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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的感情世界:死生契闊 情深難了 轉載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季羨林的感情世界:死生契闊 情深難了 轉載 標籤:世界是平的 平凡的世界 悲慘世界

  季羨林是一個感情極為豐富的人,卻很少將內心深處的情感外露,只有在他的散文中,真情才會通過文字傾瀉出來,感染每一個人。

  “極重感情,決不忘恩”,這8個字是季羨林給自己的評價,也是他一生的感情軌跡。

  “我一生有兩個母親:一個是生我的那個母親;一個是我的祖國母親。我對這兩個母親懷着同樣崇高的敬意和同樣真摯的愛慕。”

  離開母親,是永久的悔

  《賦得永久的悔》是季羨林在“望九之年”寫下的一篇文章,他的永久的悔,就是兒時不該離開故鄉、離開母親。

  季羨林6歲以前,同母親朝夕相處,相依為命,母親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母親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在他心裡佔據了重要位置,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6歲時,季羨林離開家鄉,到濟南投奔叔父,入私塾讀書,從此以後,就離開了母親,後來有兩次短暫的會面,但都是由於回家奔喪,留的時間也都很短暫。那時,想着母親多少日夜眼望遠方盼望自己的兒子回來,他發誓要在大學畢業后迎養母親。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季羨林上大學二年級時,母親就去世了,回到老家時,母親已經躺在棺材里,連遺容都沒能見上。此後數十年,季羨林一想到母親就會淚流不止。

  祖國,是他的另一個“母親”。無論是在留德期間,還是回到祖國在北大工作時,他都懷着對祖國如同母親般情感,踐行着“愛國”這一諾言。他曾經說過:“平生愛國不甘後人,即使把我燒成灰,每一粒灰也是愛國的。”

  在德國留學的日子裡,他幾乎時刻牽挂着“兩個母親”,“我在國內的時候,只懷念,也只有可能懷念一個母親。現在到國外來了,在我的懷念中就增添了一個祖國母親。這種懷念,在初到哥廷根的時候,異常強烈。以後也沒有斷過。對這兩位母親的懷念,一直伴隨着我度過了在德國的十年,在歐洲的十一年。”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除了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的以外,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家。一提到家,人們會不由自主地漾起一點溫暖之意,一絲幸福之感。”

  最懷念曾經溫馨的家

  年過九旬,季羨林經歷了身邊親人一個個地離去——夫人、女兒、女婿都在十幾年前相繼去世,與唯一的兒子也是關係疏離,直到季羨林生命的最後半年,父子二人才重歸於好。

  多年來,最讓季羨林懷念的就是他曾經有過的那個“溫馨的家”——由嬸母與妻子和他三個孤苦的人共同組建的家庭。他說過,自己家庭生活的黃金時期是夫人彭德華和嬸母1962年從濟南來到北京后,到1994年彭德華過世的那段時間。

  季羨林所說的嬸母,是他叔父續弦的妻子,全家都尊稱她為“老祖”。而彭德華則是他在18歲時就通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過門的妻子。

  每次談起嬸母,季羨林都心懷感激。1935年,正當家庭經濟瀕於破產的時候,季羨林獲得了一個到德國去留學的機會。“我並沒有什麼凌雲的壯志,只不過是想苦熬兩年,鍍上一層金,回國來好搶得一隻好飯碗,如此而已。焉知兩年一變而成了十一年。如果不是老祖苦苦掙扎,擺過小攤,賣過破爛,勉強讓一老,我的叔父;二中,老祖和德華;二小,我的女兒和兒子,能夠有一口飯吃,才得度過災難。”

  而對於妻子,季羨林說:“夫人彭德華年長我4歲,她一輩子沒有看過任何一部小說,也沒有給我寫過一封信。她對我一輩子搞的這套玩意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什麼意義。在這方面我們倆毫無共同語言。”但他也深深明白,彭德華是個善良的女人。對公婆,她真正盡了孝道;對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對丈夫,她絕對忠誠,絕對服從,絕對愛護。“如果中國將來要修《二十幾史》而其中又有什麼婦女列傳或閨秀列傳的話,德華應當榜上有名。”

  就是這樣兩個女人加上他自己組成的一個家庭,讓季羨林每次想起都會漾起“一絲幸福之意”。據他回憶,“這個家六十年來沒有吵過一次架,甚至沒有紅過一次臉。我想,這即使不能算是絕無僅有,也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還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會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她的時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沒有了!”

  難忘苦澀異國戀情

  在德國留學時,與季羨林住的同一條街上,有一家叫邁耶的德國人家,他們夫婦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大女兒叫伊姆加德,金髮碧眼,活潑可愛,年齡比季羨林小一些,當時尚未嫁人,待字閨中。

  那時季羨林正在寫博士論文。他用德文寫成稿子,在送給教授看之前,必須用打字機打成清稿。可是季羨林沒有打字機,也不會打字。伊姆加德主動提出幫助季羨林打字。這樣一來,季羨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幾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季羨林和伊姆加德之間漸漸產生了感情。

  但是,每當季羨林回到寓所,內心便充滿矛盾和痛苦。他終於選擇了離開。“我不僅熱愛自己的祖國,而且德華是再好不過的人了,我很尊敬她,所以我一定要回國。”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1991年,80歲的季羨林在寫長篇回憶錄《留德十年》時,首次披露了他50年前這段鮮為人知的愛情經歷。“我就是懷着這樣的感情離開邁耶一家,離開伊姆加德的。到了瑞士,我同她通過幾次信,回國以後,就斷了音訊。”

  1980年,季羨林重訪德國時,曾想過去看看伊姆加德,但卻無緣見到。2000年,一位香港電視台的女導演找到了伊姆加德,人們這才知道,這位德國老太太為了季羨林,竟然終身未婚,獨身至今。

  在季羨林90歲生日時,收到了伊姆加德從哥廷根寄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滿頭銀髮,端莊恬靜地微笑着的老人,給季羨林一直牽挂也愧疚的心,帶來了溫暖的慰藉。看着她在照片背後的問候“你好嗎”,先生會聲音柔和地回答:“我很好!”

  “任何人的一生都是一場搏鬥。在這一場搏鬥中,如果沒有朋友,則形單影隻,鮮有不失敗者。如果有了朋友,則眾志成城,鮮有不勝利者。”

  師友是他一生財富

  世人稱季羨林為“學界泰斗”、“一代宗師”。那是大家對他的尊崇。先生本人不認同,他一直自謙“是一個平凡的人”。但這個“平凡的人”一生卻與數以百計的不平凡的人有過或深或淺的過從。正是由於所有這些師友的培養和影響,成就一個學術大師。

  記得季羨林不止一次說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話。縱望98歲季羨林的世紀人生,其實就是一部友情史,每一位師友們的點滴形象都鐫刻在他的心版上。

  季羨林一向認為“感恩圖報是做人的根本準則之一”,因此,在同輩學人中,他寫的懷念師友的文字最多,所懷念的師友先後達五六十位之多。

  季羨林生平最敬仰的4位前輩,分別是陳寅恪、胡適、梁漱溟、馬寅初。陳寅恪影響季羨林的是“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胡適影響季羨林的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梁漱溟影響季羨林的是“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馬寅初影響季羨林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而胡喬木、臧克家、沈從文等等朋友也一直為季羨林所感念。季羨林說過,他需要老朋友,需要素心人。“在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里,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季羨林和胡喬木是老同學,胡喬木的職務越來越高,但對老同學季羨林的友情卻有增無減。“文革”之後,胡喬木多次走訪季羨林。季羨林卻一次也沒有回訪過。季羨林說,“我是一個上不得台盤的人,我很怕見官。”

  胡喬木逝世后,季羨林特撰《懷念喬木》一文,追述他們相識、相知的往事。季羨林說,在他生前,刻意迴避;在他去后,卻不勝懷念。他迴避的是逢迎,懷念的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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