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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很“瘦”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別人問我為什麼痴迷張愛玲我笑着說:“因為她瘦”。思想瘦,便沒那麼多藕斷絲連;生活瘦,便沒那麼多無病呻吟;語言瘦,便沒那麼多糾結不清。 有些這樣的時候,我拚命去追求某樣東西,從抽象的到現實的,在追逐的過程中,因着距離的關係,我肆無忌憚地幻想它、創造它、填充它。這時候,我感到心有所託。

  相比紛雜的塵世我更愛幻想。那葉的脈絡、那石的紋路、那雲飄走的姿態、那句未來得及說出的話、那眼神那情態……我就這樣幻想着,想清晨鳥啼鳴的語言,想蒲公英落下的地方在哪兒,想一個人的一生會有怎樣的際遇……這樣想着,很饑渴很難受,可望不可及,卻很誘惑。不要告訴我答案,不要急着把結果拋給我,也不要讓我停止這幻想。因為我就是喜歡沉溺在這狂熱的追求中。

  某一天,或因機緣巧合,我的這種幻想有了成果。結局無非兩種:失望與失落。一種發覺現實不如幻想的好,便是失望;一種出乎意料,最多有些驚奇,也不比追逐過程中的感覺,這是失落。我把這種感覺稱為“狂熱”,就像渴了不喝水,餓了不吃飯。

  有人說,我這是“自我折磨”,暫且同意這種觀點。想到以前在高中時那種走在路上的感覺,一邊走一邊啃個包子,再藉著點冷風,比男生走的還要快。其實就算是為了擠時間也完全可以從其他地方擠。

  有人問,我為什麼愛在夜裡讀小說,除卻夜裡比較安靜,思維比較清晰,更多的也是想“自我折磨”。不喜歡溫和溫馴的東西,它們就是一種平庸。我就是在體驗一種感覺,近乎莫名其妙。其它與自由無關的要抹掉它的餘味和記憶。或許,那些極端的、歇斯底里的、冷到徹骨的東西才是我意念中的完美,才能慰藉我敏感的心……

  因為受不了安逸的生活。安逸讓人悲觀消極,讓人頹廢冷漠,讓人對什麼都不在乎。一直渴望困境,所以過一段時間我就得“自我折磨”一下:瘋狂的追求、沒節制規律的生活。這樣,我會稍稍心安理得,會稍稍舒服一點。

  我總是喜歡瘦的東西,總認為雷厲風行的人最瘦,他們不會拖泥帶水,說什麼就是什麼;總認為有些冷漠的人最瘦,他們不會虛偽的同熟人噓寒問暖,虛情假意,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路,要麼付出真感情,要麼置之不理,寧缺毋濫;總認為像風一樣的人最瘦,他們面對現實中的瑣碎與衝突,總是坦然一笑,絲毫不會糾纏不清……

  所以,遇見瘦的人,千萬別讓他胖。倘使遇見雷厲風行的人,別唆使他讀柳公詞;遇見冷漠的人,別告訴他面帶微笑,那不是他的真實想法;遇見像風一樣的人,別勸他停下來,因為停下了就會喪失一種狀態。

  常常喜歡一個人在夜空下走,如果,天上掛着瘦小的月牙和稀疏的星我就會落淚。明明天很黑,我卻總覺得它澄明。以前走的急急的,那時想法也急,只一念頭,走過就沒有了。現在呢?走的很慢,就可以靜靜的想,想着用什麼方式記下來,真是天真的可恥。

  現實說:“年少輕狂的日子,一懂事就結束。”那愛幻想的日子不在了,那雷厲風行的日子不在了,那狂熱追求的日子不在了,年少輕狂的日子也早就結束了。可我,還沒懂事。

  或許,你讓我抽身出來,是出於好心,但那樣,我就是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所以,讓我走在這路上,一直走,走,走。

  別人問我為什麼痴迷張愛玲我笑着說:“因為她瘦”。思想瘦,便沒那麼多藕斷絲連;生活瘦,便沒那麼多無病呻吟;語言瘦,便沒那麼多糾結不清。

  曾經我很瘦。 我現在很不瘦。

  所以,只好,渴了不喝水,餓了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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