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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溝兒秋韻正當時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東溝兒,土得掉渣兒的名字。可能是這個深山裡的小山村叫東莊子的緣故,在這個京畿小縣住了四十多年的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這是走進去才知道的。那天,我誤打誤撞的走進了這個地方。這次有些冒險的闖入,可算是歪打正着,可算是讓人開了眼,這裡的秋景秋韻,有着令人尋找千百度的驚喜,有着純美的令人出人意料的五彩畫廊,有着恍如走進了童話世界般的驚詫感覺。

  臨近山邊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了一條板結坑窪的小路通向山裡。具體到哪兒,不知道,只知道正北方向是燕山脈系,最高的海坨山海拔兩千多米。夏天的時候,從正北方向的鄰縣南行去過海坨山,那是一片浩瀚的林海和山脈,是兩縣天然的分界屏障。

  如果順着這條土路前行,肯定是走進了大山,能走多遠不得而知。開始的時候還能行車,三四十度的陡坡,扭死的胳膊肘彎兒,接踵而來的是車輪打滑的聲音,摩擦蹭起的藍煙兒,這一切都宣示着這樣的路太難走了該止行了。下車觀望,窄曲得不能再窄曲的土路上看不到車轍,清晰的畜蹄印兒倒是印在被鐵掌碾碎的沙石上。爬上一個陡坡,伺機找尋一雜草叢生的稍平之地停車,沒辦法,只能步行。

  走不多遠拐過一個山彎兒,一切都變了。站在半山腰極目,仰視,藍天白雲,平看,層林盡染,俯瞰,溝壑五彩。一種天地間表露的大美真的是詞窮意盡,一種天籟般的展示真的是美輪美奐,一種自然的魅力歸真的感覺瞬間降服了闖山的人。虧得還認識些樹木,山間的如靄黃暈在陽光下反射着碎金,這是小葉楊綻放的色彩,坡上的火紅騰起一片雲霞,那是山杏葉羞紅的臉頰,還有那紅的發紫的叢叢點綴,那是紅櫨燃放的“火焰”。當然,大山的本色綠色還是在淡淡的隱現參與着,對面山巔一片松林還是那樣的墨綠沉穩,幾株長在山底路邊的柳樹還在披綠婀娜,那些櫟樹、椴樹、山桃樹、野山榛,野山楂樹紅綠黃綠相間着。只是白樺林的葉子掉的忒早些,裸露着青白灰白的樹榦,直楚楚的樹榦上還綴着好看的黑斑,從視覺上把整個山林豁開了一個不規則的口子。

  大山深處美就美在色彩。這些色彩,就高走低濃淡相宜,參差搭配相輔相成,單株獨樹疏密有致。火紅、鐵紅、大紅、紅得耀眼;金黃、橘黃、淺黃、黃的流蘇;墨綠、黃綠、草綠、綠的留戀;紅褐、黑綠、淺灰、五彩夾雜。眼睛看得朦朧了,發澀了,混淆了,從最初看上去單一的色彩,漸漸地相融在一起了,就像不小心打翻了調色板,任色彩橫流。

  秋風順着山溝掃來,帶來了微微的寒意,走進溝底風小了些,風來了樹晃了色彩在動,悉索索嘩啦啦樹葉飄飛。陽光篩下,葉兒像金蝶在舞,落在賞秋人的頭上身上,想伸手接一片,抓也抓不着,葉兒靜靜地落到了地上。葉兒支翹着,層疊着,依偎着,在萱呼呼地草葉上面睡著了。

  爬上山樑,又是一遍美麗的重複,放眼望去,又是一次神怡的疊加。心到神知的感覺湧出,大山的五綵衣是天地織就,感悟自然的靈感來了,大山的錦羅帳是地造天成。閉目靜思吸納天然,一種唯我的境界,渺小的感覺,融入的快感混雜着出現。視線延伸,大山的皺褶里飄起了炊煙,炊煙籠罩下的一個小村莊納入了眼帘。徐步走下山坡,踏上了大小不一的幾何形小塊梯田,這邊地里的馬鈴薯秧子乾爽,那邊地塊中豎立着莊稼的秸稈,一匹騾子悠閑地在地埂邊吃草,一頭母驢拴着長長的韁繩抬頭四顧,小毛驢在邊上撒着歡兒,幾棵掛滿果的海棠樹極是好看,紅彤彤的海棠果瑪瑙般沉墜,瞅上去視覺得到極大的享受。

  離得小村近了,一戶人家的土坯院牆上,寫着東莊子村四個大白字,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醒目。幾隻雞在村邊的場院上啄食,看不見紅磚灰瓦,聽不見高音喇叭,幾聲狗吠,幾聲羊叫,幾聲雞鳴偶斷入耳,幾個老者站在街角的土牆邊曬太陽,靜覓,純凈,歸真,坦然的畫面。

  和曬太陽的老者們閑聊得知,還得翻過幾座山就是海坨山,山裡還有空中草原,還有龍泉口,這裡的春天短,夏天更美,滿山的鮮花,每年都有養蜂人尋香前來,只是路難行,來的人很少。原路返回,沐浴秋色,憧憬着明年夏天的東溝兒,不由得心想,這唯美的景色深閨未識未免可惜。

  這幾天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山裡邊要修路了,明春就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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