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菜老頭

　　沒事出去走走。話說沒事人老來，某日下屯到的一鄉間，夏秋之際，草木蔥蓉繁茂。田地頭草木繁茂蔥蓉，螞蚱刷翅是吱啦啦響，麥地蟈蟈收麥后四散，散的是大田地里到處都是，鳴前響睛，嘚嘚嗒嗒，嘚，之後是顫震雙翅唰啦啦響去。

　　l老來這人閑來無事，想起看白菜老頭，沒記住姓啥，知是百家姓中姓，記得是看白菜老頭。心有興緻，決心是看他一看。說去就去，下地關門就走。是一閑人。

　　白菜老頭是搭一窩棚住在柳條叢子內，柳條叢子內，柳下草花爛漫，時有蘑菇藏在草間，老來懷揣一破舊塑料口袋，拿些東西，想是順便采一些蘑菇。蘑菇這東西穿繩掛在屋外風涼之地方，干后，可和土豆乾，雞之類燉着吃。屯香適口。

　　白菜老頭這窩棚是用柳條搭建而成。算是就地取材，比較得手，一簡單住處。窩棚口或說是門東向，一般無有西向，窩棚口開在西方的沒有。我也是琢磨不透，可能是因太陽從東方升起的緣由,門窗得以早亮，亮堂，早有清清小霧或是露水，得早起無有蚊蟲，日進黃昏蚊蟲易起，窩口開在西方蚊蟲容易下口，實屬厲害，應該避開。窩棚的煙囪也有長在窩棚口跟前的，燒火做飯得煙，縈繞窩棚口，蚊蟲怕煙嗆，捨不得入內。

　　窩棚內有一簡單小炕過矮垛連接着鍋台，垛上煤油燈一盞，旁無火才或火機，可能在老頭兜內，鍋台上座一耳鍋，上有應水木蓋，耳鍋也就是小鍋，鍋有倆耳，時可端用，耳鍋旁有半多醋瓶豆油，大醬兩罐頭瓶，醬中有紅色辣椒幾隻，白色咸鹽大半袋多，袋是一斤袋。毛蔥數十小頭堆在袋邊，伴有紫蒜三頭半多。鍋內有六張半多油餅，架在鍋叉上，這事白菜老頭知道。時有丟失，放學的學生或是，渴田拔草首稻子的或是，坡頭放牛或是，溝水求魚有之，有個準頭，是事後給半斤多小魚，入冬牛毛八兩，牛毛這物是春夏牛熱脫毛有之，有土稻子多有大半筐子之多，春后家雀八六有之，讓與白菜老頭，是學生給的。事實上白菜老頭知道。也有過路人者崴一清涼缸中之水，喝完后，喊一嗓子：白菜老頭。有無回話，繼續趕路。

　　窩棚炕是土炕，炕沿是六個厘米粗樺木杆，去皮有亮兩頭沒在垛和窩棚內。炕上有炕席，席子是葦子席，葦子就是河套河邊的葦子，葦子模可粘笛子。時尚人家一般用高粱桿皮，泡透，壓平實，編織成的席子。葦席上有三十多斤大米；不到五十斤白面，玉米擦子三十來斤；窩棚的門是柳條編織的，縫隙有草泥，門上有柳木勾一個，勾可以掛門，相當於門的叉棍作用。門口小缸還在，上有一蓋簾，也是柳編的，缸內有水，水瓢飄在水上。一小凳靠在缸邊。

　　這小凳，二十一幾厘米的長條小凳靠在，也是樺木的，老來就坐在這小凳上，等白菜老頭，蘑菇采了有兩斤之多，鮮蘑，鮮蘑菇用熱水熱不足半分鐘，撈勺撈起，加豬肉，白菜炒熟。或有肥腸加之炒熟，吃可知食之美味。

　　看白菜老頭活動在柳叢深處的一塊空地之上。這塊空地看白菜老頭經營了兩年之多，這是第三年，白菜壟趟子上，白菜已經成壟，老頭正在忙活拔草，間苗，間下的小白菜一把把搭在壟邦子上。壟頭種的些雜菜，大蘿蔔，不留客，芥菜，春夏香菜等等。菜地無有鳥蝶，弄的是相當乾淨。柳叢深處不時有飛鳥盈盈嚶嚶叫叫，山雞撲楞楞叫走，溝水小是野鴨兜水叫叫，填的幾分野地熱鬧。

　　老來提得二十幾個雞蛋，放在了窩棚的炕子垛上，還有二斤白糖，一袋干棗，六兩茶葉也小堆垛上，等待看白菜老頭，老頭覺得有人來到窩棚，逐日有時，不走。想是多年不見的朋友，放下手邊之活，輕小步，是急急趕得回來。筐中有的是間下白菜，不一時回到窩棚，驚詫一見是二十幾前年識的一人，此人就是老來。

　　話不盡親近熱鬧，談天論事，過兩日走掉，算是他鄉知己，好得個看白菜老頭。好得個老頭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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