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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兒飛飛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4月最後的一天,丫頭寫完作業慫恿着出去拍照片,她一直喜歡去唐徠渠邊玩,因為那兒有鞦韆,兩歲多開始一直像花蝴蝶般盪到現在樂此不疲。拿了相機換了塊電池,囑咐她戴上帽子,三天的運動會下來,整張臉便黑里透紅,伸手捏了一把,怎麼這麼不經曬呢?於是,她跑的樣子,笑的樣子,玩的樣子,一一捕捉在鏡頭裡。上海路那邊的橋頭附近,她一直沒去過,從車上溜下去像發現新大陸,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跑向橋西側的一排健身器材,這個上來那個下去的折騰,其實,在我眼裡沒多大區別,只是位置不同,她便因着一顆童心雀躍着。常常,在跟孩子的相處中感慨着她們的純真和美好。記得前些天曾問我:“媽媽,你結婚的時候我幾歲了呀?”嗨嗨嗨,怎麼說話吶,自己美美吃了一驚,那會兒沒你呢!!“那我在哪兒呀?我應該是在媽媽肚子里的,可是,媽媽的結婚照我看過的,那時候媽媽肚子平平的呀,那我到底在哪兒呀?”你,你,你這臭丫頭!!跟朋友聊起,都笑了,我說要她去查查智商。開玩笑的話了,想想三毛的一篇作品《約會》中有這麼一句“一直到了初中二年級有了生理衛生課之前,我都不知道小孩子是從哪裡來的”。才女都這樣,小時候是懵了點!

  上周,趴在陽台窗戶上看她遠遠走過來,書包的兩個帶子都滑到胳膊肘那個位置了,卻不管不顧,甚至故意來回擺着肩,旁邊一個小男孩經過,她抬頭瞄了一眼,忽然就伸手一把掀掉人家的帽子抓在手裡,小男孩大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她又乘勢摸了兩下人家的小光頭,然後向前跑,小男孩追過來,繼而到了樓道,再然後從樓道飄出一頂小帽子,那孩子沒接住,衝著樓道一邊跺腳一邊嚷嚷什麼。唉,這是小姑娘的作為么?我打開門,等着她進來狠批一頓的。丫頭唱着歌兒進來的,看見我,放下書包立刻委屈狀:“媽媽,我同桌欺負人,放學時我告老師了。”哎呦喂,你還能被人欺負?心說。想想剛才那一幕。“媽媽,你看,你看看!”側身,拉了拉校服衣指了指,兩個挺整齊的紅字赫然眼前“笨蛋”。誰啊?怎麼把字寫到你衣服上?“我同桌,我寫作業的時候沒注意到,我們老師說了,放學帶回去讓他媽媽給我洗乾淨!他太欺負人了!”呵呵,我笑笑,同時便想着那個小不點帶着一臉的狡黠輕輕寫下這兩個字時的竊笑來。“哼,讓他欺負人,老師讓他寫一份檢查,回家再讓他媽媽收拾一頓!哼!!”丫頭憤憤地撅着嘴,彷彿還不解氣。“我又不是笨蛋嘛!在班裡我的字寫得最快,乘法口訣我也記得最牢!我又不是笨蛋嘛!”知道她的糾結,於是按捺着說:“那,要是你同桌寫上美女兩個字,楊妞妞不會這麼生氣了吧?”“那我心裡還是會高興一點的,說不定就不告老師了。”呵呵,自己說完也笑了。忙着午飯,不想追究後來的以及剛才樓下的事情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用成年人的思維看,很多地方似乎都不對。可是,這就是孩子的歡樂所在,不是縱容,適時點撥兩句,給她一定的時間與空間,等她將來長大了自己會漸漸領悟的。孩子,多經歷一些有趣的事情,更有利於成長呢!儘管中間也夾雜着那麼點隱約的虛榮和自私。

  那天,她一直鼓勵我照相,我一直搖頭。很久了,一直在想,我的照片也許就截止去年的春天了。“媽媽,就一張,要是不好看了就立馬刪掉,好不好嘛?”我猶豫着,她已經拿起相機對準。斑駁的樹蔭下,舉起來看看自己的形象。“媽媽,再來一張,這樣比較酷,這樣啊!”靠近我,把太陽鏡摘下來架到我的帽子上。後來,又拉我站起來,推到一棵垂柳下。“媽媽,把那柳枝兒握手裡,這樣比較淑女些!”呵呵,我由着她。每一張她都說好看:“媽媽跟明星似的。”切,白她一樣,明知溜須之意,心裡卻也樂開了花!

  這個季節,柳絮兒飛飛。一地殘紅,卻有人賦予它無盡的詩意:曾經的繁花,芬芳了誰的心事?凄美了誰的過往?可是,這漫天的柳絮兒沒有艷麗的色彩,“風中柳絮水中萍。聚散兩無情”。它的“因風起”它的“淺薄無根”它的“癲狂”……梨花白柳深青,它依然是陪襯。或者個性使然,對於一些失去生命力的東西,一直認定是很悲情的。回家時,丫頭站在車前,伸出手一副捉蜻蜓的情趣,很好玩嗎?問她。“媽媽,調皮的柳絮兒在天空中跳着優美的舞蹈,我這擬人句怎麼樣啊?”嗯。挺好的。此岸風起,彼岸花開。我們一直在揣摩幸福的感覺,其實,簡單即是幸福,如同小孩子,心裡簡單了,眼裡什麼都是美好的!

  柳絮兒飛飛,原來,柳絮兒不是無所歸依,柳絮兒是翩翩起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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