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難給了她一雙藍眼睛

　　作者序言：純真無邪的梅子有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當她的人生歷經命運坎坷的重負時，天空一片灰暗。她經常一個人呆若木雞看着天泣不成聲地私語：“在磨難面前，黑眼睛看灰暗的天空，也許沒有超越的力量。如果智慧的眼睛看到的天空總是藍色的，那麼我希望老天爺能開開恩，贈予我一雙智慧的藍眼睛，我要與磨難抗戰到底！”

　　——題記

　　八年前，梅子的愛人，因一場意外事故，受了嚴重的腦外傷，患有保守醫療落下的後遺症，並且攜有解離性失意症。在愛人一次次精神恍惚一次次萎靡不振一次次輕生的日子裡，梅子哭過，痛過，抱怨過，沮喪過，甚至於輕生過。單純執着的她，曾傻傻地想過把孩子送給有錢人，然後跟愛人一起同歸於盡。但是，她最終還是用理智與堅強戰勝了自己的懦弱與消極。因為她放不下這個世界，更放不下這個世界上活着的親人，尤其是她那兩個稚嫩而可愛無比的孩子。於是，她把羅蘭的名言記於她紅色的日記里：“每人心中都應有兩盞燈光,一盞是希望的燈光；一盞是勇氣的燈光。有了這兩盞燈光,我們就不怕海上的黑暗和風濤的險惡了！”，她將此立為一定要笑着活下去的堅定信念。最後老天果真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笑着在日記里增添了：“感謝老天爺，感謝磨難給了我一雙藍眼睛……！”

　　愛人出事時，年僅23歲的梅子，溫柔漂亮純情善良而且知書達理。在她最困難最無助的日子裡，她為拯救愛人而到處為錢奔命，因而，趁勢在她面前溜須拍馬的臭男人一大溜，甚至連她的三親六圈都勸她帶着兩個兒子趁早改嫁，最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她最要好的姐姐也竟然把一些離了婚的有錢男搓引到她身旁，而且殘酷地告訴她：“現實擺在面前，人活着必須聽天由命，痴心不能當飯吃，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不管他以前多帥多好，但他現在那個樣子，你還固執己見，你就是一個自討苦吃的薄命人……！”那時那刻，梅子雖毫不動搖地拒絕了所有人的歹念或好意，但她的心也真的近似於在死亡的戰線上掙扎。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堅決不放棄的她，她也開始慢慢學會了痛定思痛後用信念麻痹自己的大腦神經。

　　她曾無數次對着老天爺聲嘶力竭地吶喊，她也曾撕心裂肺地痛斥過老天爺。但最後她還是對老天爺妥脅了。她曾在日記里痛苦地寫道：“老天爺，我知道我玩不過你，我們都是你手掌里的一粒塵埃或一棵小草，你想粉碎我們，易如反掌，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罵你，你為什麼這麼不厚道？你為什麼有這麼狠的心腸？你為什麼硬要把我們這兩個相愛的人俘虜？你為什麼要把一個大好人活活地禁錮在鳥籠里？你妒嫉我們是不是？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毒辣的手段處罰我們呢？你為何要讓我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如果，你不是妒嫉！如果，你也有一顆善良的心！如果，我們前生真的做錯過什麼！如果，你只是想用磨難來考驗我們的真愛！那麼，我誠懇地請求你賜予我一雙智慧的藍眼睛吧！倘若，我真的擁用一雙藍色的眼睛，天再灰再暗，我也會樂觀地把它看成藍色的，因為藍色的天空碧空萬里，總給人以生命的力量和希望的燈火。這個社會雖然很多人不再信奉愛情，但是我相信真愛的力量……只要你能讓我的愛人再次活龍活現地站在這個世界中央，就算我再苦再累，也不會再抱怨你老天爺半句，就算你要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辭。求求你，放過我的愛人，給我們全家人一條生路吧！我的孩子還剛剛學會走路，還只會叫爸爸媽媽，拜託你，讓我們夫妻倆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好不好？我學校一畢業就結婚，我的父母之恩還沒有報答，拜託你，讓我們夫妻倆盡到做兒女的責任好不好？我們這對平凡的夫妻，幸福的小日子才剛剛開始，拜託你，讓我們同命運共生死白頭偕老好不好……？”

　　梅子，在最艱苦的日子裡，白天8H在公司做普通文員，晚上與周末，力所能及的工作她都干過，她賣過書，賣過花，賣過衣服，賣過飾品，賣過魚菜，賣過水果，賣過茶葉，賣過燒烤，賣過煙酒，賣過保險，賣過手機，推銷過化妝品，給人賣過彩票，做過廣告策劃人，做過家教老師，做過私立學校音樂教師，做過電腦中心培訓老師，她甚至給人家做過鐘點保姆，她唯獨沒賣過血，因為她先天性嚴重缺少血小板。但無論她有多累，自命清高的她絕不會去賣笑……，她想過，大不了，就一起去死。在愛人出事前，他什麼事都不讓她干，她唯一幫愛人做過的事就是為他生了兩個小帥哥。但在愛人出事後，她就像個機器人一樣，總顯得精力特別充沛。可是能力有限的她再怎麼努力也似乎改變不了命運的重負。那時，她幾乎捨不得吃一頓早餐，把錢省下來給愛人買補藥給孩子買營養品。但是面對沒恢復健康而且失去記憶的愛人，她曾一度瀕臨崩潰的邊緣。

　　有一次，有人背後說她天生克夫，委屈無比的她一個人哭着跑到海邊瘋狂地激打着波浪，她真的想就此跳下去，從此不再有知覺，不再感覺到命運的痛楚與生活的無耐。但是，洶湧澎湃的海水翻江倒海翻天覆地，最後還是翻出了她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捨不得。於是，她在海邊淺意識地拾過一個小貝殼，放在手背上翻來覆去地跳馬，她一邊拋一邊傻傻地在心裡默哀着：“小貝殼，我想跟你賭一把，朝上，就是他能清醒過來跟以前一樣痛我惜我，朝下，就是他永遠不懂我的痛苦！”那個貝殼在她的手掌手背上翻過來，覆過雲，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就是沒有答案。她痛苦地傾倒在沙灘上仰天苦笑着憤世嫉俗般地吼叫，老天爺，你在跟我玩什麼，玩什麼？她狠狠地把那個貝殼掀進了海水中……沒想到，最後她站起身準備回家時，她身邊竟躺着一個跟她拋擲的那個貝殼一模一樣的貝殼，而且它是朝上的。自那后，這個以前從來不信佛的傻女人，竟買回了一本厚厚的勵志禪書。

　　書里寫道，含淚播種的人,一定能含笑收穫。惟其痛苦，才有歡樂。人生在世不會總是一帆風順和美妙動人的, 苦難對於天才是一塊墊腳石。樂觀主義者永遠相信，霧氣瀰漫的清晨,並不意味着是一個陰霾的白天。天空雖有烏雲，但烏雲的上面，永遠會有太陽在照耀。累累的創傷，就是生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因為在每個創傷上在都標示着前進的一步。逆境能打敗弱者而造就強者，逆境展示奇才,順境隱沒英才。順境的美德是節制,逆境的美德是堅韌,這后一種是較為偉大的德性。困苦能孕育靈魂和精神的力量。最困難的時候,也就是離成功不遠的時候。患難可以試驗一個人的品格,非常的境遇方可以顯出非常的氣節。有困難是壞事也是好事,困難會逼着人想辦法,困難環境能鍛鍊出人才來。人生是一次航行。航行中必然遇到從各個方面襲來的勁風,然而每一陣風都會加快你的航速。只要你穩住航舵,即使是暴風雨,也不會使你偏離航向。

　　梅子從此近似神經兮兮，禪念絮絮。一有機會，她就偷偷做好人好事。有時在超市買東西回來，明明可以花個幾塊錢坐摩的，但她便便寧願將這錢扔給路邊的殘疾人，然後自己提着沉沉的東西一步步扛回家；有時公交站有年邁的老人向她乞討，她明明口袋連吃飯的錢都緊巴巴，但她還是會毫不遲疑地把那些錢扔下；以前從來不信佛的她，一年跑一趟廟一扔就是兩個月的工資，扔完回來，自己一年連一件像樣的化妝品都捨不得買；公交車上，有人哭喪着臉對司機說錢包掉了，但履行公務的司機就一句話，沒錢就下車，這時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拿出瘦弱的錢包為陌生人添上；有一次她在公司錢包手機全被一個清潔工偷了，查出來后，那小偷的兒子得了重病，她不但不讓人家去遵派出所，而且拿出銀行卡就給人家匯了一個月的工資，而且還不讓那清潔工告訴任何人；公司有員工遇到任何困難，她就會第一時間以職務之便問寒問暖，如果員工有特別需要時，她就會帶頭捐助並為員工搞募捐活動；她還經常偷偷地抽空去福利院、敬老院、孤兒院……。其實她自己的日子過得比誰都緊湊。愛美的她表面上穿得很入時，其實那些衣服全是愛人沒出事前買給她的。

　　她就像一個被命運扼住咽喉的寒號鳥。可是命運並沒有就此讓她償到好人有好報的甜頭。有一次，婆婆從鄉下打來電話，說念幼兒園的兒子跟人家二年級的孩子打架，她兩兒子個兒高，心連心，兩對一，人家大孩子也沒佔優勢。最後兒子回家對奶奶說，他罵我爸爸神經，我們罵他爸爸才是神經，他就動手，所以我們才一起打他的，他比我們大，老師不講理還狠狠地打我們，所以，我們不想上學了，我們要去找爸爸媽媽。

　　梅子一直因避人耳目，怕那些喜歡閑言碎語的人對她的愛人指指點點，所以愛人一出院，她就狠心地把兒子扔給了鄉下的婆婆，自己一直偷偷帶着半殘式的愛人在外面流浪，沒想到可憐的孩子在鄉下也受牽連。一想對兒子的愧疚，梅子忍不住心酸無比，淚水滴溜溜轉。她實在咽不下那口氣，於是，請假帶着愛人回了一趟老家，去找那老師理論，最後才知道，那個跟兒子打架的孩子，竟然是那無品無德老師的侄子。梅子還聽兒子說，老師還打了他們的頭，把他倆的頭猛力對磕了幾下。一聽到老師打兒子的頭部，梅子心中的恨就不知從何而來。愛人因腦部受傷，讓她吃盡了人世間的苦頭。這個人面獸心的老師家訪時假裝關心學生家庭環境，不謹慎的婆婆失口才把愛人受傷的實情告訴了她。沒想到她不但到處散布謠言，而且身為老師竟然還借職謀私情，更令梅子生氣的是，她便便打的是兒子的頭，真的可惡到了極點。梅子原本溫柔敦厚，但一想到孩子這麼小就受這種窩囊氣，她整個人氣開了花，她也似乎一夜間變成了一個潑婦。她一口氣跑到學校，當著校長的面，跟那老師理論了幾句，她問那老師為什麼，那個為人師表的老師竟然只冷笑着不回答，梅子氣不過就給了那個矮小的女老師幾個響亮的巴掌。

　　沒想到這一晚，又禍起蕭牆。她帶愛人回家看兒子，是偷偷的，因為人言可畏，左鄰右舍也難免有一些人，喜歡搬弄是非，造謠中傷。她的愛人，只不過還沒恢復健康與記憶而已，他並沒有變傻，他只是還需要修養而已，如果早早被人亂傳言，惡語交加，也許自尊過於受挫的他一輩子也難恢復。梅子知道愛人出事前，是多麼瀟洒多麼豪爽的一個人，他威風凜凜而且好面子。梅子發誓，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讓愛人失半點顏面。所以那一次，她帶着還沒有詮愈的愛人趁天黑回家，就連至親的大房親戚都不知道。

　　因此，那女老師那晚帶了幾十個人上門尋架，她們一家孤立無援。當那一群人，把他的愛人打在地下時，梅子只一個勁撲在愛人的身上，為愛人抵擋四面八方的拳打腳踢。她一直用身體擋住愛人的頭，任憑落井下石的人怎麼擊中要害，她就是不鬆開。她全身都被打得青皮爛胂，眼耳鼻嘴都是血痕斑斑，齊腰的長發被撕得亂蓬蓬地纏在愛人的衣扣上。

　　機靈的婆婆抱着兩兒子躲在地下室。沒想到兩個勇敢而特別懂人情味的孩子竟然全部爭奪了奶奶的懷抱沖了出來，一邊用小手小腳去反抗敵人，一邊哭着大叫，不要打我爸爸的頭，不要打我媽媽……那群人，心軟的看着梅子兩個才幾歲的兒子這樣奮勇當先，就默默地退到了後面，因為畢竟是同鎮的老鄉。但有一個狠心腸的傢伙竟然把梅子的小兒子一腳踢到了牆腳邊。婆婆苦着拿着鋤頭對着那個畜生大聲嚎叫……

　　看着小兒子被人家踢到了一丈遠。梅子心都碎了，兒子的哭聲令梅子痛哭失聲，但她還是傻傻地摟着她愛人的頭。她用無比強烈的精神念力支撐着，她在默默地對老天爺說，但願你保佑我的孩子無恙，她流着淚的眼裡似乎看到了一簇簇藍色的光茫，臉上的血跡任淚水沖洗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愛人的臉上，正當梅子掙扎着準備爬起身去搶救他的小兒子時，她懂事的大兒子飛奔過去把抱着弟弟的奶奶拉到了媽媽身邊。梅子一邊摟着愛人，一邊摟着兩兒子哭而無淚，她顫動着雙唇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媽媽，我沒事的，一點也不痛！”可愛的小兒子見到媽媽滿臉的血跡，竟然安慰起媽媽來！懂事的大兒子用小手按着弟弟被踢的地方，對着那個畜生大叫：“等我們倆長大了，我們一定會踢飛你們全家！”梅子聽到孩子稚氣而奮不顧身的聲音。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充滿希望的笑容。她似乎在對老天爺說，我已經擁有了一雙智慧的藍眼睛，我此刻看到的不再是悲傷，我彷彿已看到不久的未來，那藍天下，碧草邊，全是我們一家人歡聚一堂的歡聲笑語。

　　這一夜驚天動地的事件引來了親鄰好友的圍觀，聞迅趕來的堂兄弟們帶着一大家族人跟那幫人打了起來。最後警察來了，那一群人散了，警察局的好心人硬要梅子全家上醫院檢查一下，但梅子個人執意不檢查，因為她還要趕回S城上班，當晚愛人與兒子檢查無大礙，她就帶着他們一起趕回了S城……

　　為避免類似的謠言中傷事件，梅子帶着沒康復的愛人與兩念書的兒子逃奔到陌生的城市裡生存，她的苦難歷程可想而知。梅子一直默默無聞地對自己禪言：“無論老天給我什麼苦難，我都不會畏懼，無論社會給我多大誘惑，我都不會背叛我的愛人，無論世界多麼骯髒，我的心都是純潔無暇的。因為我有一雙智慧的藍眼睛，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辜負我所有的心血，我相信我的愛人終有一天會突然醒來，他一定會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也許是梅子的痴迷與真情感動了天地感動了老天爺！也許是兒子被打激發了愛人必須自我康復的勇氣！八年後，梅子的愛人，真的奇迹般地康復了，他回復了記憶，而且性格比以前更洒脫更幽默，好象死過一次，什麼都看開了。他開了一家充滿紳士風度的檯球棋牌娛樂廳。梅子的兩兒子也特別爭氣，在學校赫赫有名。梅子在公司也由一個普通文員一步步升到了一人之下的副總。她的愛人，勸她做全職太太，好好享一下清福。但習慣了奔波的梅子，總覺得閑下來不習慣，於是她對愛人說，我似乎覺得女人有份自己獨立的事業比較好。懂她的愛人並沒有反對，反而每天開着車接送她上下班。梅子不想太招搖，所以要愛人把小車換成了摩托車。每天上下班時，女同事們大部分都用艷羨的眼光看着這對浪漫的夫妻，當然也難免有一些愛論人是非的男男女女，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二十一世紀的稀世之寶一樣，總有事沒事在背後瞎議論着。

　　梅子的一位助理曾對梅子感嘆地說：“梅姐，你到底有什麼秘方呀，你們都結婚十來年了，老公還這麼粘着你，我都已談了幾個男朋友了，可沒有一個人對我像你老公一樣對你，哎，這年代的好男人好女人死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一個人有你老公的一半，我就不會打單身了！”梅子屬下的一位主管也曾慚愧地對梅子說：“梅妹，你剛進廠時，我們全廠人都在議論紛紛，我們都在猜想，你老公肯定靠你這個女強人養着，不然他憑什麼那麼乖，風裡來雨里去地當你的專職司機。真不好意思，一開始因妒嫉你年紀輕輕一來就做我們所有人的上司，我還帶頭這樣低估你老公呢！說實在的，這個年代，一個老公總粘着老婆，要麼沒出息，要麼長得很難看，而你老公卻一表人才，而且又是個老闆級人物，哎，其實我真的發自內心的羨慕你呀！我老公要是能來接我一周，太陽都打西邊出了……！”面對同事的議論，梅子只一笑而過，因為誰也不知道她背後隱藏的故事，誰也想象不出她曾經吃過的苦！

　　愛人娛樂廳的員工，個個都知道老闆除了特殊業務外，一般都每天準時接送老闆娘上下班。但他們很少議論，因為老闆特別有威性老闆娘對他們又特別和藹。有一次，梅子愛人跟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一起打牌，那天他的運氣特別好，就他一個人贏，但快要到下班的時候，他說散場，要去接老婆。人家開玩笑說：“你老婆再怎麼漂亮，都是三十歲的老女人了吧，現在有錢遍地是年輕漂亮的女人，你現在有的是錢，難道還怕老婆飛了呀。快，繼續打，別贏了錢就想跑呀！”結果，梅子的愛人竟讓一直在他旁邊觀看的大廳經理頂替，他爽快地把所有贏的錢全撂下了，他仍然開着車去接梅子了……

　　回來時，那傢伙把錢輸得精光，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師父，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那麼在乎老闆娘的感受？你今天手氣那麼好，如果不接她，我就不會輸掉你幾萬元了？如果你生氣就從我工資里扣吧……！”梅子的愛人，也是一笑而過。他對那傢伙說：“扣什麼扣！傻小子，賭發不了財的！我剛才看你對賭那麼上心，所以讓你試試過巴隱，沒想到你那豬腦袋輸得比我數鈔票還快！假如今天這錢不是我贏的，是你掏腰包輸的，結果會怎樣？想清楚后，明天繼續上班！以後你只給我管理，不可爛賭，否則自己走人。臭小子，我們的事你不懂的！”愛人說完含情默默地牽着梅子的手一起去接孩子了。那徒弟仍然呆愣在那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是啊，他們的故事常人難懂的！在愛人沒恢復健康，爛賭的日子裡，梅子曾痛不堪言，她既不能打他，又捨不得罵他，她反而總是假裝開心開導他笑着活下去。他一次次輸錢，她一次次厚着臉皮到處向人借錢，那種青黃不接的日子，想想既讓人痛心，又讓人窩心。有一天，愛人把她剛發的一個月工資全輸光了，梅子一下班，家裡連買菜的錢都不夠，只夠買兩包方便麵。梅子看愛人躺在床上發獃，她害怕他又想不開，於是，一邊飽方便麵，一邊給他講他倆初戀時的情節，愛人聽着聽着兩包方便麵就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梅子餓着肚子看着愛人幸福地吃着方便麵，肚子雖哇哇叫，心裡卻無比地甜蜜。她明明沒吃飯，但她卻故意撒謊說她在廠里吃撐死了……

　　執着的梅子與愛人共患難，先苦后甜的故事，暫告一段落，我們不難看出，磨難給了她一雙藍眼睛，而且這雙藍眼睛是堅定的睿智的純潔的高尚的！

　　（文/原創作者：A灰姑娘-雪玫瑰落筆於2013-07-17，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