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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分記憶》之《山村頑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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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分記憶》之《山村頑童(一)》 標籤:青澀記憶

  山村頑童(一)

  砸魚

  那是一個朦朧月色的夏夜,吃過晚飯後,我又跑到村前,加入了小夥伴們熱鬧的追逐中。或許是吃得過飽,或許是玩得太起勁,食物消化得過快,突然想上茅房。我趕忙跑到村前那口大池塘邊的一角,就地來個痛快。之後,隨手從地上摸了塊石頭擦擦屁股,“咚”的一聲,將石頭拋進池塘。

  就在我起身才走了幾步,碰上了捉螢火蟲的老庚務光。務光問我在幹嗎?我說剛才丟石頭砸魚,要不我們再撿石頭砸魚去?務光欣然同意,於是我們便一起在池塘邊上搜尋石頭。池塘里每一次砸石頭的水響和激起的水花,讓我們感到十分開心。

  當我們身旁找不到石頭,我建議務光到附近去撿,並且若有所思告訴他池塘角那裡有塊大石頭,一邊把他帶往我剛才蹲點的地方。我作發現狀,指着夜色下草叢裡那團熟悉的黑影,說:“那裡有坨石頭,快去撿。”務光俯身伸出雙手,果斷出擊。

  我大笑而逃。待務光回過神來,舉着一雙臟手怒罵而追。

  洗褲

  羊務完小距離我們村大約4里地,兩村之間是一條小河及大片水田,上小學三年級時,我們就要到羊務完小讀書了。每天,我們在家和學校之間要走4個來回,因為中午課休,我們要回家吃飯。當然,到了冬季和大雨天,也有孩子早晨就從家裡帶上一大搪瓷口杯飯和些鹹菜做為中飯。

  那天已是深冬,我吃飽早飯後,斜挎着舊書包就與村裡的夥伴悠悠晃晃踏上了田野間那條彎彎曲曲的上學路。田野早已收穫,如今已是一片綠油油的草籽苗,淺淺的,像一張張巨大的綠毯。

  走到半路時,肚子突然一陣脹痛,壞了,要上茅房了。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哪裡有可躲避之處?想蹲到旁邊的田埂上解決一下,可是,小路上前前後後都是慢慢騰騰晃蕩着村裡上學的同伴。我只得加快步子,獨自一路狂走。那學校的廁所啊,在我看來,似乎就是萬里之遙的目的地。

  未幾,肚子難受得更厲害了,只能夾緊屁股走路。突然,一陣難忍,感覺一條火熱沿着大腿滾落而下,從褲管里竄了出來。頓時閘門崩潰,不可阻擋。

  待跑到學校廁所,我趕緊趁沒人把裡面的那條褲子換出來,拿到學校旁邊的池塘邊洗洗,池水冰涼刺骨,記憶猶新。下午,我從塘岸上收起未乾的褲子回家,母親問是何故,我支支吾吾,放下書包,從條凳下拿出我的木陀螺,飛到村邊的曬穀場上去了。

  治病

  有段時間,小夥伴華德一雙眼珠子黃黃的,像貓,身上似乎總有一股腥噪味。華德告訴我們說,他得了黃疸肝炎,他家裡請了羊務村一個土郎中在給他治,據說花了不少錢。我們似乎感到很仰慕,覺得他得了我們從沒聽過的黃疸,肯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有一次,我們上山撿柴的時候,看見華德露着屁股勾着頭,一雙手扶着小鳥,正在吃自己的尿。我們都很新奇,華德說,是郎中說的,吃尿能治病。我們都感到華德很博學,便問他尿是什麼味道。華德告訴我們,尿是鹹的還有點苦,因為尿裡面有好東西,所以能治病。

  在華德的啟發下,我們也都想給自己治病,於是,我們站成一排,一齊退下褲子,勾着頭,喝自己的尿。

  果真,尿是鹹的還有點苦,而且還是熱的。不信,你試試,反正我是信了。

  2011。12。29。於義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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