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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得一幕

手機:M版  分類:散文隨筆  編輯:小景

  冬日的早晨,頗具冷清。空寂,寬曠的街道,昏黃的路燈,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寥寥無幾的人兒。正是萬籟此都寂時,濃濃的愁緒便從心上來。車子緩緩駛過,昨夜在玻璃窗上凝結的露珠毅然滴滴滑落。晨霧依舊繚繞,朦朦朧朧,依稀間,隱約可見幾個人兒,緊摞着衣服,捂着口,插着手,急切地,一致性地望着汽車駛來的方向。此情景,我已見慣,本固回頭,卻顰見埋頭伏在垃圾收集箱的那個人兒。

  她,身穿已破數個大洞,露着棉絮的風衣,外配無袖無領的毛衫,竹桿般的腿兒支撐着已撕成柳條狀的西褲,唯有雷絲邊的花裙略有遮掩,極具時尚界的“混搭”風格,全身一體色——黑不溜啾。

  她,幾乎半個身子陷於垃圾收集箱里,極力地搜出一袋袋的食物,拾得已腐爛的蘋果一個,綠豆餅兩個,半個饅頭,半瓶蔬菜果汁。緊緊擁於懷,狼吞虎咽。見狀,我的胃便開始翻滾,極其難耐,“人的腦子失常,但身體機能未曾失常啊!仍然懂得冷熱暖寒,餓與飽,這般變質的食物,到胃裡,該做何樣的反應?”

  車,已離開了站台,駛向前方,我站立着,凝視後方。直至車子了拐彎,那一幕,才漸漸消失於眼前;胃,才有些許舒緩;而心,卻未曾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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