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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童,那個更真實一點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一

  也曾有一段沉迷於連續劇的時間,正好打開電視,不同的頻道熱播着同一個電視劇,比如水滸,比如西遊,比如還珠……還有我要說的《隋唐英雄傳》。似乎,經久不衰,記起最近網上的一句話“我(賴昌星)走的時候電視機里放的是還珠格格,回來的時候電視里放的還是還珠格格”。當然,我這裡無關政治,無關還珠,無關小燕子,我只是想說隋唐,想說單雄信。

  單雄信,那個亂世中一等一的人物,我是通過電視版的《隋唐英雄傳》認識的。那是一段沒有時光概念的日子,守着電視機,從早成到傍晚,再到午夜,昏天暗地,忘記了時間,忘記工作,忘記自己一天一天的衰老。只是現在想來,那時,我沉迷的是“真名天子”李世民的得失,沉迷的是瓦崗英雄們的得失,當然也不能排除的是對那些俊男美女們愛情故事的沉迷。而對單童單雄信,因為現代編劇們刻意的淡化,我也沒有在他身上浪費過多的情感。甚至覺得他不投唐是不識時務,而對於他的死,也只有淡淡的遺憾。遠遠沒有羅成死時的那種心痛,遠遠沒有蓉蓉遭遇強暴的那種憤慨……呵呵!好在人是在遺忘中生活的,沒有多久,我就把對隋唐的雜七雜八的情感丟盡了時間的垃圾堆,扔了!——中國的電影事業雖然不發達,一年推出一兩個熱播劇還是有能力的。於是,我過剩的情感一次又一次的轉移,比如余則成,比如李雲龍,比如狄仁傑……。

  不過,也不要擔心我對電視劇的沉迷,因為喜新厭舊和適應環境才是人的本質。而沉迷於某一個東西只屬於一個階段的一種生活和一種心情而已。比如,我們需要一種起居有度的工作,需要承擔養老撫幼的責任……因為工作,因為樓,莫說是整天泡在連續劇里,就連一小時的機會也沒有了——搬進新樓后,我捨不得800元的有線電視費,新買的液晶電視一直是個擺設。倒也沒有什麼,每逢假日,租一兩本小說,或光碟,兩天時間也可打發。

  二

  是受紅歌的影響吧!前一段日子,小區里夜夜笙歌,午夜不散,時不時的還傳出噼噼啪啪的鞭炮聲,讓人難以入眠!——這太平盛世也是需要有福之人去消受的呢。好在自樂班裡也有十分專業的愛好者,或抑揚頓挫,鏗鏘有力,或婉轉迴旋,字潤句滑,把一個大秦之腔唱的有模有樣。於是,往往讓我在夢醒時分側耳傾聽。

  有一天,又聽到了隋唐,聽到了單童。雖寥寥數語,但卻真真切切看到了他個執槊跨馬的英武。傳唱千年的秦腔《斬單童》,真是如此。

  鬚髮盡紅,鐐銬加身,但唱詞激昂,凜凜然立於刑場上。曾經馬踏唐營,血肉橫飛,那個不聞風喪膽!但是而今卻是階下之囚,“忍不住豪傑怒氣發”。那麼,你在怒什麼呢?戰就是以自己性命為賭注的賭博,願賭服輸,應該就有馬革裹屍的準備。單雄信久經沙場,想來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我可惱瓦崗眾英才,想當年一個一個受過某的恩和愛,到今背某改不改”。原來如此!單雄信怒的是,朋友的袖手和背信!

  槍刀密密弓上弦,各樣的祭禮擺周全。刑場上的單童,忍怒含悲,把這大唐眾國公們的往事一一抖出來,像高空拋磚,擲地有聲。似乎,要把單雄信的刑場變成大唐眾國公們的審判場。是啊!你打什麼黎民百姓,天下蒼生的旗號,還不是禽獸為君都一般;什麼兄弟情義,如今落難,還不是一個個袖手旁觀,想當年我單雄信是怎麼對待落難的你們的,且說一說你們對我的好……罷罷罷,所謂是“成王敗寇”,我死則死矣,程七弟,若你還感念兄弟情,且向你託大事三件……多情何必不丈夫,此刻的單童,只有淚水漣漣了。

  三

  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卻是兩個說法,哪個才是真實的呢?或者哪個更加真實一點呢?

  想起龍永圖說過的話“前朝的史總是由后朝人來寫”而因為統治的需要,后朝在描述前朝時,自然是“永遠否定着前朝”了,於是“真相總永遠被掩蓋,無法復原”。當我們皓首窮經,自以為是找到所謂的真相的時候,驀然回首,發現讀過的只是一些謊言時,又會怎麼想呢?真的,《春秋》、《左傳》,《史記》,以及《二十四史》,有幾成是經得起推敲的呢?

  當然,我不是史學家,體會不到發現的樂趣。其實,又有什麼必要呢?在歷史的長河裡,人生何其短暫,不管是威加海內的帝王將相,還是碌碌如蟻的平民百姓,身死形滅后毀和譽,對於死者又有何意義?難道我們真的還指望“地下有知”嗎?只是,身後的人們總需要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需要一個分水嶺,需要一些標尺,需要名正言順的生活。

  那麼,就遂了後人願吧!單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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