多公里的範圍。用幾米高圍牆全部封起來的坦克車庫，人在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任何的蹤影的。高高的圍牆上，有着縱橫交錯的鐵絲網，電網以及紅外線監控儀。在圍牆的外圍邊，又聳立着十來個搖搖相應的執勤的哨所。哨所里，每個坦克連隊派來的輪流站崗的軍人們，可以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嚴密監視着外面的所有風吹草動。

　　能不緊張嗎？不緊張肯定是假話。這可是我們整個坦克團的一千多官兵們吃飯的所有的家當：一百多台坦克，二十多輛裝甲運輸車，十幾輛坦克牽引車，以及保障每台坦克正常供給的幾百輛嶄新的解放牌綠色軍用卡車等重型設備。所以，不用說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能夠靠近，就是自己連隊的人去換崗，也都要在正確回答對對方的口令后，方可正規換崗。否則，槍膛里的子彈是永遠不會答應的。

　　速度很快，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趕到了坦克車庫。時間不長，隊領導一番正規的交接手續后，三台坦克在三個老駕駛員的駕駛下是神氣地從鐵大門內開了出來，後面緊跟着是汽車，三輪摩托車。就這樣，響聲隆隆威風凜凜的坦克，悠揚清脆嗚嗚聲音的汽車和摩托車，終於吸引住了我們所有學員驚奇的眼光……就這樣，綠色的軍人，迷彩色的坦克，汽車及摩托車就構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是浩浩蕩蕩地開赴坦克訓練基地。

　　祖國的南方到處是美麗富饒的沃土，到處是星羅棋布奔放自如的丘陵地帶，也到處有我們部隊軍人的身影和訓練的場地。筋骨粗壯磅礴氣勢的天生的地形，彰顯着歲月帶來的那獨特美觀的自然的地理條件。放眼望過去：連綿起伏鬱郁青青的山嵐，彷彿還是一個未成年的頑皮的孩子，正隨意地橫躺在大地母親的懷抱里沉睡着。山間原野布滿的純綠色，在流淌的歲月里是怎麼也看不到它一絲的疲倦和鬆懈……我們的坦克訓練基地就在這群山懷抱的秀美風光之中，正等待着我們新一代英武矯健的軍人們來巡視、檢閱和征服。

　　選定一個向陽背風的地形安營紮寨后，沒有過多的時間的浪費，隊領導勘察選定地形后，就迅速組織學員到場地進行實際操作。終於決定：三個坦克小分隊分散在三個寬敞的場地，三輪摩托訓練小分隊確定在平坦的靠大路的另一邊。這樣，訓練的時候，就不會影響和干擾到各小分隊的訓練的效果。

　　新駕駛員培訓的地形一般都選擇東高西低的走向，有一點坡度就能夠讓新駕駛員確實領會到慣性對坦克巨大的衝擊力和作用力。儘管地上到處有坦克碾壓過的痕迹，但地面毛茸茸的小草還是到處隨處可見。我們的坦克就屹立在坡頂上，正虎視眈眈地昂視我們這批還從未征服過它的新駕駛員們。

　　我們分隊的那個駕駛坦克的老駕駛員，是一個拿到一級坦克駕駛證書的七六年的老兵，幾年時間的軍人的磨練，讓他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和鋼鐵般的意志。聽我們教員的介紹，他的理論水平和坦克的實際操作水平在我們團可是屈指可數的有名的人物。說他在全軍的坦克各項目的駕駛比賽中也曾經起得非常好的成績，深得領導們的重視：是團里這一批的志願軍的合適人選。教練員還說，能夠讓他成為我們一分隊在以後幾個月時間內的坦克教練，是我們小分隊莫大的榮譽，相信我們分隊的學員們一定也能和他一樣，成為各連隊駕駛的精英。看到我們的總教員看為國和我的期待的目光，我們就明白教員的苦心和用意。我和為國相互地望了一眼，然後，我們就露出了讓教員滿意的堅定的眼神。

　　“一分隊的學員周為國，曾解放兩人為第一組：馬上上坦克。周為國駕駛，曾解放坐在中組油箱旁聞柴油味。兩人聽明白沒有？”是我們老兵班長命令的聲音。

　　媽喲！上坦克還要一個人開，一個人聞柴油味？這是哪一門子的教學方案？書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教材？真是邪門透頂：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來開坦克，又不是來聞油氣味的。你不會當教練就不要霸蠻？我可不上車去聞什麼柴油味？我就不上怎麼的？我嘴巴咕咕嘟嘟的，人站在原地上根本就沒動。愣得為國也跟着站在一邊：是不知道該上，還是不該上地好為難。

　　“曾解放你奄忽什麼？叫你上你就上？這是命令。你知不知道？首先當好一個坦克駕駛員的同時，我們所有的學員都要習慣坦克上的濃烈的油味。不是嚇唬你們：上坦克后，有本事不暈車不嘔吐，我就算你們真有能耐了。”老駕駛員望着說完話，然後把很嚴厲的目光是對準我們一分隊的六個學員。

　　上就上罷？又不是上戰場，又不是要拚命？無非就是聞一下柴油味嗎？你幹嘛不早說？還怪我？我們都總算明白了班長的意圖：一個開，一個聞是輪流交替地進行。

　　我跑步對準坦克是雙腳狠狠地一蹬，手一搭上坦克的護欄，人就穩穩噹噹地站在了坦克的頂上。打開坦克炮塔門，迅速地鑽了進去，就在坦克的中組油箱旁的地下盤腿地坐好了。坐是坐下了，可人是很不舒服：撇着腦袋還要弓着身子。儘管這樣，但心中還是十分的高興。這時，坐在前面駕駛艙里的為國，也做好了隨時啟動的準備。而老班長也趴在了坦克駕駛艙的欄杆邊，右手牢牢地抓住了坦克的欄杆后，他的嘴巴就開始發布命令了。

　　“駕駛員將擋推到空擋的位置，左腳踏離合器，右腳踩剎車。好，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注意，不要緊張，眼睛看前方：行，按下啟動按鈕。”是老班長細緻的耐心的標準的普通話的聲音。

　　“咔咔咔……咔咔咔……”為國的右手終於是按下了右邊的紅色的啟動按鈕。‘轟轟轟’，屁股背後排氣管的清煙一冒，坦克是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我靠着為國，聽到坦克已經發動起來的‘隆隆隆’的響聲，內心也是十分的亢奮：咱們弟兄倆終於是同在一輛坦克上了，如果今後一同上戰場，在一輛坦克上一同打擊和消滅敵人，豈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也不枉咱們弟兄倆來人世間走了一遭吧！

　　突然間，只聽見坦克“噗”的一聲，坦克就停下來了。坐在駕駛員為國身後中組油箱旁的地下的我，也感到有點莫名其妙：怎麼熄火了？

　　“你左腳鬆開離合器的時候，右腳沒有跟上加油，幾十噸重的坦克豈能不熄火？注意，重新啟動。”還是老班長耐心的聲音。

　　坦克，終於在訓練場上是來回不停地由兩邊左右的串動到穩穩地跑動。看來，精明的為國，是已經初步地掌握了坦克的運行規律。只是，我看到了他背上的汗水是濕透了他上身的整件工作服。而我剛開始，也是聚精會神地看着為國駕駛坦克的一舉一動，感到特別的新鮮和刺激。然而，就那麼短短的十分鐘的時間，我突然地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漸漸地整個人就渾身乏力，腦袋隨着就鑽心似的疼痛……哇？越來越難受了：一股股的酸水在喉嚨處直往上涌……我試圖用力地控制住肚子裡面已經上涌的食物，無論如何也要自己霸蠻地頂住：絕對不能在坦克上拉稀……然而，不行？我的媽要：我一張口嘴巴，肚子裡面的東西就全部一衝而出，噴了我自己一身和坦克一地。隨之，我整個的人就倒在了油箱的旁邊……眼淚也就浸滿了我整個的臉蛋……我估計，我自己已經快要死了……【正在完成，所以還沒有安排後面的小標題，謝謝各位文友的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