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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思雨,相忘天涯

手機:M版  分類:節日散文  編輯:pp958

  秋日的夜,伴着細雨的纏綿,涼意一寸一寸的襲來,心裡落滿了水珠,一抖紛紛掉落,浸濕了雙眼。

  親,你那裡也下雨了嗎?我想,我這裡的雨跟你那裡的雨,聲音肯定不一樣。不信,你聽那些憂傷在空氣中竊竊私語,你聽那些思念在這個季節里抽穗拔節,你聽,那些記憶如水邊的浮萍肆意瘋長,還有那些我對你的呼喚,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心裡泛濫成災……

  習慣了將你,放逐於我的文字之外,哪怕是一字或是一句,都不從輕易提起。總以為,時間可以漂洗某些記憶,能掠去心中的執念,於是,關於你的一切,我總是絕口不提。或許,蒼白才是對回憶最好的延續,沒有一點痕迹,任由時光,漂洗、染黃。

  很久很久以前,我以為摒棄了過往,把殤藏好,不再提起,就能走得到遠方。很久以後,我終於發現,有些記憶,指尖一旦觸碰,就會覆水難收。若不是偶然翻出這張泛黃的照片,或許我的悲傷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嘩然而來。若不是某些回憶突然來的那麼洶湧,那麼勢不可擋,我不會相信,我對你的思念仍然存在,並且有增無減。終於知道,原來,你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指尖一碰,便牽連着呼吸。

  端坐在電腦前屏,看着你熟悉的照片,聽着你最愛的音樂,思緒再一次堵在胸口,濃烈的記憶和愛過的痕迹,被這秋日的墨色渲染得格外清晰。那些風中的纏綿, 那些熱情的相擁,那些在雪地里的奔跑, 一幕幕久違的畫面,溫暖卻帶着刺,曾被定格為永恆美麗的瞬間,而如今卻成了最心痛的斷章。那年你離去時我流下的行行清淚早已被風乾,此時,窗外雨意正濃,伴着夜色纏綿而下,這是留給我們紀念逝去年華的唯一紀念嗎?

  也曾設想過某一天,在平淡閑暇之餘,我們可以去無人的山野看花開花落,在靜瑟的湖畔相伴欣賞撩人的夜色,坐在沙灘看茫茫無邊的海浪。或端坐在黃昏夕陽下,看日落煙霞,沐浴金色餘輝,傾聽彼此的細語呢喃。你可知,我想要的幸福,不過就是如此,不需要太多甜蜜的話語,不需要那些誓言與承諾,只是靜靜地,淡淡的,相依相陪。不過如此簡單,只是,你卻給不了。

  你我之間,隔着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不是一句簡單的我愛你就能裝滿填平。這麼久了,我一直努力着,不斷的掙扎,試着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離你近點,近點,再近點,然而,你給的回答,卻足以把我擊退在千里之外。你的沉默,你的怯弱,你的那句給不起的承諾,生生的把我逼近了黑暗的死角,我潰不成軍。

  我知道,花開花落皆是緣,我知道相聚離別不可避免,我知道你我終會朝着各自的世界告別。所以,當你風塵僕僕踏上那條北國之旅時,我徹底失去了語言。相遇不是罪,相知也是對的,錯的是,你選擇了逃離,而我選擇了固守。

  別說緣分太淺,也別說寂寞太深,怪只怪現實太真。淚一場,夢一場,一句再見,終是再也不見。我把其中的心酸,用文字串起來,在原地畫了個圈圈,寫上某年某月,我與你不期而遇,曾經的那片藍天,是我最喜歡的湛藍。某年某月,我與你山盟海誓,我們走的比別人慢,幸福卻比別人甜。某年某月,我與你陌路相向,記憶里的畫面,再也拼湊不回昨天。

  良久,風走了,雨停了。我想,結束的,不只是這場雨,還有埋藏已久的心語,該結束的時候,在多的言語,都是無奈的苦痛和蒼白的掙扎。涼涼的秋風吹在身上,輕輕地掀動着衣角,透過心胸,吹醒了半載纏綿的心結。

  終於知道,有些期待,在淡淡的時光隧道,終究會磨砂殆盡,完全再也不見。於是,我學會了不再期待。既然如此,那就相忘天涯,留一個背影懷念吧。

  浮生如夢,逝水無痕。惟願天涯兩端的你我,各自安好。

  一簾心事,靜默成詩,臨風而來,隨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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